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高照

第九章好算計

田父舉著打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低下頭看著暈倒在腳邊上的三女兒,含恨不已的緩緩放下手閉上了眼睛,眼角擠出了一滴眼淚。

田如香僵硬的站在角落里,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三姐她……失去了清白?

錢氏一個箭步沖過去,抬手一巴掌卻重重的打在田母的臉上。

田母懵了,哭聲戛然而止。

錢氏指著她破口大罵:“哭喪呢!家丑不可外揚!”惡狠狠的眼神環顧四周,警告所有人:“她只是貪玩出門摔了一跤而已!什么事都沒有!都聽清楚了嗎?!”

田父睜眼看著彪悍的母親,紅著眼眶僵硬的點了一下頭。

田如香怯怯的點頭附和:“三姐貪玩摔了一摔跤。”

田母被打的已經麻木了,好似感覺不到疼。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自欺欺人的連連點頭:“娘說的對,三丫沒事,她沒事。”

裝昏迷的田如月:……本想自毀清白悔婚,結果失算了!

這算什么一家人?田父要打她,田母自欺欺人,沒人關心她的死活,也不關心她被何人欺負了,只擔心后天她能不能嫁出去!

錢氏兇狠的瞪著依舊癱坐在地上的田母:“還不趕緊把這作死的丫頭弄回她的房間,幫她換身衣服!要是再生病了誰出銀子給她請大夫?!”

田母趕緊爬起身,在田父的幫助下背起裝暈的田如月跨出了大門。

錢氏轉身,眼神兇狠的盯上了角落里的田如香:“后天就是你姐出嫁的好日子,誰要是耽誤了她的婚事,別怪我這個做祖母的狠心!給她找一個瘸子、鰥夫!”

被威脅的田如香嚇得直打哆嗦,瞬間紅了眼眶:“祖母,香兒不敢,香兒什么都不知道。”

錢氏得到保證,露出滿意的獰笑:“好香兒哭什么?你心靈手氣巧,長的也比你三姐好看,祖母今后一定幫你找一個富貴人家。”

田如香早已習慣錢氏這種打一棍子給一個甜棗的行為,強顏歡笑的道謝:“謝謝祖母。”

田母背著田如月回到她所住的西屋,把她放在了床榻上,轉身去幫她找衣服。

裝昏迷的田如月聽見遠去的腳步聲,偷偷睜開了一條眼縫窺見她跨出大門檻的背影。

一個鯉魚打滾坐起身,第一時間從腰帶中拿出之前偷拿田如香的三個銅板,放回箱籠的荷包中物歸原主。

又從懷中掏出之前撿到的兩個荷包,飛快的環顧四周想找個地方藏錢卻發現異常的艱難!

這一刻,她深刻體會到昨夜田如香藏錢的艱辛路程!

最終選擇藏在床尾靠墻的竹席下。

聽見田母去而復返的腳步聲,趕緊又躺回床上繼續裝昏迷。

田母一邊哭,一邊幫她換掉身上濕透的衣服。

田如月被她哭的心煩,暗中配合她,讓她幫自己換好了衣服早點走人。

誰知她換好衣服之后竟然坐在床邊上哭的不能自己:“到底是哪個喪盡天良的無賴欺負了你?萬一讓你的夫家知道……你可怎么辦?嗚嗚嗚……。”

田如月忍了又忍,正值夏日哪怕淋了一場雨她也沒感覺到冷,突然想打噴嚏卻只能忍住。

門外忽然又傳來腳步聲,不由的屏住呼吸卻豎起了耳朵。

田母也聽見了腳步聲,扭頭一看是丈夫跟婆母走了進來,趕緊抹掉眼淚站起身迎接。

田父臉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躺在席子上的田如月,扭頭看向田母額間青筋曝起:“等她醒了,立馬問她是哪個畜生干的!”

田母聞言忍不住又哭了起來,連連點頭。

錢氏看了一眼兒子捏緊拳頭要打人的兇狠樣子,又瞥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媳婦,當場變臉發飆:“你們把老娘的話當放屁是不是?!萬一被陳家的人知曉悔婚,你們是想害多福打一輩子光棍?!”

田母嚇得一縮脖子哭聲戛然而止。

田父無奈的瞅著錢氏:“娘!”悲憤交加的咬緊了牙:“難道我們真當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便宜了那個畜生不成?!”

錢氏冷笑一聲:“老娘什么時候說放過那個畜生?”

田母一聽,滿懷希望的湊近一步滿臉懇求:“娘,你一定要給三丫做主!”

錢氏一臉嫌棄的瞥了她一眼,扭頭卻看向兒子一臉嚴厲的叮囑:“這件事先給老娘瞞的死死的!”

田父滿臉哀愁的搖頭:“這種事哪里瞞得住,一旦丫頭成婚,第二天親家他們肯定會鬧上門!”

錢氏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陰笑:“你今天連夜去窯廠把多福叫回來,讓他后天跟作死的丫頭一起成親。

只要陳家的丫頭進了咱家的門,死了就是咱家的鬼!

他們要鬧就給他們鬧!

作死的丫頭任他們打罵!老娘就不信他們還敢殺人不成!

若是他們愿意要死丫頭,咱家大不了賠他們幾文錢。

若是執意休妻,那我們干脆破罐子破摔,再去找那個畜生不遲!”

裝昏迷的田如月:……她就值幾文錢?!祖母真的是好算計!

田父聞言猶豫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明顯手心的肉更多一些!他自然是更偏袒常年在窯廠上工的大兒子田多福。咬了咬牙看著錢氏,沉重的點了一下頭:“但憑母親做主。”

田母突然又哭了起來,怯懦的提出疑問:“可是這樣……可是這樣……三丫會不會被他們逼死?嗚嗚嗚嗚……。”

田父聽著臉色越發的沉重,卻沉默不語。

錢氏兩眼一瞪惡狠狠的訓斥:“出了這種事,即便她投河自盡也是咎由自取!誰讓她不下地干活,偷懶跑出去玩遭了這等惡心事!”

惡心事?!田如月越聽越心寒,突然坐起身大吼一聲:“夠了!”

眾人瞬間被她鎮住。

錢氏回過神,第一個跳了起來:“你這作死的丫頭還敢發脾氣!”

田如月目露寒光的盯著她:“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腳跌進了泥坑里,摔壞了鞋子弄臟了衣服,怕回來被你罵而已。你想的那等齷齪事根本沒發生過!”視線一轉落在田父田母的身上:“我沒被人欺負!”

田父田母見她反應如此激烈,反倒更加認定她被人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