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和陳老爺兩人到了云香樓三樓包間。
“老張,你是來討茶喝還是討酒喝的啊?”陳老爺打趣道,說完一揮手叫來了一個伙計。
“去,把我的酒拿出來。”“是,老爺。”不一會兒,伙計去取了酒來,陳老爺就讓伙計出去了。
只見屋內圓桌上擺著花生米、醬牛肉,陳老爺親自從酒壇里取了酒到酒盅里,又拿了兩個小杯子酌了兩杯,推到張達面前。
“來,喝酒,我這兒沒茶!”
張達嘿嘿的笑著“老陳,還是你懂我!我這些年可沒喝過幾次酒啊,也只有到你這兒才敢喝。”
陳老爺一聽,只道是他一個外鄉人到京城無依無靠的,能在京城當上書記員必是吃了很多苦頭,也不多說什么,舉起了杯子對著張達道“唉,機會難得,喝就是了。”
張達也不多言語,舉起杯子就喝,先是小抿了一口,咂巴了幾下,又把杯子湊到了嘴邊,一口干了,說道“咋,老陳你這可是廢了功夫的啊,好酒!好酒!”
“唉,你這老小子不錯,一般人我可不拿這酒出來的,怎么樣?看你樣子是喝出來了吧,你給品品我這酒怎么樣?”陳老爺樂呵道,也一口干了一杯。
“你這酒酒香濃郁,口感厚重,一飲而盡,相當順口……”張達頓了一下,忍不住伸舌頭舔了舔嘴角。又拿起空杯放到鼻下聞了聞,“回味悠長。空杯存香...我好久都沒喝過這么正宗的溪城酒了。”
“哈哈哈,你嫂子要是聽到你說的她得樂上好幾天呢,這可是你嫂子親自用溪城的水、溪城的糧、溪城的火石和柴火釀的酒。”陳老爺聽完哈哈大笑,兩人又干了一杯。
“怎的今天突然想來找我喝酒了?”幾杯酒下肚,陳老爺問。
“唉,也沒什么,我因公事要外出辦事,這一天兩天的也回不來,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溪城,這不過來跟你道個別嘛。”
張達想起了溪城,嘆了一口氣,他很久沒回過溪城了,當年母親去世,父親也病了,臨終之際給了他一封介紹信,父親千叮嚀萬囑咐到了京城找到老友后一定要好好做事,這才一步一個腳印的在京城有了自己的一點立足之地,忙著生計,也一直沒有娶親,孤家寡人一個。
“那為兄就祝你一路順風!”陳老爺舉起杯子敬了一杯酒。
“你新年前可回得來?我趕在新年前回溪城就可以了,這還有三四個月,不急,我們還能再見的。”陳老爺又拿起了杯子,叫張達一起喝。
“歸期這可說不定,事情辦成了就回來。”張達一飲而盡。
他們的包間窗戶是朝著云香樓的內院的,兩個喝得起勁,覺得熱了不少,打開了窗戶,只見院子里的溪山竹蔥蔥郁郁,張達不禁問道“你們這是廢了多大功夫才把溪山竹給弄回來的啊?”
“嘿嘿,云長這小子當年來京城,抱著闖出一片天的決心,也好幾年沒回去了,想家,就讓人挪了些泥土和竹子過來。”陳老爺嘿嘿一笑,對自家的兒子那是相當滿意的,張達兩人又就著云香樓如何如何說了半天。
“唉,這京城盤根復雜,你可要保重啊。”張達猶豫再三,還是說了這句話。
陳老爺聽了,心里有疑慮,但是做了多年的家主也是做生意的,自然明白有些事不可追問,只道了句謝,默默的把這句話記在了心里。
“唉你家小丫頭呢?我可一直沒見啊,我當值時可聽說了,都被劫了兩次了,你可把小丫頭看緊了。”張達想起還一直沒見過云響呢。
“唉,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叫她。”陳老爺一拍額頭,叫了伙計去后院把云響叫過來。
不一會兒春娘就帶著云響來了。
“嬤嬤,是爸爸的好朋友嗎?那是比爸爸年紀大還是比爸爸年紀小啊?我是要叫伯伯還是叫叔叔啊?”云響邊上樓邊問,不注意就到了包房門口,問話恰好被屋里的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老陳,你家這丫頭口齒伶俐啊!”張達只聽聲音,便對云響這個小丫頭有了五六分的喜歡,他其實很喜歡小孩子,可惜一直沒有成婚。
陳老爺還未說話,就聽見門吱呀的開了,云響由春娘拉著手走了進來。
“來,響兒,跟你張伯伯見禮。”陳老爺招招手,云響乖巧的走到了張達面前屈膝福了一下,“云響見過張伯伯,伯伯好!”
