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云長、楊崧和王卿三人遇見受傷的蘇容后,帶著一條細犬又繼續往前。
這城外的路四通八達,不到一里便有兩三個岔路口,幸好細犬鼻子特別靈敏,來之前聞了龍腦香的味道,才能一路帶著蘇冊找到蘇容。
之前云響在蘇容懷里呆了許久,自然也沾染了龍腦香的氣息,正好留下了一條線索,蘇冊心細,大家兵分幾路去追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了家里的細犬,這才回蘇府帶了人拉了細犬來,才能在沒有情報的第一時間找到蘇容。
在細犬的帶領下,過了好幾道岔路口,終于看到了馬車。
怕有埋伏,楊崧讓人先去四周和馬車上查探,沒有異常后大家才打馬上前。
掀開馬車帷幔一看,好家伙,云響睡得正香,楊崧命人坐上了馬車趕車,云長把云響的繩索松了綁,抱著云響,一行人回城。
“表哥,這一路過來只蘇容那處有打斗痕跡、這馬車上也有一些劃痕,其余地方一點痕跡也沒有,就連車轍子也只有這輛馬車的,好像怕我們找不著似的,綁匪去哪里了?不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啊!”王卿撓著頭疑惑的問楊崧。
“不知,回去京兆府尹自會查的。”楊崧目不斜視,繼續前進。
“表哥,今晚住我家吧,太晚了你回去也麻煩,回頭讓我父親跟姑母說一聲就行。”王卿朝著楊崧一個勁的笑,覺得今天這重陽節過得太刺激了,好玩!
“好。“楊崧不多話,答應了。
回城后長街的熱鬧也散了,大家都各回各家了。
云香樓里,“哎呀你們兩個可算回來了,我回來好久了一直不見你們,好不容易春娘回來,說云響被綁匪綁了,嚇得我的酒都醒了。你當大哥的也不以身作則,玩瘋了是嗎?怎么會發生這種事?”剛回到家,云長抱著云響剛進門,陳老爺先是圍著云長團團轉了一遍,又拿手戳著戳那一通,確定人沒事就吼了一通。
“爹,待會再說,我先送云響回去睡。”陳老爺氣得想拍桌子,看著睡著的云響,抬起的手只好輕輕放下。
“我這么大聲她怎的不醒?”陳老爺有些著急,要伸手去抱云響,云長聞到了陳老爺身上的酒味,側過身沒讓,可別一起摔地上了,云長忍不住腹誹。
“她中了迷香,睡一覺就好了。”陳老爺這才放心下來。
春娘趕緊上前抱住云響“老爺,大少爺,我來吧,我送小姐回去。”
“也好,最近你好生守著小姐,注意些。”云長囑咐。
“爹,這件事都怪我,是我沒看好妹妹,讓她在壽福寺里認出了龍腦香,這才被人盯上了。”云長嘆氣道。
“怎么會?可是沖撞了什么貴人?”陳老爺也擔憂起來。
“那倒沒有,是昌平王府的蘇容身上的龍腦香香氣,我們在茱萸山下遇見了蘇容一行,云響特別喜歡蘇容,我見那蘇容也不排斥云響,也沒有公子的架子,只想著云響還小別人也不會怪罪,就沒阻止蘇容抱云響,這才有了后面的事。”云長又和陳老爺把偏殿里的事情說了。
“也怪我,只讓你們注意安全,卻忘了交代你妹妹不可透露《香譜》上半點兒的內容。”陳老爺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云長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爹,你說,這和上次劫香的是不是同一伙人?入秋后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云香樓,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世間只這一本《香譜》,多少人想擁有?咱們的店從溪城開到了京城,自是動了別人的大餅,有同行盯著不足為奇,幸好咱家的香都是在溪城制作的,這點小偷小摸動搖不了根本,只要多加防范就是。”陳老爺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說完陳老爺又拍了拍云長的肩膀“但是,你妹妹絕對半點閃失都不能有,云長,你很優秀,甚至比爹爹我還要優秀,可是有祖宗的遺訓在前,她可是下一代的家主,我們都要保護好她。”
云長起身雙手抱拳“父親,我自是知道的,為了云家,我也會好好護著妹妹的。”
“好。快天亮了,我們也休息吧,明天給蘇容公子府上和王卿公子府上遞帖子拜訪去吧,這次要好好感謝他們,也不知道這份人情要怎么還……”陳老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又嘆了一口氣,放松下來后酒勁上來了有點昏昏欲睡。
天開始蒙蒙亮了,父子倆才回房間睡去。
第二天,云長給兩家都遞了帖子,只昌平王府有了回應,只說今日要給蘇容公子看診,明日再見。另外一處卻是直接拒絕了,說最近一律不見客。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王卿公子的父親名為王邵,他的妹妹王瓔是當朝皇后,皇后在皇帝那兒最受寵,他們王家也水漲船高,在這京城產業也多,茱萸山周圍的土地都被他承包了,又回頭雇傭他們種菊花、做工等,發給百姓的錢看起來多,卻也是要上稅的,這上稅的份額卻是王家說了算。百姓敢怒不敢言。只他這兒子王卿還小,十三歲,和他父親看起來不太一樣,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樣子。”云長看著帖子跟陳老爺在云香樓三樓包間內小聲談論。
