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和陳雯看著那母女急沖沖的走了,看到她們沒停留,看陳萍疼成那樣,她們也沒幫忙。
等看不到她們,陳雯長出一口氣,她看向陳雯,有些無語,剛才她有一些哆嗦,心里是害怕趙喜花母女發現的。
陳萍打電話的時候她就扶著陳萍,她看的很清楚,陳萍壓根就沒撥號碼出去,陳萍完全就是在自說自話。
在她心里,陳萍是個很開朗,很善良,沒心眼的女孩,有啥說啥,不會什么彎彎繞,這是怎么了?竟然裝懷孕肚子疼。
不過她隨即也明白了,趙喜花裝,所以陳萍也裝,嚇唬趙喜花母女,這不,這母女不是被嚇跑了嗎。
說起來陳萍這樣做最省事,不然還不知道要和趙喜花她們糾纏到什么時候,陳雯心里太清楚趙喜花和孫家的人有多難纏,這兩三月個,她已經快被這一家人逼瘋了。
陳萍沖陳雯笑了笑,她是裝的,她也知道陳雯看到她沒打電話,但陳雯肯定不會拆穿她啊,陳雯也反應很快,后面就像真那么回事似的。
“回去。”
陳萍壓低聲音說著。
陳雯領著陳萍去了她的小屋。
陳萍看看這個小屋,也就幾平米,除了一張床,一個破桌子,幾乎就沒什么家具了,不過這么大個屋子,也放不下別的什么。
陳萍看看,連個簡易的衣柜都沒有,只有幾件衣服疊好,放在牀頭。
陳萍心里一酸,她真的不知道陳雯姐的日子過成了這樣,要是知道,她早來了。
“你坐,這地方小,你別嫌棄。”
陳雯說著,拿著茶杯,想給陳萍倒水,才發現熱水瓶里面沒水了,她有些尷尬。
“雯雯姐,你別忙了,我問你,她們總這樣,你打算咋辦啊?”
陳萍直接詢問著。
“我的身份證過幾天就能取了,我這幾天躲著她們不出去,就是想著等身份證能取了,我找她們不在的時候跑去取,她們也不知道我在不在屋里,我就能離開了。我打算去外地。萍子,沒想到我走之前還能見到你,看到你挺好,我就放心了。”
陳雯的臉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這幾個月她被孫家糾纏,她很是疲憊,開始孫家軟刀子磨她,同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逼得她不得不換工作。
可不管她換到哪里,孫家總有辦法找到她,有這樣的人糾纏,人家也不愿意用她。
換地方,孫家也總去鬧,她報過警,可孫家并沒有對她做過什么人身傷害的事,所以警察也拿她們沒辦法。
她還趁大半夜搬過家呢,可不知道為啥還是被孫家人找到了。
也就是那次她半夜搬家以后,孫家的人怕她跑了,開始輪班半夜盯她,孫家的人多,加上親戚,得有二十來個,一個一晚上,所以也不算辛苦。
她們可以輪換,可她不行,她不是沒半夜跑過,可被孫家的人抓了兩次,她抱了警,拘留幾天,孫家就換人上,還有一次遇到了幾個喝醉的人,差點出事,她知道跑不了了。
這些日子她沒上班,她也沒再搬家,只是不給孫家的人開門了,最近孫家的人倒是放松了警惕,夜里看她的人也放松了,估計是覺得她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方,覺得她要妥協了。
她準備麻痹孫家的人,到了能取身份證的頭天晚上再離開,這樣她第二天直接拿了身份證就走,她也不坐火車,直接先坐汽車離開,然后再坐火車去別的城市,反正不管去哪兒,都比在這里被孫家人糾纏強。
這種被牛皮糖糾纏卻無法甩脫的日子她實在是過夠了。
原來是這樣,陳萍知道陳雯的想法,不過一個人身在異鄉的日子也不好過,看陳雯這樣,身上估計也是沒錢的。
“雯雯姐,我在三道林場那邊開了個飯店,現在就找了個大娘幫忙,要不你和我去吧,我們正好忙不過來,需要人,你去幫幫我。”
陳萍開口。
“你不是要和那個趙杰結婚了嗎?怎么林場那邊的屯子里去開飯店去了?”
陳雯沒說她去不去,而是問著陳萍。
“別提了,我過生日那天,抓到趙杰和別的女人那個了,然后我就把他們揍了一頓,我們就分了。我辭職了,想著去林場那邊采點菜賣,這一去一看那邊挺好的,我不想市里這邊待,就在那邊買了房子,挺大的,那邊小笨雞,笨鴨,大鵝多,蘑菇啥的也多,我就想著開個飯店好了,活著得賺錢啊。再說,在那邊吃的好,空氣也好,也沒啥是非,過的挺自在的。我前段時間聽說你的事兒了,本來是想來找你的,結果出了趙杰那事,這會騰出空我就來了。雯雯姐,你跟我一起去吧。”
陳萍簡單的和陳雯說了了一下她的情況。
“萍子,咱們倆都沒家了,姐是挺想和你一起的,可你也看到我這情況了,孫家那邊就是塊狗皮膏藥,咋都甩不掉,你開飯店,講究個和氣生財,我不想到時候給你惹麻煩。”
陳雯搖頭拒絕了陳萍,她從心里來說想和陳萍去,她覺得去屯子也不錯,日子簡單安穩,可是她怕太近,孫家人會找到她,到時候就又得來搗亂,她不想給陳萍添麻煩。
“雯雯姐,我不怕麻煩,這次嚇了孫家,估計他們會老實一段時間,不敢再嘚瑟了。就算他們回過神找你,找我,可我住的地方,誰也不知道我去林場那邊開飯店了,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咱們。就算找到了,也不怕他們,你都和他們家沒關系了,要是他們帶人去鬧事,林場那邊有人幫忙。他們要是自己去,那就趕出去,打架咱們也不怕他們,敢鬧就報警。反正不管他們出什么招數,都不怕。雯雯姐,就像你說的,咱們父母都不在了,沒有家了。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做個伴不好嗎?”
陳萍其實這刻并不是說一定要陳雯去給她幫忙,她是想讓陳雯脫離這邊,過一份安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