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誅心。
尼久莫的表情就比較精彩了,不停的變化著。
“你懂什么?給華青平十個膽子他都不敢把我怎么樣!”
“噢?是嗎?”
“那你說,華太師到底知不知道你被關在這里?”
尼久莫沉默了……
寒冰也不著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她對面,撐著下巴,耐心地看著她。
華翰元見狀,也跟著坐在了她的身邊。
俗話說,打鐵要趁熱。
寒冰知道,她的話已經起了作用。
于是,她接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太師府到底簽訂了什么協議,但毋容置疑,跟王府有莫大的關系。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歷屆的皇后,就是其中的關鍵人物,對吧?”
“嗯,她們的體內,有你們種下的某種奇怪的東西。跟歷代的攝政王體內的東西,相互呼應。”
“所以,每一任王爺,只要靠近太師府的女眷,就會發病。而如果靠近皇后,那么還有立刻喪命的危險。”
“攝政王越來越虛弱,而皇后身體卻越來越好。我查看過太醫院的出診記錄,幾百年來,每一任皇后不要說生病了,連傷寒都不曾有過!”
“不僅如此,她們還十分長壽。”
“沒有一個帝王能夠活得過自己的皇后。盡管如此,每一任皇后還是活不了太久,她們都會在帝王駕崩時或者那之前就死去。”
“關于這一點,我不用說,大家都清楚,她們到底是誰殺死的。”
除了歷代的帝王之外,還會有誰?
就連寒冰這種政zhi小白都明白,沒有哪個皇帝會大度到自己死了,皇后卻好好的活著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更何況,根據她的調查和猜測,大烈王朝,沒有任何一任皇帝,對皇后有過半分情意。
首先,太師府的女眷,其貌不揚。
雖然以氣質取勝的同時,她們一個個也滿腹經綸,文采飛揚。
但那又如何?
身為帝王,他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多么聰明的皇后,他只需要沒腦子但長得好看的花瓶。
每日供他欣賞,為了討他的歡心和寵幸而使勁渾身解數。
皇帝的婚姻,從來都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帝位,拉攏人心的工具而已。
長得漂亮的,聽話的,他就多寵信幾次。那些不討他歡心的,就放在一邊,任憑她們年華老去。
而歷代的皇后,卻不屬于任何一種。
她們甚至連政zhi聯姻都算不上,只能算一種利益和不得已。
世上人人羨慕太師府,甚至許許多多的姑娘,都恨不得重新投胎,出生在太師府。
運氣好,以嫡女的身份出聲,那就是將來的皇后。
就算運氣差一點,不是嫡系,那全天下的男人也任憑她挑。
沒有例外的是,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朝堂新秀,只要她們看中了,嫁進去就絕對是正室不說,還享受絕對的話語權。
誰叫她們都有一個強大的娘家呢?強大到連皇帝都無法撼動。
寒冰突然發問:“其實我很好奇,當初為什么選擇了太師府的女眷,而非男人們呢?”
這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說,既然想要控制太師府,那直接控制男人不就可以了?為什么要舍近求遠,控制住女眷,又沒有什么用,她們本來隨時都會被當成棄子。
沒想到,她覺得合理的疑問卻同時遭受到了兩個人的白眼。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嗬嗬嗬,嗬嗬嗬……”
尼久莫剛剛開始笑,就被寒冰粗魯的打斷了。
“不要笑了,你現在的聲音就像是從棺材里面爬出來的僵尸一樣難聽。”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顯然被她嗆得不輕。
“大冰塊,你笑什么笑?”
他臉上那笑容是嘲笑吧?
華翰元轉過頭,看著她,她才看清楚,他那那是嘲笑啊,滿是寵溺。
寒冰不自然地轉過頭,眼睛從他的臉上挪到了尼久莫的臉上。
她不是很喜歡看見他對她用這種眼神和表情,就好像,她是他很珍惜很重要,最愛的人一樣。
“男人如何母儀天下?”
啊……寒冰恍然大悟。
她怎么就沒有想到呢,既然是交易,那太師府一定會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才對。
太師府的男性進入朝堂?
華太師一人就掌握了半個朝堂的勢力,他已經權勢滔天,距離一手遮天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大烈的皇帝,又不是傻子。
為了扳倒折磨一個攝政王,不惜制造出另一個更難以對付的對手出來?
就算是傻子,都不會這樣做。
因此,華府的女眷,就成了最佳人選。
皇后這個位置,除了能給家族帶來無限榮光以外,其余一點用處都沒有。
后宮的手就算伸得再長,也不會伸到前朝去。
更何況,皇帝對華府的人,一點信任都沒有。
她曾經聽華天雄說漏過嘴,據說皇帝不得已跟皇后同房,都要在四周布滿心腹和高手,夸張的就連床底下都布置了人。
當時,聽得寒冰嘴都合不攏。
皇帝也是厲害,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還能進行得下去?真不會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皇后,是華府送進去監視皇帝的一個工具,同時,也是整件事情中最關鍵的一環。
寒冰突然覺得,她恐怕想明白了,為什么大烈的皇帝,不直接滅掉整個冉家人,而是留著他們一代代的折磨下去,恐怕也不是他們的本意。
只有華府的女人存在才能讓冉家的人如約發病,延續詛咒。
那么,歷代的皇帝恨也罷,厭惡之極也好,他們都不得不迎娶華府的嫡女為后,不得不忍住惡心與她們同房。
與其說是交易,其實更是一種威脅。
要是她們一個不開心,不讓冉家的發病可怎么辦?
盡管歷史上一次例外都沒有出現過,但有哪任皇帝又敢去冒險呢?
只不過,烈家的人,為何會對冉家憎恨到這種地步,也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功高蓋主嗎?
恐怕當時的鄭家更甚。
寒冰突然想起,鄭曲漾說,本來這一切都應該是他來承受的。
那么,為什么目標一下子變成了冉家了呢?
鄭家,在這里面又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呢?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尼久莫有些慌了。
她沒有想到,寒冰緊緊靠著一點點蛛絲馬跡,竟然能將整件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寒冰敏捷地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閃而過的懼意。
“你在害怕什么?”
她自然不會認為尼久莫是在怕她,怕她的話,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來挑釁她了。
“讓我來猜猜,自詡天下無敵的尼久莫,究竟害怕誰呢?”
“嗯……一個常年躲在黑暗中,見不得陽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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