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對她的態度,肉眼可見的好了三分。
這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他一定是被她的魄力和機智給折服了!
晏時玥回了家,就繪聲繪色的給他們講了講。
趙匡胤無奈的道:“師娘,我們在外頭一般不敢這么囂張的,你也不怕被認出來。”
“為什么?有理有據為什么不能囂張?”晏時玥叫人:“甲和!”
甲和跳起來,一挺胸:“我敢!只要我有理,我誰都敢懟!主子一定會護著我的!”
晏時玥挑眉看他,趙匡胤點點頭:“嗯!真情實感!裝的特別像!”
幾個人噗的一聲就樂了,連甲和都樂了,晏時玥無語的道:“阿旌,你這幾個徒弟,老趙明顯畫風不一樣。”
霍祈旌平靜的道:“總得收個不一樣的調劑一下,比如顧逍。”
晏時玥:“……”
她忍著笑,拿眼睛掃幾人:“你們還沒吃飽么?”
幾人的筷子都是一停:“……”
趙匡胤率先站起來,一手飯一手菜走了,青未了和任東霍南互相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還是只端著飯走了。
然后霍祈旌平靜的繼續吃飯。
晏時玥比他更平靜的繼續吃飯。
再然后霍祈旌看了看她:“你趕他們走干什么?”
這死傲嬌!她理直氣壯的道:“怕飯不夠吃啊!”
霍祈旌就笑了。
很少笑的人,一笑起來,真的撩人。她忍不住坐過去,叭嘰一下親了他一口。
霍祈旌伸手摟住她腰,一本正經:“不許胡鬧!快吃飯。”
門外頭,四個人蹲在一起,只能吃趙匡胤端出來的那碗菜,趙匡胤看了看三人,深深的嘆了口氣:“唉!”
第二天褚寧遠一到,郭浩就把事情細細的跟他說了。
他低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吳七只是一個影衛,他怎么敢打著殿下的名頭,如此囂張?這是否說明,殿下其實并無馭下之能?那你家的事情,殿下是否不知情?只是下頭的人自做主張?”
褚寧遠道:“殿下家大業大,必定不是事必躬親,尤其又在病中,我家的事情,她必定不知。”
“那你還等什么!”郭浩道:“趕緊去求將軍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褚寧遠苦笑搖頭:“我昨日找過殿下的管家了,他說十里都已經搬空,只余下我家了。”
郭浩啞然。半晌才輕聲道:“可是,那伯母的病怎么辦?”
就在這時,忽聽外頭喧嘩起來。
這會兒晏時玥才剛巡完一圈,內廷司的太監直接帶著人進來,道:“內廷司奉命緝拿犯上作亂、蓄意損壞御賜之物的羽林軍吳七!誰是吳七?”
郭浩急沖了出來。
晏時玥正在跟趙匡胤說話,一聽這話,就是一愣,放下茶杯迎了出來:“不知是奉誰的命?”
那太監道:“你就是吳七?”
晏時玥慢慢走上前來,“我問你奉的誰的命?”
太監道:“自然是內廷司的命。”
“令諭何在?”
那太監倒是笑了:“于公公說的沒錯,你這小兵油子,好生囂張。”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令諭:“好好看看,咱家可沒坑你。”
晏時玥就湊上去看了一眼,白紙黑字寫著吳七,居然是真的。
郭浩一咬牙,上前一步:“公公,昨日是我……”
晏時玥手向后,搖了一搖,一邊向他道:“那就請公公前頭帶路吧。”
“呵!呵!”那太監冷笑:“你當皇宮內院是你家的呢!綁起來!”
便有人將她綁了起來,趙匡胤飛也似的去找了霍祈旌。
晏時玥倒是也不慌,慢悠悠的跟著走,一直進了內廷司,送進了一個房間。有一人正在桌前坐著喝茶,一見她進來,才迎了上來,居然是四皇子。
后頭的人迅速給她解了繩子,退了出去。
晏時玥看著他。四皇子沉聲道:“行了,在我面前,還裝什么?”
晏時玥揉了揉手腕:“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果然是你。”四皇子道:“恰好知道了昨天的事情,就順手助你一臂之力。”
他擺擺手:“坐吧。”
晏時玥就坐下了,四皇子道:“我真是弄不懂你,也弄不懂霍祈旌,讓你喬裝改扮,進這種地方受罪,到底是何意?”
晏時玥聳了聳肩。
四皇子道:“難道說,霍祈旌身負皇命,卻連一個羽林軍都玩不轉,還需要你相助?”
“四兄,話不能這么說,”晏時玥道:“阿旌叫我來,本來只是想督促我學武的。是我玩上癮了不想走。”
他問:“那你自己在家不能學么?”
“沒有動力啊。”
“什么動力?”四皇子道:“你自己定好,每日哪個時辰練武,練多久,練到什么程度,全都是可控的,為何非要置身于危險之中?再說,萬一被人認出來怎么辦?”
晏時玥懶的解釋了:“我們性情不同,你永遠理解不了一個懶人能懶到什么程度。”
四皇子無語:“你懶還有理了是吧?再說了,懶還來這兒巡宮?”
她擺手:“你不懂啦!”
四皇子瞪了她一眼,還想說話,然后她一句堵了回去:“阿耶都答應了!”
“行。”四皇子就不再說話。
晏時玥道:“那我走了。”
四皇子道:“你現在走,我叫你來意義何在?你不就是想替霍祈旌收買人心么!那你在這兒待的越久,那些人不是越感激?”
晏時玥一想也是,她稀奇的看了他一眼,“四兄,你什么時候也懂這種心機了?”
四皇子眼神微閃,垂下眼,慢慢的喝了一口茶。
隔了不大會兒,便有人報霍祈旌到了。
晏時玥急把他拽進來:“你說說你!搞什么啊!這種事情隨便找個人過來就好,你親自過來,萬一被人家猜到了怎么辦?”
“不要緊,”霍祈旌道:“內廷司地位特別,羽林軍的人被內廷司帶走,我過來,并不突兀。”
他看了看四皇子:“昨天的事情,是四爺安排的?”
“不必這么客氣,婚約早定,你叫我四兄便可。”四皇子答道:“不是我。我只是事后恰好知道了。”
“于游是娘娘安排的。”
此時,宮外,一人正附在另一人耳邊,低聲道:“如今,確認了,吳七就是晏時玥!”
“消息確實遲了些,但,晏時玥此人,不可以常理論之……也許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