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皇后又作妖

第362章 翻了船的人

一番尋找,朱永霖也沒能找到衣裳。

他只得就近拖過旁邊荷葉上,大概是小白臉的衣裳快速穿了起來。

“滾,都給老子滾!圍在這兒做什么!老子喝暈了,睡一會兒罷了!全給老子滾蛋!誰他么要是敢胡說八道,老子治他個誣蔑皇室之罪!滾!趕緊都給滾!”

朱永霖的怒罵聽著底氣十足,可眾人的視線卻已轉移到了他身邊的小白臉身上。

畢竟,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位讓堂堂六皇子起了色心,把持不住的,究竟是哪一位。

郭品轉醒了。

他也同樣,頭痛欲裂。

他竟然喝多了。

隨后,他猛一坐起。

那一個起身,卻是引來了一陣驚呼。

男的!

果然是個男的!

果然是個白白。嫩,嫩的年輕男子!

果然正是傳言里朱永霖喜歡的那種小白臉類型!

早年就有朱永霖葷素不忌,男女不論的耳聞,果然眼見為實啊!

而郭品也這才發現自己光著,處境也不太對。

衣裳呢?

他見自己衣裳被身邊人拿走了,等等,自己這身邊人是……朱永霖?

“六……六皇子……我的衣裳……”

“滾!”

多少人在噗笑。真是翻臉無情啊!好絕情啊!

怎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已將衣裳扣好的朱永霖因著一眾嘲笑正是又羞又惱。他一氣恨,一腳就對著郭品踹了出去。

“撲通”一下滑下水,郭品嚇慘了。

他不會游泳,趕緊抓住了那些荷葉。他又不敢爬回去,不敢跟六皇子要衣裳,正是可憐兮兮。沒有衣裳,他更不敢向人求救拉他上船,便更是委屈巴巴。為防自己往下沉,他只得努力將上半身趴到荷葉上,并開口向人求助……

人群里噗笑聲不斷。

有人認出了郭品。

瞧瞧這位出水翰林,膚質白皙,墨發披肩,一臉嬌羞,楚楚可憐,當真比芙蓉還要嬌俏惹人憐呢!

而郭品,泡在湖水后,腦子也漸漸清明了起來。

等等,他好像看見了眼中結冰的長寧,還有長寧后邊船上眉頭緊鎖的常茹菲……

“我……我是無辜的。什么事都沒有。就是喝醉睡過去了……”

這些話,他說出來了。

可他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此刻的他,赤著身子,趴在荷葉上,何其狼狽,又有誰會信他?他說了再多,又有誰會聽進去?

完了,完了嗎?

長寧在冷笑。

若說整個事件的主謀是虞榮安,那么動手之主力便是她了。

先前,長寧與郭品單聊了幾句,索要了一首詩后,發現郭品還很清醒,便與他喝了幾杯。

長寧酒量很好,是郭品萬萬不及的。可他不愿在想要追求的女子跟前敗下陣來,所以硬著頭皮喝了幾杯烈的。后勁上來的他,有些犯暈,便坐在原處散酒氣。

隨后便不省人事。

長寧干的!

咳,既然榮安手上有蒙汗藥,所以就給他來了一點點。與他喝酒時,悄悄下在了他杯中。

這貨基本已醉,這點藥量的作用其實并不大,與其說是蒙汗藥,其實幾乎等同于安神藥的效果。而藥量這么少,既能保證待會兒東窗事發后,他能自然醒過來,也能保證這事不叫人發現是人為暗算,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趴下的郭品,直接被長寧安排去“游湖”了。湖面船只不少,喝高的人更是不在少數,加上這郭品又不起眼,所以壓根沒人注意到……

事實自打發現朱永霖看上了獻藝的美姬,并將奴才派去誘引后,幾人便決定將計劃地設置在風景獨好,人來人往,荷葉密布的湖面上。

朱永霖早就有九成醉了,單純靠著那點色心來維持了一絲的清醒。

美姬是為皇上準備的,所以不易上鉤。尤其在美姬第二次群舞獻藝時,那過分柔軟的身姿更叫朱永霖看直了眼。他迫不及待吩咐奴才第二次劃船去接人。為了讓對方知道自己誠意,朱永霖特意到了湖邊等著接人。

如此,倒是很方便榮安他們的行動了。

暈暈乎乎的朱永霖等到了一個搖船前來的陌生宮人,告訴他美姬已經請到,他的奴才已將人帶去湖心水榭。朱永霖稀里糊涂就跟著上了船,又被“宮人”哄著喝了杯茶。隨后,他便打著呼嚕睡過去了。

和郭品喝的那杯東西差不多,朱永霖的這杯茶里,也是放了一丁點分量的藥。

哪怕他們醒來懷疑是被暗害,那點藥性也早就散了個精光。

怪誰?怪他們自己,喝酒沒有自制力,活該!

