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鳥道:“就是為了讓阿池問剛才那句話啊!”
“你和流泫不對付?”謝巖問道。
“你應該稱呼一聲高祖,他可是你的老祖宗。”
玄鳥也不知是個什么心態,在這里將流泫授予他們術法傳承的原因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就想讓他們質疑流泫,但是對謝巖的一句稱呼還斤斤計較。
“反正你記得你們是互利共贏就行了,有什么話你到上面再問你那位高祖吧。”玄鳥說著,拍拍翅膀飛走了。
“我們還要去云蒼仙界?”宋筱池問道。
謝巖笑道:“能去更廣袤的世界,為何不去?”
也是,為何不去,不管流泫真君的初衷是什么,他也算給了他們一個機會,她并不覺得流泫真君告訴他們的都是假話,他可能只是“遺漏”了一部分真話而已。
這場談話結束后,已經是黎明時分了,不知為何,連續累了這么長時間,昨夜更是一夜未睡,宋筱池竟不覺得如何困倦。
她便又回了暫時安置傷員的屋子,屋里只有珊瑚和劉軍醫那個徒弟在。
“珊瑚?昨晚不是蓮藕值守嗎?”宋筱池問道。
珊瑚一見宋筱池回來,忙驚喜的道:“姑娘,你回來了?”
“怎么了?”宋筱池覺得珊瑚有些奇怪。
“姑娘,快來,快過來,您看看這是誰?”
珊瑚拉著宋筱池往里走,一直走到一張簡單的木板床前,笑著對宋筱池道:“姑娘,快看看,這是誰?”
宋筱池不明所以,但是還是朝木板床上的人看去。
“大哥?”宋筱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筱池的親兄長,宋安銘此時正半靠在床上,定定的看著宋筱池。
“阿池,大哥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大哥,你……你怎么……對了,我聽說了,你到西地了,上戰場倒也不奇怪……爹娘大嫂茂哥兒他們呢?”
不等宋安銘回答,宋筱池忽然想到這里是什么地方,忙仔細打量宋安銘,發現他頭上腿上都纏著繃帶,又問珊瑚,“大哥他的傷勢如何?”
珊瑚眼中帶淚,不過卻是笑的,“夜里發了一次熱,程老給開了藥,現在已無事了。”
宋筱池點點頭,和宋安銘說起別后之事來。
“你離開家以后,我們這一房就被出族了,后來在封城衛所的名額又被宋安錚取代了,我便帶著爹娘他們來了西地,因武藝不錯,進了沙城衛所沒多長時間就升了校尉,爹娘他們就在沙城。”
“爹娘他們沒有撤走?”自沙城被西沙攻城之后,沙城內的很多百姓都搬走了,當然也有很多人無地可去,留了下來。
“搬走?往哪里搬?封城?”宋安銘苦笑,“他們不愿意搬,我也沒勸,不知為何,在這場仗剛打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會贏。”
“那大哥你的感覺對了。”宋筱池笑道,“等你傷好,帶我回去看爹娘。”
謝巖知道宋筱池的大哥宋安銘也在沙城衛所中,并且還受了傷,自然趕緊過來看人了。
宋安銘在聽到宋筱池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紹謝巖。
“這是……這是……大哥,我認了云州府衛所指揮使曲大人和曲夫人為義父義母,這是他們為我定下來的未婚夫。”
宋筱池覺得不這樣說,她還真的不好開口,想了想,又補充道:“當初也是他陪著我離開封城的。”
這么一說,宋安銘大致明白了謝巖和宋筱池是如何認識的了,他一邊高興妹妹終身有托,又擔心謝家門庭太高,宋筱池以后不知會不會受欺負。
不過這事他也只在心里想想,沒有說出口,這幾日他也認識了程老,對于千藥神醫的名號他也有所耳聞,心道妹妹是千藥神醫的徒弟,總算也多了一重不錯的身份。
待宋安銘傷好之后,便找了個時間,帶宋筱池回去見宋紹焰和房氏,家人相見,自然是又驚又喜。
寧康二十二年三月末,這一場由西沙主動進攻大寧的戰爭,由大寧的全面勝利而結束,西沙沒了國師桁生,直接求和,當然這其中少不了一番討價還價。
其中一項便是西沙將自己真正的盟友出賣了。
二皇子謝凌雖然在茂元府貪了大量的七彩珠七色貝,但是他并沒有將這些七彩珠七色貝送到西沙手中,而只是拿這些東西來換銀子,用來招募兵馬。
但是二皇子卻不知,他手下的人早已有一多半都是三皇子的人,就算一部分人還忠于他,但是他和三皇子乃是同母兄弟,他的很多見不得光的事也都是讓三皇子做的,三皇子陽奉陰違,兩頭瞞,他又是如何知曉。
直到當謝凌得知西沙那邊的七彩珠七色貝是從他手里流出去的,他還在懷疑手下的官背叛他,并沒有懷疑到三皇子的頭上。
因為他認為,他那個懦弱的弟弟沒有那個膽。
直到西沙供出了他們的盟友乃是三皇子,二皇子才雙目血紅的質問三皇子為何要這么做,而三皇子也只是云淡風輕的道:“因為我也想做那個位子,因為我不甘心無條件的服從你這個兄長。”
此事一過,西沙臣服,二皇子三皇子再無緣帝位,二皇子被圈禁,三皇子被打入天牢,終身不得釋放,太子之位也終于穩固了。
至于那些跟著二皇子的大臣們,自然也是樹倒猢猻散,禮部侍郎譚寬便在其中。
隨著譚寬的倒下,譚石鎮的譚增亦是被他曾經欺壓過的人報復,不到一個月也不知為何就掉入了河里淹死了。
宋筱池得知后,將宋家當初送給譚增的兩個宋家旁支姑娘宋芳和宋娟接了過來,妥善安置。
至于宋家二房那一大家子,她也沒有心思多問了,他們過的好與不好都與她無關了。
五月,謝巖和宋筱池成親,在雙方親友的見證祝福下成的親,成親后將家人和身邊服侍的珊瑚蓮藕等人安置妥當后,在寧康二十二年冬天謝巖辭官,夫妻二人說是要游歷天下,從此再也沒有回過玉都和沙城,也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夫妻二人,對了,還有那只會說話的鸚鵡,也跟著他們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