“這樣的人家我們少招惹便是,他們兩家都不差錢,送錢倒是不入眼了,你只管挑了店里頂好的好香、香爐給他們送去就當謝禮了。”陳老爺自是希望麻煩越少越好,這樣的人家他們也不想除了賣香買香以外有什么交集。
不多會有人回報,送禮時候遇見王卿公子,笑瞇瞇的接了禮,云長只說那便好。
到了拜訪昌平王府的這天,父子倆和云響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便帶著禮物出發了。
到了昌平王府門前,一家三口在通報后很快就進了府。
“爹爹,蘇容哥哥家看起來有我們家的三個大呢!”蘇容走得累了,叫云長抱著,眼睛骨碌碌轉個不停,一會兒看看樹、一會兒看看假山、一會兒又抬頭去看屋頂邊上的石獸。
到了正殿,只見蘇冊和一個與他有幾分像的女子站在一處,想必便是蘇冊的母親了,只見她身著的衣服料子極好,顏色飽和度不高,顏色恰合這秋日,長裙是象牙色,繡了蜜黃的花,衣服是天青色,披帛的蓮瓣紅起到了點睛的作用,顯得溫婉和藹,此時正笑盈盈的看著云響。
“陳老爺、云長兄,這位是我母妃。母妃,這是云響,這是云響的哥哥云長,這是他們的父親陳老爺。”蘇冊介紹道。
“王妃好。”三人均下跪行禮。
“起來吧,來這邊坐。”王妃率先入座。
“這便是云響吧,小丫頭真可愛,來讓我看看,沒受傷吧?”王妃總算是見到了云響,之前聽蘇冊說這小丫頭粘著蘇容,蘇容也不排斥,早就想見見了。
“回王妃,云響好著呢,只是不知道蘇容哥哥怎么樣了?”云響童言無忌,聽著王妃問起她來就直接答了,也不顧父親在一旁一直給他示意別說話。
“王妃,小丫頭不懂事,還望您不要怪罪。”陳老爺道。
“哪會怪罪呢,這丫頭還記著蘇容救得她呢,是個心地善良的,不光蘇容喜歡,我看著也是歡喜得很呢。小兒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脫力了,要多睡幾天,掉下馬車時候把腿摔到了,再將養個半把月就無礙的。年輕人,恢復得快,陳老爺不用擔心。云響,過來。”王妃笑笑,示意云響近些,待云響到了眼前,一把抱起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摟著。
“王妃,您身上真好聞!”云響乖乖的呆在王妃腿上,也不亂動,只聞到王妃身上的氣息,覺得甚是好聞,又想到這是蘇容的娘親,忍不住抬頭看王妃。
“看什么呢小丫頭?”王妃捏了捏云響的小臉蛋。
“王妃您和蘇容哥哥長得真像!”云響的聲音清脆響亮,大家聽到都忍不住笑了。
“你這小丫頭,走吧,跟我去看看你蘇容哥哥?他現在應該醒了。”王妃又把云響輕輕的放下,朝著陳老爺說道“陳老爺,你們不用掛心,路見不平相助這是小兒應該的,我帶云響去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在此稍等片刻。蘇冊你要招呼好客人。”說完拉著云響去蘇容院子里去了。
“家父今日一早就入宮處理公事去了,走之前交代了我們要好好招待你們,蘇容受傷的事你們不用記掛。”蘇冊又強調了一遍讓他們不用擔心,給陳老爺和云長吃了個定心丸。
“只是,綁云響的人可抓到了?為何要綁云響?”蘇冊看著云長問。
“不知,我和楊公子、王公子找到云響時,除了馬車和云響其他人都沒有了蹤跡……”云長把找到云響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完陳老爺、蘇冊和云長三人緊皺眉頭。
“不如,把云響留在我這處吧,我膝下也沒有女兒,看到云響我真心喜歡,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在我這兒更安全。”王妃聲音突然響起,剛才到了蘇容處,蘇容卻沒醒,王妃只一路上問了些云響家里的情況,來京城玩了哪些東西,到了門口恰好聽到云長說的話。
“這……小女頑劣,怕是不太適合。”王府的護衛自然是好的,可是女兒太小,不在身邊始終不放心,更何況非親非故的,也不是很了解他們,不敢冒然答應,陳老爺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王妃還想再勸勸,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是我唐突了,這樣,云響每日白天來我這兒玩一會,就當報答我們了,可好?”
“這樣自是可以的。”拿報恩來說事,陳老爺當然得答應了。
幾人又閑扯了些云香樓的事兒,王府又訂了許多香,這才散了。
另一頭,昏暗的地牢,一股咸濕混雜著難聞的氣溫在空氣中彌漫,一人被吊在刑架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你說不說?到底是為什么劫香還綁人?”,仔細看去,才發現被綁的人正是之前消失的綁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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