當時壓根就無人注意到,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條小舟便走偏了。

很快,兩條小舟來到了此處隱蔽地,隨后兩船上人被剝干凈后扔在了一起。衣裳也是散扔到了附近荷葉上……“宮人”還幫忙給兩人散發,潑水,扔了些殘荷爛葉到小舟,給營造了一派瘋狂過后的平靜場景……

當然,這些宮人都是朱承熠的人。

他在圍場待了一段時間,從圍場到馬場,他的暗人早已滲透進了四處。

他原本不肯讓榮安和長寧做這樣的事,直到心思一轉,發現獲益良多后……

至于朱永霖那個去請美人的奴才,長寧他們壓根就沒出手。

那貨按朱永霖意思,又一次去請美姬,卻再次被拒,他原本還打算將人強行帶走。

哪知,十皇子朱永寧到了。

這個美姬,是他見親爹寶刀不老且最近愛好美色后,打定主意要獻給老爹的。他還指望這美人被收入宮后幫自己時不時吹個枕頭風呢!

之所以皇帝離開也安排美姬跳第二場舞,也是為打響這舞姬名頭,借由大伙兒口碑,明日勾起父皇興趣。反正有七天時間,總有機會的。

當他收到消息,說朱永霖兩次要帶人走,自然不能答應。

這不,他急忙趕到,沖朱永霖那奴才就給了一巴掌,并暗諷了其主色心過甚。

那奴才哪里甘心被打,心道太子和八皇子相爭,自家主子站太子,而今日十皇子明顯是站了八皇子,如此,算是各為其主。此刻十皇子直言挖苦和動手,打的是自家主子顏面,損的,則是太子威風。

這么一想后,他趕緊換上了大義凜然模樣,好一番對動手的朱永寧控訴,還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而朱永寧本就是個傲嬌性子,最厭煩口舌,索性,便示意了手下給了那奴才十個耳光。

朱永霖那奴才一頓嚎,被打后還被丟了出去。

他頂著一張紅腫的臉準備告狀和鬧事,回到湖邊后,才發現尋不到主子……

由于宴席就在這行宮里,所以主子身邊就帶了他一人!他一時也生出了幾分慌張,只能四處尋著……

此時此刻的湖面,早已亂糟糟一片。

湖上所有的船只幾乎都聚了來。

游湖的姑娘比較多,其中還有兩位公主。

這樣的事,本就丑態畢露,偏偏做這事的,還是自家兄長,兩位公主也是氣得直哆嗦,只覺沒臉見人,更恨朱永霖丟盡了她們的顏面。

湖面罵聲不斷。

就連岸上也是人頭攢動,個個伸長脖子想要一看究竟。

很多人雖不知是何事,可因為這突發之事,酒醒大半。

侍衛船只接連趕來。

船只太多,侍衛船沒法進來,只能先想法子清掉部分船只。

進的進,出的出,船又不容易控制。

湖面一亂,有船相碰,竟有站著嘚瑟只顧看熱鬧的家伙掉進了水中。

叫罵,怒吼,求救,尖叫……

一時間,亂騰騰一片。

宴席總負責十皇子朱永寧也被驚動,帶著人趕來。若說恨,此刻的他才是最恨的!

這可是他長這么大,父皇第一次將表現之機交到他手上啊!他還指著這次表現為將來鋪路呢!

結果,才第一天,第一場宴席,就出了這樣的丑事。

晦氣!

瞧這湖面上,瞧這好好的宴席,再聽聽亂七八糟的各種負面聲音,他的宴席啊!

這莫名其妙的,就被毀了!

明日弄個不好,這屎盆子還得往他頭上扣!

會不會要怪他安排不周?是不是怪他沿湖擺宴?說不定還得怪他安全防衛措施不到位!

朱永寧越想越氣!

此刻的他,甚至懷疑這朱永霖是故意。因為得不到美人便來破壞這場宴席。畜生!不要臉的畜生!朱永寧只恨不得趕緊趕到地方來,親自將朱永霖給按死在水里才能解氣。

他匆匆趕來,眾人忙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看著對面嚎著鬼叫,已歪歪扭扭穿好衣裳,又跟他要鞋子,讓人趕緊前去扶他出來,搖搖晃晃,酒未全醒的朱永霖,他氣不打一處來,只得趕緊讓人扔了個斗篷過去,并將人救出來。

特么的,他好想撕了那貨,卻沒法動手!

