玄天后

八十、突然拜訪(完)

木格覺得自家這位三姨太是漂亮,但是沒想到素日里頭除了和其余的姨太太爭風吃醋外,竟然腦子也這樣的好使,真是叫人意外之喜,“好人,那你說,該怎么辦才好?”

三姨太笑道,“送自然是要送的,若是上頭那些貴人真的覺得這元家的大姑娘能栽培,日后有了出息,元家的大姑娘自然忘不了您的好處,可老爺,咱們可不能這樣馬上就送東西去,您今個送了一吊錢?”三姨太嬌嗔,“可真是出手大方!我這每個月的月錢,也就才一吊錢!”

木格又忙許諾,從下個月起,哦不,就從這個月起,從永盛三十二年的正月起,給三姨太漲月錢,從一吊錢,漲到一吊半錢,三姨太雖然覺得木格不算大方,但也是心滿意足,于是給木格出謀劃策,“若是現在就直接去找元家大姑娘討好,豈不是丟了老爺的面子?再者也和您這都統的身份不相稱,所以依我看,還不如幫著他們家里頭更好些,她不是有個弟弟嗎?今個剛滿月?不如老爺就這里想著,給他加些錢糧?”

“這倒是簡單!”木格拍手叫好,當然了,按照道理來說,是不容許一個人多享受別人的祿米的,但是凡事兒總是有操作的可能性嘛,這個主意太好了,還不用木格自己個花銀子出去,用的官中的銀子,這還比較省錢,祿米花不了幾個銅錢,但是一筆長長久久的收入。

“這主意不錯!我的小心肝,你可真是厲害極了!”

“還有呢,老爺,”三姨太抿嘴竊笑,“這事兒光明正大的辦,元家自然感恩戴德,起碼這家里頭嚼用就充裕些了,另外呢,老爺自己個不方便去,我這個婦道人家去一去倒是成的,什么頭面只管交給我,過些日子,我和他家里頭的人混熟了,再把頭面送給她大姑娘,豈不是順理成章的很呢?”

這又是一個好主意了,等著以后熟悉一些,送一些東西過去,這就完全不存在什么疑慮和提防了,木格一拍大腿,“美人兒!你可真是我命里頭的救星!咱們家的女諸葛!”

“老爺,妾身可是一心為您著想的,不然的話,那破落戶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去,”三姨太嗲聲說道,“您可是要記著我呀。”

木格見到三姨太如此嬌俏可人的模樣,不由得心里頭癢癢的,忙一把摟住了三姨太,“好人!我可是忘不了你!”

三姨太躲在木格的懷里,眼神一閃,“您知道就成了。”

木格的行動速度極快,沒幾日就送了新的文書來,不知道弄了什么理由,直接就給還在襁褓之中的金順加了一份祿米,當然了這個不算多,但若是現在金順能夠吃米了,吃這點也遠遠吃不完了,而且這個祿米可是年年歲歲都有的,是鐵打的飯碗。

富祥恰好不在家,玉芬拿著這個文書有些摸不著頭腦,“都統大人,這是怎么了?”玉芬疑惑的對著金秀說道,“怎么好端端給了這樣大的恩情?”

金秀正在抱著金順,聽到母親這話,也猜不出什么究竟來,“我瞧著都統大人挺和氣的,許是因為阿瑪在外頭有幫襯他罷?不然也不能這樣的好處落在咱們家里。”

“大約也就是如此了,”玉芬說道,“等著你阿瑪回來,再叫他去拜謝一二才好呢。”

這邊說著話,外頭又傳來了說話聲,“元家奶奶!元家奶奶!我們三姨太太來找您了。”

玉芬忙迎了出去,沒想到這木格的三姨太竟然是第二次來了,她進了內屋滿臉堆笑,“我從西郊玉皇觀燒香回來,恰好就路過這里,我想著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姐姐了,”她把玉芬親熱的稱呼為姐姐,“所以就順路過來瞧一瞧,喲,大姑娘也在呢!”

三姨太很是熱情,熱情的就連桂大奶奶都忍不住來探頭探腦,看看到底是什么客人來了,金秀在旁端茶倒水,三個女人一臺戲,唱的很是熱鬧,玉芬不善言辭,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桂大奶奶和都統家的三姨太在說話,如此閑談扯了半天,三姨太見到金秀站在邊上,眼珠子一轉,“大姑娘站著做什么?趕緊著坐下才好,咱們好生說說話,也難為你了,”三姨太捏著手帕捂住嘴笑道,“聽著我們在這里頭說閑話。”

“這有什么呢,”金秀忙笑道,“伺候姨太太,可是我的福氣,當不得坐下的。”

桂大奶奶也擺擺手,“她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在咱們面前坐下,三姨太太,”桂大奶奶就算是在都統姨太太面前,也是擺著架子,“您給看看,她的禮數怎么樣了?到底是要入宮選秀的,若是這禮儀上出了差池,可就是不成。”

這話帶著一絲炫耀,可的確也值得炫耀,三姨太昔日是不懂禮儀,可嫁入了木格府上,多少要懂一些護軍的禮儀了,在她看來,金秀的請安問好真是完美無瑕,“好極了,好極了!也就是姑太太您吧,才能調教的這么好。”

這話又是讓桂大奶奶十分高興,她就是喜歡在人前如此露臉,于是又長篇大論的說起了這行禮的東西來,三姨太是唱戲出身,慣會察言觀色,聽到桂大奶奶的話語里頭,總覺得,透著一股別樣的氣質和獨特的味道,似乎總是見過大世面的樣子,于是又出言試探,果然被三姨太聽出來了,“元家的這位姑奶奶,在宮里頭待過!”

這邊說著話,外頭不妨又闖進了一個人,赫然是頭戴兔毛帽子的納蘭信芳,“芳大爺!哎喲,”桂大奶奶笑道,“你怎么來了?大妞,趕緊著,給芳大爺泡茶!泡好茶!就用廬山的那個茶!”

納蘭信芳臉上氣急敗壞,也不行禮,對著金秀招招手,又湊在金秀耳邊說了什么,金秀頓時變色,又看了納蘭信芳一眼,“當真?”

“自然是當真!”納蘭信芳跺腳,“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