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皇宮賞賜的東西來做局,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哦豁,這局設置的太狠了,這么一來,蘇婳就真的不打算歸還穆夫人手鐲了。
如此一來,穆婉玲就是真的把手鐲弄掉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
蘇婳保持著手拿糕點的姿勢,似是沒明白宮里賞賜的東西有多貴重一樣的,歪頭說道,“穆夫人別擔心,你家就這么大,讓大家順著你走過的地方好好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穆夫人沒有直接發作,而是感激的應聲,“借蘇姑娘吉言,這可是宮里的物件,如果掉了,我就……哎。”
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指揮著左右的人都搜索起來,邊邊角角的草叢都被掀開找了一遍,即便是被穆夫人摸過的樹也被扒拉了一遍樹梢。
這找鐲子的陣仗,看起來比葉思茵找寶藏拉開的架勢還大。
穆夫人叫來找鐲子的人越來越多,最后終究還是波及到了外面還在和縣里士紳們聊天的上官大人。
聊天的上官大人忽然發現身邊的下人總是跑來跑去,掀開桌布、椅子腳、窗簾,在各處找著什么東西,這趨勢越演越烈,已經打攪了他和其他人的聊天了。
這些新買的下人不懂規矩就算了,夫人從京城帶來的下人怎么也如此擰不清,上官濡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綠萼,你們在作甚?”
綠萼轉過身,一臉驚恐的對上官濡回稟道,“老爺,不好了,夫人的翡翠手鐲不見了。”
為了增加事態的嚴重性,為了事后找到手鐲徹底懲罰蘇婳那野丫頭,以及提醒這些鄉巴佬夫人來歷不凡,綠萼又道,“就是太后娘娘賞賜給穆家的翡翠鐲子,夫人都快擔心死了,可是家就這么大,我們都翻了好幾遍了,還沒找到鐲子,這可怎么辦啊?”
原本上官濡聽到只是掉了一個鐲子,還覺得穆夫人大題小做,搞得府內下人人仰馬翻,但現在聽到說是太后賞賜的東西,他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宮內賞賜的東西,必須保管好,不然哪天被人盯上挑刺兒,就可能是重罪了。
本來這種東西若是掉了,靜悄悄的不說出去,也不會有人提,但他這個夫人做事總是這么風風火火,不搞的全家人都為她忙碌就不舒服。
現在搞得這么多外人都知道了,若是這手鐲當真找不到了,那就真的比得罪了這些士紳還嚴重多了,到時候有心人士去參他一本,他就真的沒有好果子吃了。
“那你們再好好找找。”這次的事情,已經不是他能打圓場的了。
綠萼面上著急無比,但心中還是有把握的,她可是親眼看著劉嬤嬤把手鐲塞到了蘇婳的背簍里的。
現在她不過是把事情鬧大而已。
她的任務完成了,便返身回去匯報。
綠萼一離開,上官濡這次是當真淡定不了,和各位客人們的聊天都顯得十分忐忑不安。
看他如此不在狀態,有人起身告辭,“今日多虧了上官大人的招待,但叨擾多時,家中還有事,希望上官大人允許小人先行告辭,來日再來找上官大人請教。”
這時候一直在一旁安靜的充當背景板的縣丞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行吧,穆夫人的手鐲還沒找到,太后娘娘賞賜的手鐲,上官大人可不能掉以輕心,按照查案的要求來說,在現場的人都是嫌疑人,所以大家稍安勿躁,等穆夫人找到了鐲子再離開,這樣也能幫自己洗清嫌疑。”
縣丞說的話不好聽,但事實就是如此。
倒也不會有人怪罪縣丞這么說話,反而大家只會覺得穆夫人多事,今日搞出一次又一次的事情。
上官大人只能賠不是了,現在不留著這些客人,萬一夫人真的找不到鐲子了怎么辦?再把他們請回來協助調查?
那不是更得罪人么。
“各位朋友請勿擔心,我家院子就這么大一點,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了,我去后院瞧瞧。”
后院這邊,穆夫人看到夫君終于帶著好事者過來了,心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捂著臉哭泣著朝上官大人那邊急匆匆的走了過去,“夫君,這可怎生得好啊?后院都被翻了好幾遍了,依舊沒有找到太后娘娘賞賜的鐲子,如果上頭怪罪下來,那,那……”
上官濡今日好好的心情此刻已經完全被穆夫人搞出來的這些事情弄沒了,如果只是隨便一個鐲子,掉了也就掉了。
但太后賞賜的鐲子,夫人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大家都在看他笑話了,他必須找出來。
“當真各處都找了么?”
夫君很少會板著臉發脾氣的,穆夫人看他臉色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面上依舊哭泣著,心中卻暗自暢快,一會兒也不用擔心夫君從輕發作了,“夫君,當真各處都找了。”
“搜身了么?”上官濡看向這些新買的下人,心下覺得就是這些新來的手腳不干凈。
“還沒……”穆夫人回答得委屈巴巴的。
這么好想的答案,夫人都想不到?
這么小的事情夫人都做不好?
上官濡當真頭疼,“你安排他們搜身,下人房里找了么?”
“房里都找了,但沒有搜身。”
“那你安排吧。”
穆夫人當即就安排了劉嬤嬤、綠萼等人開始給下人們搜身。
東西不在他們身上,自然搜不到什么東西出來。
穆夫人一直都是快哭了的模樣,廖碧珊和寇娘即便早就猜到了穆夫人要整蘇婳,此刻也沒開口,她們跟隨在府衙做事的夫君這么多年,當然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了。
看這些來上任的縣令的家人自以為是,不是挺有意思的么,來的縣令太聰明、太無懈可擊了,對她們的夫君才不是好事呢。
“夫君,這可怎么辦?還是沒找到。”
上官濡心中明了,東西不在家里、不再下人身上,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客人撿了。
但客人又不同于下人,家中的下人的身隨便搜無所謂。
客人們的身,只要他敢搜,那就會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