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國王宮。
莫問青見到匆匆來要訪的古柳族眾人也很意外,不過對古柳族的人倒是禮遇有加,一應接待都是按最高規格來的。
“文茵,十多年未見了,沒想到你還愿意來看我!”當年玉軫去世后,他是有心幫助古柳族的,奈何柳文茵因姐姐的死,對他的成見太大,以至于根本不愿見他。
“你此次前來是有何要事?可是古柳族出了什么問題?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你盡管開口,我必竭盡全力。”待大家坐下來,莫問青關切的問古柳族族長。
“族中確實出大事,柳西偷偷跑出去,結果卻在王庭中毒了,現在正危在旦夕,我們前來是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去王庭,柳西需要你的精血方能有救。”柳文茵愁眉不展,一時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只能表達了自己最急切的意愿。
“你先別慌,慢慢說。”莫問青見她作為一族之長,此刻言語混亂表達不明,想來是真的著急了。
只是……柳西?王庭?
“你口中所說的柳西,可是王朝二殿下身邊的侍女?”
莫問青作為一國國君,當然不會去注意一個侍女,這還是歸紫言和他提起過。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二殿下上次遇到刺殺失蹤,最后就是這個柳西救了她,留她在身邊作侍女。只是沒想到這柳西居然是古柳族的人!
“是!”
提到侍女,柳文茵又是一陣氣悶!她和族人捧在手心的寶貝,居然跑去給別人做侍女,服侍別人!況且這個人還是她仇人的兒子!
“她在古柳族中是何身份?為何需要用我的精血救她?”
“柳西是我族少主!”柳文茵下首一位長老回道。
“少主?”莫問青看向柳文茵,神色很驚訝,“文茵你不是一至今未婚,又何來一個這么大的女兒?”
“那不是我的女兒,是你的!柳西是姐姐唯一的血脈,如今她身中奇毒,只有親生父母的精血可解!”
柳文茵知道,想要求得莫問青的心頭精血,不告訴他真相是不可能了。
“你說什么?!”莫問青震驚的站了起來。一向墨守陳規,最重規矩的他,此時已完全顧不得儀態,衣袖掃落了桌上的杯盞也沒有意識到。
他疾步走下坐位,到柳文茵前問道:“你說柳西是我的女兒?她又是玉軫的女兒,這是怎么回事?”
柳文茵看著激動到已經沒有一國君主威儀的男人,漸漸平靜下來,“柳西就是你和姐姐的女兒,當年姐姐從驚風崖被擊傷心脈,跌落到漫寒谷又寒氣浸體。當時她已經身懷有孕,只是月份太淺,她誰也沒說。當時她用盡了元力全力護住胎兒,然而因母體受損嚴重,胎兒也很難保住。”
“你知道嗎?她跌落漫寒谷時,明明可以用元力護住心脈的,如此尚還有一線生機,但她沒有……后來被我們救回族中,她用盡了族中靈藥,終于保住了胎兒,可是……柳西降生時她已油盡燈枯!”
莫問青眼框微紅,“原來還有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
柳文茵嘲諷的冷笑,“你當然不知道!在姐姐身受重傷,仍費盡心思要保住胎兒時,莫君正喜得嬌妻,又怎會知道這些呢!柳西出生時身體極弱,我們為此費盡心思時,你夫人的肚子卻傳出了喜訊,有了嬌妻和孩子,你還能記得什么呢?”
“我……我不是……你應該知道,我和紫言不過是政治聯姻而已,我和她之間并沒有男女情愛!當年玉軫一直不肯見我,我只當她欲和我劃清界線,沒想到……”
“姐姐已經去逝十多年了,你也不必與我解釋這些!柳西是你的親生女兒,救或不救都在你!”
柳文茵心中冷笑,這就是男人!他莫問青和歸紫言的女兒都那么大了,現在居然說和歸紫言沒有男女之情?
“柳西是我和玉軫唯一的骨肉,當然要救!”莫問青連忙叫來下人,“去準備一下,我和古柳族的諸位要馬上出發去王庭,越快越好。”
“是,君上!”
“對了,宮中的藥材,特別是一些解毒的珍品,也一起帶上!”
安排完了這些事,莫問青才看向柳文茵,愧疚的道:“當年確實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玉軫,也虧欠柳西良多……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救柳西性命。”
見他對柳西如此上心,柳文茵的才稍稍放下,對他的話不置一詞。
“路上你若是愿意,可否跟我說說當年的事?當年是何人害了她?”莫問青心中充滿了悔恨,當然他在外征戰,這些他都從未聽說過!
沒想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玉軫受了這么多磨難,吃了那么多苦頭!莫問青像是承受不了心頭的沉重,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錯!
是他害得玉軫含恨而終,是他讓柳西從小缺失了父親的愛護……
莫問青的心里,悔恨、痛苦、愧疚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緊緊纏住。又好似洶涌的潮水,激蕩著將他淹沒!
……
莫問青以最快的速度往王庭趕,他想要盡快見到自己的女兒!那是他與玉軫的骨肉,他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莫問青的到來著實驚到了百音,他問下臣:“你可知他此來所謂何事?他是只身前來,還是帶了人來?若是帶了人來,又帶了多少,都是些什么人?”
諸侯國君無昭不得入傳方城,莫問君這次到了王庭才讓人傳話,他這是想要做什么!
“莫君說他此來是為了救他的女兒柳西,他此行只帶了六個人,一個女人和五個老人。”
“柳西?柳西是他的女兒?”百音皺眉道。
下臣低著頭,“莫君是這么說的。”
“我怎么不知道他何時與別人有另外一個女兒了?照他那性子來說不應該啊?”百音略思索了番,吩咐道:“將人帶過來吧。”
莫問青并沒有帶著古柳族的人去面見王上,實是他在路上得知了玉軫逝世的真相也十分痛恨王后,連帶著對引起這一切的王上也很惱怒。
好在他為君多年,面上還是能過得去的。但柳文茵的性子太直,莫問青怕她惹惱了王上連累古柳族,便沒有將她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