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福妃

第237章 反調個教

喵的!唐時玥覺得很丟臉!然后就有點惱火!

要不是為了他背后的孟氏,她真不愛跟這么作的人談生意,一出一出的,煩不煩啊?

她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既然孟公主這么愛作,那老子就給你反調.教一下子。

于是兩人就去見了曹榮斌。

曹記胃口小,吃不下多少活兒,所以兩邊很快就決定了,只合作四寶半,現在的普通四寶半,將來的羊絨分指四寶半全都包括在里頭,他會先派幾個人過來,學習織法。

而且曹榮斌這個人腦子清醒,他們的路線向來就略清高,為的是在讀書人之中揚名,所以他們對分成并沒有怎么爭,關鍵要署名,兩邊稱的上一拍即合,晚上還一起吃了頓飯。

曹榮斌還給他們引薦了一個朋友,“冠升坊”的老板王貴盛。

冠升坊顧名思義,是專門賣帽子的,這兩人既然能成多年好友,性子當然是差不多的,同樣是重品質重名聲,愛惜羽翼的人,而且他們都是讀書人出身,與夏余暉特別談的來。

所以兩邊兒一接觸,唐時玥就把福寶帽和展鴻帽簽給了冠升坊,至于錦花帽,因為她自己并不滿意,想著要改良,所以暫時沒有簽,卻也答應了到時會首選冠升坊。

于是孟二少只是兩天沒露面,就發現天都變了,煮熟的鴨子就這么飛了兩只。

一得了信兒,孟以求的心情就跟被雷劈了一樣。

這樣的結果,他是萬萬沒想到啊!

他一邊往聚寶村里趕,一邊心里就直后悔,早知道這小娘子脾氣暴,他應該悠著點兒玩的。不過之前他也玩了一次,她明明很在意,夜不能寐,早上臉上都掛了幌子。

為何這一次,也沒有冷的很過份,就晾了一下,就叫她這么生氣呢?

那他現在是再熱起來,還是更冷些,引著她求他才好?

進門之前,他還有些拿不定主意,可一進了屋,見唐時玥神色清冷,他心里當時就是一虛,下意識就綻了滿臉笑容:“阿玥。”

唐時玥瞥了他一眼,繼續研究冠升坊送過來的十來頂帽子,這都是時下賣的最好的,拿過來借鑒一二,到時候也可以改良一下玥坊的毛線帽子。

孟以求見她不理,心里就更虛了,硬著頭皮靠過來:“阿玥,聽聞你與福記和冠升坊簽了契書?”他垂下眼:“咱們不是說好了,這些全都交由孟氏來做么?你明明答應了我,為何竟出爾反爾?”

他本來只是想做出一個委屈樣子,可是說著說著,倒真的有點委屈了。

堂堂的都城翩翩佳公子,夢寐以求孟二郎,他這輩子,還從來沒對什么人這么上心過呢,做小伏低的求她,結果她竟然毫不客氣的擺了他一道。

唐時玥淡淡的道:“我從沒答應過。我若是能答應,咱們兩家也不用扯皮這么久了。”

她手指點了點桌面:“現在,你要么簽了這個契書,要是不想簽,那就算了,你現在就走,孟氏的人你帶走,學到的手藝就算我送你們的。”

孟以求一聽這話不像,表情頓時就凝住了。

他飛也似的坐到炕桌那邊,拿起了桌上的紙張。

果然,是兩張契書,就依著唐時玥之前說的,只合作線繡衣和毛衣,而且連之前說的羊絨毛衣都不再包含其中,這條件不但沒有放寬,反倒還更嚴苛了。

孟以求眉頭都打結了:“阿玥,為何如此?”

唐時玥道:“我阿兄科舉在即,我沒心思跟你扯皮了。此其一。我只想好好做生意,不想陪大少爺玩花樣兒,此其二。”

她靜靜的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那一瞬間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跳梁小丑,好像他所想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眼中無所遁形。

孟以求再也沒想到,她居然連這個也能一眼識穿,一時簡直羞憤難當:“你……你是故意的!”

唐時玥頭也沒抬的道:“我拿生意‘故意’?我跟銀子過不去?”

孟以求啞口無言。

他幾次三番想開口,卻又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人家就差撕破臉直接挑明,也實在是沒什么可說的了。

孟以求臉上紅的直欲滴血,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提筆,簽了契書,低聲道:“我會叫白叔留下,有事你們找他就成。”

他站起來就走了。

當天晚上,孟二少就連夜離開了龍門鎮。只留下了管事白叔與他們接洽。

說真的,把這么個大美人慪成這樣,唐時玥的心里,還有點兒過意不去。

但很快,她就把心思全都放到兄長的科舉考試上來了。

大晏縣試是在每年的二月份,一般考五場,主要就是第一場,稱之為“正場”,第二場稱為招覆。第三場稱為再覆。第四、五場為連覆。

過者稱之為童生。

所考的不外四書文,試帖詩,五經文,詩,賦,策,論,性.理.論等等。每場考一天,黎明前點名入場,限當日交卷,不給燈燭。

提前一天,唐時玥一行人就已經住進了客棧,沈掌柜叫灶上專門空出來一眼灶,唐時玥可以親手給他們做飯,廚子也可以幫忙。

許問渠帶著三個弟子住了最東邊幾間上房,唐時玥帶著青未了也住在一起。

周娘子臨盆在即沒有過來,只有唐四叔過來了。陳長青的明算科還在這些考試之后,但他也提前過來了,也占了一個房間,剛好把這邊八個房間全占滿了。

上下住的全都是學子,聚在一起高談闊論,許問渠沒管他們,但唐時嶸和霍祈陽向來是能靜下心來的,根本不喜歡這種場合,就連一向活潑的唐俊琛也沉住了氣,閉門苦讀。

只是一個小小縣試,可是一整天,客棧門口的人就沒斷過,各自的房間都塞滿了人,一間客房住四五個人都有,只有這邊提前打過招呼,一個人也沒安排進來過。

唐時玥穿著男衫,涂黑了臉,打扮十分低調。

她去灶下看著廚子做了飯,端上來,從酒樓后門經過的時候,卻一眼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唐時玥一偏頭,卻是唐時進,兩人視線一觸,唐時進跟被燙了似的,迅速收回了目光。

唐時玥也沒在意,就端著飯進了后頭。

大家都聚在許問渠的房間里,唐時嶸沉默的吃著飯,抬頭時看到唐時玥涂黑的小臉,忽然莫名的鼻子一酸。

幼妹跑前跑后,將一切全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他只用埋頭攻讀便好,若是這樣還考不中,那他真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唐時玥一看他的眼神,急道:“阿兄,你不用緊張,真的不用緊張!”

她眼里活活的寫著“你不會是嚇哭了吧?”

唐時嶸又好氣又好笑:“我知道,我真的不緊張。”

許問渠嘴角勾笑:“行了,沒甚么好緊張的!我許問渠的弟子,還不至于被區區一個縣試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