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被這血蟻撕咬者,渾身會出現許多小紅點,奇癢難耐,無論什么方法都無法控制,只能癢上一天一夜才會漸漸消除。
這血蟻撕咬的滋味,就像她曾經接斷腿之時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癢,抓肝撓肺。
相信不過多久,她身上就會被她自己撓出一道道紅印,說不定可以刺破血肉,深入到骨。
一想到這個滋味,花緋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而后又吹動塤,把那些血蟻給招了回來。
花緹感覺到身上細細密密爬行的感覺消失,緊繃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整個人跪坐在了地上。
她紅著一雙眼道:“花緋,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不放過我的。”花緋十分平靜的看著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花緹。
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什么,接著說:“對了,你口中的妖術可是拜你所賜,現在我將這份大禮還給你,喜歡嗎?還有,你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待會兒還有驚喜哦。”
她剛被血蟻撕咬,暫時還感覺不到身上的變化,只有等整顆心靜下來之時,那種癢才能夠貫徹全身。
聽到這話,花緹以為她還想用其他方法折磨她,心中害怕極了,面上也沒有之前那么強硬。
剛才的那番狠話,此刻卻成了求饒。
“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她跪在地上磕頭道。
從前高高在上的花二小姐,從未這么卑微過,此刻的她,只想活著。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王蓮兒現在得圣上寵愛,雖身居后宮,但一直與她保持著聯系,此番賜婚便是她與圣上提及。
這三年來,她們兩人相互依靠,相互扶持,日子過得不差。
她相信,王蓮兒在得知她的處境之后,一定會出手相助。
此刻的屈辱和痛苦不算什么,誰笑到最后才是贏家。
她的身子深深伏在地上,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
花緋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卻也不打算因為她這番動作放過她。
她輕笑道:“放過你?開什么玩笑,你以為我還如從前一樣心慈手軟?從前放過王蓮兒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我不是沒有記性的人,同樣的錯誤,你認為我會再犯一次?”
頓了頓看著前方悵然道:“清芷和菊兒兩條人命,你若知錯的話,親自去給她們道歉吧!”
說完也不管花緹是什么表情,徑直往院外走去。
邊走邊道:“把她扔到下人房去,鎖緊房門,找兩個人看著她,不用綁著,只需讓她別尋死便可。”
說罷低頭自言自語道:“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后面的丫鬟不知道花緋是什么意思,只照著她的吩咐辦事,讓人把花緹扔到了一個最偏僻的下人房里。
一盞茶后,她們看到花緹把自己的皮膚抓出一道道溝壑,才終于明白她的意思。
這也太可怕了……
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沒過多久,就成了一個滿身是血的血人。
她們怕她就這樣死了,只得抓著她強行幫她剪了指甲,又防止她撞墻,輪流守著,一宿沒睡,實在是操碎了心。
花緋出了偏院不久,蕭戰也回了府,一回府便聽說了這件事。
他把一進門就撲到他懷里的蕭斐送到安念之手里,匆匆來到木楓苑。
“緋緋,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嗎?”他走到花緋身邊,撫著她的發絲道。
花緋笑笑:“我沒事,我身子骨硬朗著呢!”
蕭戰靜靜的看著她,眼中滿是疼惜。
若從前她說這種話,他會調侃她一番,可現在,看到她這么弱不禁風的身子,他除了心疼沒有其他。
他彎下腰,一把把她抱入懷中,往房間中走去。
花緋看著周圍不少下人經過,連忙敲打著他的胸膛道:“戰戰,你快放開我,這么多人看著呢!”
蕭戰低下頭去,投以一個警告的眼神。
“昨夜勞累,今日又如此折騰,你如此做,是不是想讓為夫擔心?”
看到他這么一本正經的表情,花緋眨巴了下眼睛,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道:“戰戰,我錯了。”
“錯哪了?”
“不應該不聽你的話,不好好休息。”
認錯快速,態度也十分誠懇,蕭戰低頭看著她,無奈嘆了口氣。
“你現在身體還沒好,不要這么操勞,你要記著,無論什么事,有為夫在。”
花緋知道他在說什么,無非就是花緹之事。可是她覺得,有些事情一定得自己親自動手,即便是蕭戰,也無法代勞。
她從他懷中抬起頭道:“戰戰,這是我跟她的恩怨,我想要自己解決。”
蕭戰靜靜看著她,見她一臉堅定,無奈點點頭:“這事不急,以后可以慢慢來。”
他知道她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動搖的,只好隨她去了。
說完之際,兩人已經進了房間,蕭戰把花緋輕輕放在床上,道:“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花緋搖搖頭:“我真的睡不著了,戰戰,要不然我們來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說著,她朝他挑了挑眉。
蕭戰凝眉看著她,喉嚨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唾沫,沙啞著嗓音道:“你,還沒滿足……?”
花緋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就知道他肯定會想歪。
她笑著從床上起來,往梳妝臺前走去,邊走邊道:“戰戰,你腦子里整天都想著什么呢?我說的有意義的事是讓你幫我梳妝畫眉。”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蕭戰知道自己被耍了,眼中露出危險的神情,背著手一步一步往她的方向走去,道:“緋緋若腦海中沒有想著那件事,又怎知為夫想的是什么?”
說罷,從后環抱住她,臉湊到她脖間道:“看來緋緋的身子是真不勞累,為夫今晚會繼續努力的。”
花緋感受到脖間徐徐吹來的氣息,身子抖了一抖,三年不見,她差點忘了蕭戰是一個怎樣的人,她為什么要主動惹他?好后悔……
她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戰戰,你剛才去宮里圣上有沒有說什么?是不是責怪你了?”
蕭戰伸手拿過一旁的凳子坐下,而后拿起旁邊的眉筆道:“這些你無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