朱永寧瞥眼趴在荷葉上,已拿到侍衛給的斗篷并打算裹上身的郭品時,他卻一下就出手了。

他奪過身邊人的船槳就抽了出去。

“堂堂命官!出什么洋相!丟人現眼!不要臉的東西!”

朱永寧不僅僅為了出氣,他還想到,朱永霖和人廝混這事他必須給板上釘釘了。

若不將朱永霖任意妄為,無法無天,丟人現眼的帽子給扣實,晚點倒霉擔責的豈不是自己?只有咬死了是朱永霖自己不要臉作死,他才能完全抽身。只有錘死這二人是瞞過他人藏在暗處偷吃,這事才扯不到他身上!

于是,此刻的朱永寧完全是一派正直高大,怒其不爭的大義凜然形象,沖著郭品就親自動了手。

朱永霖打不得,這貨他還不敢打嗎?

“成何體統”就是他的理由!

他破口大罵,當著所有人面,暗戳戳用言語給兩人蓋了戳。這下,即便是遠處橋上,湖面和岸上人等,都聽清且聽懂了……

郭品沒地躲,也沒那反應力躲,被船槳迎面就抽了幾下,一張臉頓時腫成了豬頭。

注意到側后邊常茹菲一動,長寧挑挑眉,哼聲到:“活該!爛人,打死活該!”她抱胸,沖著郭品直冷笑。

一頭霧水的常茹菲早就注意到了長寧對郭品的敵意,此刻聽她這么說,心下更是驚訝。

常茹菲心頭正亂。

郭品在她跟前一直是正人君子形象,為人處事也都正派,即便此刻看似“捉了個正著”,事實常茹菲也并不相信郭品會與朱永霖廝混。她更傾向郭品是被人暗算了。

但原因呢?是有人妒忌他年輕有為?可在場之人,身份或官品哪個不比他高?會暗算他?為了什么呢?他在翰林的地位?誰稀罕?那么……難道是朱永霖強迫了他?

可他怎么沒反抗?是他不愿反抗還是喝多了?可常茹菲宴席時看了他好幾次,他分明就沒喝多啊!

常茹菲想不清楚,心亂如麻,雖還不至于懷疑郭品為人,但卻已生出了膩歪。她不由自問,好男風的男人,她可能接受?為了上位愿意獻出身子的男人,她可能容忍?

她站在這兒,雙腿如灌了千斤,不知當如何。

直到朱永寧動手,郭品痛喊,她還是生出了不忍,一步上前,剛想要開口說幾句,哪知卻見長寧竟開口狠毒。

長寧這姑娘,善惡分明,不至于啊。

“郡主……”

“咦,你也在這兒!”長寧打斷了有些吞吞吐吐的常茹菲。長寧向常茹菲招手一拉,常茹菲一個大步就到了長寧船上。

長寧壓低聲音:“我可告訴你,這郭品,不是個東西!簡直下作無賴,就是色鬼無疑。”

“……不是吧?”

“你可別被他那張假臉騙了!”長寧從身上荷包里抽了塊汗巾。

常茹菲接過一瞧,男子汗巾,上邊有兩片竹葉。

“這是……”常茹菲剛開口,面色已沉下,她已經嗅到了汗巾上淡淡的竹葉熏香味,這是郭品最愛用的香味。他借來的書本上也都是這種味道,她不會聞錯。

“這是那郭品給我擦手的。”長寧不顧常茹菲垮下的臉色,又拿出了那個被郭品題了詩的帕子。“這是他送我的詩作。”

常茹菲的臉已經黑了。

郭品的字,沒有比她更熟悉的了。

最近她跟郭品借了不少兵書,對方一直在給她注釋。所以她是一眼就看出了這些字跡出自何人之手。

且這詩作確實明顯是寫給長寧的。里邊藏了“長”字,有“寧”字,詩句表達淺顯,分明是體貼照顧了長寧的欣賞水平。

也是因著這分直白和淺顯,常茹菲輕易就品出了詩中的贊美、欣賞和絲絲流露的仰慕。

憤怒,如一把火,已經在她胸口燒了起來。

賤東西!

竟然腳踏兩條船!

難怪此刻翻了船!

他就不怕永遠再爬不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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