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田如月還不知道她被田父田母給‘賣’了,正在凝香院跟白霜告別。
白霜紅著眼眶不搭理她。
田如月哄了她幾句,“你放心,我離開衛府是出去掙銀子了,等你家少主子升天,我立馬拿銀子來買你回家。”
白霜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少主子福大命大肯定沒事,不過夫人不是說要在你跟陳姑娘之間挑選一個給少主子沖喜嗎?陳姑娘走了,現在你也走了,那誰嫁給少主子?”
田如月也覺得此事順利的有些古怪,笑了笑道:“或許夫人見我舉止粗俗改變了主意,決定給你家少主子找一個知書達禮的好媳婦。不說了,我走了,以后有事給我寫信,我就住在石頭村。”抄起黑仔抱在懷中,沒拿任何東西就往外走。
白霜一直把她送出了衛府大門口,這才依依不舍的轉身往回走。
田如月抱著黑仔,一邊走一邊嘀咕:“估計大哥跟爹娘都回家……咦?!”前面那兩個人的背影好眼熟,不正是田父田母?!
“爹?娘!”田如月追上去喊了兩聲。
田父、田母心虛的回頭瞅著她,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田父生怕田母露餡,立馬搶先擋住她的身影面對著女兒,“三丫啊,我跟你娘擔心你被人欺負,跑來衛府找你,誰知道下人還是不讓我們進。爹看你現在出來了,咱回家好嗎?”
田如月狐疑的看著他笑得臉上堆滿了褶子,疑惑的問道:“大哥呢?”眼神越過田父看向他身后的田母。
誰知田母跟她對視了一眼,心虛的立馬低下頭避開了視線。
“多福啊?家里沒米跟油了,我讓他去買了。”田父心虛的左顧右盼,也不敢跟她對視。
一開始他們是真擔心女兒的安危,想來衛府找她卻遭兒子百般反對阻止。
于是他們故意支開兒子,跑來衛府找人,誰知這一次竟然被下人請進了衛府還見到了連夫人!更讓他驚喜萬分的是連夫人竟然看中了他的女兒!
“哦。”田如月心不在焉的回應了一下,跟著二老走去找田多福。
半路上她總覺得二老形跡可疑,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
“爹,你心口不舒服嗎?”田如月盯著田父又摸上他自個心口的手。
田父宛如觸電般甩開,慌忙否認,“沒有沒有,就是年紀大了,走幾步路有點喘而已,不用擔心為父。”心口藏著三千兩的銀票跟衛府的婚帖,他走路腳下打飄,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生怕銀票丟了。
時不時摸一下確認好心安,誰知竟然被女兒看出來了,嚇死他了。
田如月見他慌里慌張的解釋,扭頭看向田母確認。
田母卻低著頭連連附和。
二老明顯有異的舉動,令田如月心中的疑云變大。
找到田多福時他正一臉焦急的站在街邊,見到有人路過,攔住就問有沒有見過田父田母,比手畫腳的形容他們的容貌。
而他的腳下確實有一袋米跟一壺油。
田多福一臉焦急的看著田父、田母埋怨:“爹、娘,你們去哪了?讓我一頓好找!”等他買完米油回到原地卻發現爹跟娘都不見了!
急的他只能扛著米拎著油壺到處找人,差點沒把他累趴下。
田如月立馬感覺其中的不對勁,下意識看向田母,田母眼光躲閃,低下頭不說話。
田父心虛的挺起胸膛:“我跟娘難得來一次京城,囊中羞澀買不了東西,難道還不能到處逛逛?”
被父親訓斥,田多福立馬慫了,連忙賠笑問道:“您老逛好了?那現在回家?”
田父點頭,主動拎起了油壺率先走在了最前面。
田母緊跟其后,注意看就能發現,她的眼角余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田如月半分。
田多福扛起一袋子米落在最后,田如月抱著黑仔等著他。
兄妹二人并排前行,田如月盯著二老的背影,扭頭看向田多福小聲問道:“大哥,你有沒有覺得爹娘怪怪的?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
田多福:“……口無遮攔,瞎說什么?爹娘對你好你還不高興?想讓他們打罵你不成?”見她低下頭沉思的樣子,想起一事滿臉凝重的追問道:“你現在能跟我們回家是不是少東家已經醒了過來,沖喜的事作罷?”
見到田多福對衛晉如此關心,田如月選擇說了假話:“醒了醒了,就是還得躺在床榻上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田多福聞言懸著多日的心終于放下,露出輕松的表情,心里卻有些失落,他就說少東家不可能看上妹妹。
田如月見他扛著一袋米走路太累,提議坐馬車回家。
原本以為田父田母一定會反對,誰知道田父當即拍板決定,“三丫真是懂事,知道心疼人了,那咱們就坐馬車回家。”扭頭看向田母,“你還沒坐過馬車,這次你也跟著享回女兒的福。”
田如月:?????
田母偷窺了女兒一眼,‘嗯’了一聲,再次低下了頭。
馬車上,田如月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田父田母直截了當的問道:“爹娘,你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虧心的事情?”
本就低著頭的田母,頭低的更加厲害。
田父心虛氣短的勃然大怒:“你這丫頭說什么呢!”
田如月半瞇起眼,手卻沒有停的撫摸著黑仔光滑的皮毛:“若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怎會對我這般好?還夸我?”
每次她提議,二老都會因此爭執一番,可這次卻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多年以來養成的摳門習慣怎么可能突然就沒了?實在太讓人生疑了!
田父故作兇狠的瞪著她:“若不是你這死丫頭三天兩頭出事,幾次死里逃生把我跟你娘嚇得不輕,你以為我們會對你這般好?你要是還想過以前又打又罵的日子,回去我就讓你祖母成全你!”
田如月撇撇嘴:“她不是癱在床上了嗎?”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令愚孝的田父動了真火,眼神憤怒的瞪著她。
田母趕緊拉扯了一下田父,湊近小聲的提醒一句:“三丫今時不同往日,你可不能在像過去那般打她!”
同時,田多福也伸手拉扯了一下田如月的衣袖,譴責道:“怎么跟爹說話的?不會說話趕緊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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