張達高高興興的應了,又問她京城好不好玩,學了些什么之類的,云響一一答了。
末了,張達準備回去,陳老爺留他吃飯,張達只道還要回家收拾行李,不吃了,說完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了一個串著珠子的香囊遞給云響:“響兒,這是伯伯的娘親給伯伯的,伯伯沒有女兒,看到你覺得特別開心,這香囊我送給你,拿著。”
云響不接,只拿眼睛看著她父親。
陳老爺一聽,連忙擺手“這可使不得,這是你娘親給你的,你自己好好留著。”
張達手拿著香囊,看著陳老爺的眼睛,認真說道“陳兄,我沒有成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孩子去了,云響我看著十分喜歡,你若同意,我想認她當干女兒。”
陳老爺看到了張達眼中的堅定,心里一軟,也是,這兄弟一個人,響兒多個干爹疼她也是好的,當下就同意了。
“那這便是我給干女兒的信物了。”張達又把香囊遞給云響。
云響在一旁聽懂了,也見著父親同意了,雙手恭敬的接過香囊,又朝著張達跪下,稚嫩的聲音響起“請干爹受云響一拜,響兒長大后會好好孝順干爹的。”
陳老爺在一旁叫好,張達聽了眼睛都有點濕潤,自此,多了一個干女兒。
懷王府,懷王妃正皺眉跟懷王抱怨“你說咱們的女兒到底什么時候才肯嫁出去啊?小時候提親的也不少,她一直不滿意,這一晃就二十了,也還是不滿意,這年紀也大了,都成老姑娘了,來提親的也越來越少。我看最近的那個太子太傅的兒子也不錯,你看怎么樣?”
懷王聽了也皺眉:“你急什么啊,她堂堂一個郡主,挑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還不成?怎么了,她吃你家的大米太多你心疼?你也不看看她瘦成什么樣了!我的女兒,愛怎么就怎么,誰敢說她嫁不出去?誰敢說她是老姑娘?是那些公子哥配不上我女兒,哼!”懷王說完了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懷王妃。
懷王妃一看,得了,別的還好,每次一提到女兒這懷王就跟護崽子的狐貍一樣,“我看你啊就是一女兒奴!”懷王妃氣呼呼的甩手走了。
兩人誰也沒注意,他們口中的“老姑娘”宋憂離正躲在屋中的房梁上,等她父親母親走后一躍而下。
“哼,想把我嫁出去,沒門!我就賴在家里吃大米!還太子太傅公子,我小時候可是見過那小子撒尿的,開玩笑!這京城的男兒我看沒哪個好的,估計我夫君還在她娘的肚子里呢......”
宋憂離一身男子勁裝打扮,乍一看去就像哪家長相秀氣的公子,當然了,那沒有喉結的脖子可是唬不了人的。
她嘴里嘀嘀咕咕的走到王府墻邊,輕輕一躍,就翻過了墻頭,這駕輕就熟的樣子,想來這么干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王爺,小姐不知道去哪里去了!小的府里上上下下都找過了。”有家里的管事婆子跟懷王匯報。
“隨她去吧,也許在外頭能看上哪家公子給擄回來也好。”懷王眉頭一跳,喜上眉梢。
“……”管事婆子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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