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大殿。
“反正今日也是鬧得如此,我便與你們撕破臉了又如何。”王邵冷笑,突然,他抬手躬身,面向皇帝。
“圣上,蘇巖明知年后各個封王之子,都要入京前來國子監入學,但他蘇家之后,最近有些異樣啊!”
蘇巖冷笑,這一會,戰場又到自己身上來了。
國子監的事情,蘇巖是清楚的,說什么求學,之不過借著名聲,將各地藩王的血親,召之如朝,實際上,也就是成為質子罷了。
“陛下明鑒,犬子蘇容最近不知為何,突染怪病,目前尚不能自理,虧的圣醫山先生救治,方才保全性命,還請陛下明察。”
“蘇巖,朕賜予的王妃死于你府中,現在其子又無法入學,耐人深思啊。”
“臣有罪,處理不當,愧于陛下恩賞,親陛下責罰。”
“你認便好。”皇帝淡淡的說道。
“陛下,工部侍郎到了。”殿外有人喚道。
“傳。”
得到恩允,錢君祿小心的走入朝堂。
“工部侍郎錢君祿,你可與宰相一同前往大尚書家查處軍備。”
“回稟圣上,去了,那晚查處完畢,宰相大人派臣將軍備收壓于工部…但,半路,又讓臣送往宰相府中,臣以為,宰相自有安排,便送了過去。”
城北鐘樓內。
“公子,外邊的暗衛,大約還有十五六名。”御林衛密探說道。
“十五六名?”云長琢么著。
進入鐘樓之前,身邊的密探已經探出周圍埋伏有三十余人,看來有大半去追東方七去了是么?
“你們比之如何?”云長問。
“公子,從外邊的動靜來看,這些人等,均埋伏于高處,且聲響極小,如此看來,輕功自然不錯,若是正面交鋒,或許有一線生機。”
正面交鋒?云長笑了笑,看來對方沒有沖進來,也是不想正面沖突。
若是貿然出去,自己在明,對方在暗,這暗箭…難防啊。
可一直躲在這里,也總不是辦法,目前圣上召見陳壽與懷王,興許此時便在公堂對峙,這個消息如果送不出去,后果…
“你們怕死么?”云長淡淡的問道。
突然,鐘樓大門打開,一名御林衛抱著衣衫簍縷的新月走出。
“隊長,上么?”一名暗衛問道。
“上什么,看方向,是要去懷王府,防止陳云長入宮才是首要目的。”
“那他們不管了?”
“去兩個人跟著,半路…”暗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正在此時,云長一眾突然躥出鐘樓,埋伏在周圍的暗衛也是傾巢出動。
一時間,寒芒乍現,星星點點的弩箭射向眾人。
好在云長一行,也不乏武藝高超之輩,只聽“鏘鏘”一陣聲響,弩箭散落一地。
待追擊的暗衛走遠,抱著新月的御林衛突然轉身進入拐角。
“公子,接下來該如何?”
云長拍了拍對方,示意放自己下了,接著,他扯了扯這身略顯寬松的衣角。
“你在這里候著,應該還有一到兩個會追過來。”
說罷,便扯起褲腳,飛奔似的往北逃離。
一切如云長所想般,他伴成新月,找機會往北走,從皇宮北門進入,而這些暗衛,也均被其余人等牽制。
不喜運動的云長,此時呼吸湍急,腳步飛快,他覺著,自己的肺似乎要炸開般,喘不過氣來。
他在心中一邊怨念,皇宮為何如此之大,跑了許久,也沒到北門,又在心中,為一眾密探們祈禱,希望他們化險為安。
突然,一個隱秘的聲響傳來,一只弩箭穿過云長身體,插入地面。
云長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他來不及查看傷處,便借機翻滾,翻入一旁的拐角。
他急匆匆的爬起想要逃離,可此處,卻是死胡同。
“呵呵。”云長輕聲笑了起來,他開始覺著,興許自己應該如弟弟一般,學些武藝。
“閣下好算計。”黑衣人出現在路口,手中玩弄著匕首,一步一步的接近云長。
云長搖了搖頭,“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我想想…啊,百無一用是書生。”
黑衣人冷笑,他也不跟云長廢話,只見他身形突然拔起,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刺向對方。
“你不能殺我!”云長急忙后退,他腳步有些慌亂,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
“哦?說來聽聽,我怎么就不能殺你了。”王家暗衛自持武藝高強,似乎此時也不著急殺了云長,反對對方說的話感起興趣來。
云長爬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見到衣角被貫穿的洞,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你不但不能殺我,你還得救我。”
“哈哈哈哈,你怕不是傻了吧。”
“其一,王邵此人反復無常,萬香、東方七均落得如此,可想而知,閣下以后的結局如何,或者,閣下自認為,比二者,更受王邵起重。”
“其二,王邵密謀的想必你也清楚,若是成功,閣下作為一個知曉其中之人,你認為王邵會如何?若是失敗,那更不用多講。”
“滿嘴的胡言亂語,剛剛那箭,怎么不射死你呢?”
“閣下應該慶幸,那箭射破衣裳卻未傷到在下,不然,閣下連個回頭的機會也沒有。”
“回頭?”黑衣人笑了起來,“進了王家,哪有回頭一說。”
“有,在下的事情,想必閣下也清楚,若是閣下愿意脫離王家,保我入宮,我保您周全。”
“周全?哈哈哈哈。”黑衣人又笑了起來,“算了,你該上路了。”
“上路?”云長此時反而笑了起來,“我說了,你不能殺我…現在,也殺不了我!”
黑衣眼神冷了下來,這陳云長不知在做何打算,東扯西扯,似乎在拖延時間般。
他抬起匕首,想要刺向對方,可手間,突然一下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提不上來,手中匕首“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從你停下來開始,閣下便再無殺我的可能。”云長淡淡的說道。
“你…你干什么了!”
“我能干什么?”云長笑道:“我一個制香的商人,除了制香賣香,還能做什么。”
黑衣人用力的聞了聞,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傳來,似乎,這個味道,從進入這個死胡同開始便一直存在。
“我所之言,句句在理,可惜呀,閣下沒有細聽。”云長淡淡的說道,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小巷。
云長之言,黑衣人怎又不懂,但身為王家暗衛,手里的罪孽先就不提,單就王邵,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突然間,黑衣人渾身失力的癱倒在地,他望著遠去的云長,仿佛間,覺著這名有些瘦弱的年輕人,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難以描述的光華,似乎在這瘦小的身軀里,蘊含著一股難以察覺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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