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跟林師叔要的,說是去腫消痛再好不過。”沈鉞抓著葉辛夷的手把玩著,只覺得骨節勻稱,纖白輕軟,握在手里當真如同握著一團綿軟的云一般,手感甚好,聽得葉辛夷的問話,便是隨口應道。
葉辛夷一愕,繼而面上又是火燒起來,“管林師叔要的?”所以,林師叔也知道他們昨天晚上......
葉辛夷登時又想回頭去鉆進被褥里,將頭臉都埋起來了。好歹生生克制住了那沖動,卻忍不住雙眸冒火地將他死死盯著。
若那眼神能化為實物,沈鉞只怕就要被射個對穿了。
這般銳利的目光,向來敏銳的沈鉞又怎么可能一無所覺?抬起頭來,見她一雙眼里的火幾乎就要往他身上燒來了,他先是一愕,轉念一想便已明白為何,當下便是失笑道,“傻姑娘,不是你說的嗎?我們是夫妻,親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師叔知道怕什么?她只有為我們高興的份兒,再說了,林師叔那性子,你還怕她說什么不成?”
若換了從前,葉辛夷還真不怕。不過,經過昨天一番私話,她可是知道了兩分林秀蘊的真實性子,誰知道她會不會再說什么虎狼之詞?
葉辛夷額角青筋跳了兩跳,牙根有些發癢,死死咬著,還是有些克制不住想咬人的沖動,咬哪兒呢?是沈熒出的脖子呢?是他的脖子呢?還是他的脖子呢?
葉辛夷錯著牙的狠樣兒讓沈鉞有些忍俊不禁,笑了笑,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神色卻是微微一斂,正色道,“就算不管林師叔拿藥,我也得去找她。歡歡兒,一會兒師叔會開帖藥熬了來,你要乖乖喝了,可知道?”
葉辛夷略一遲疑,已是明白沈鉞的意思,點了點頭。既然林秀蘊都特意提醒過他們現在不能有孕,那小心些總是沒錯。
林師叔的醫術比她高明許多,她開的方子自然也比自己的要好才是。
見她點頭,沈鉞笑了起來,耳根一側,松開了她的手,“先吃飯吧!”
話落時,葉辛夷也聽到了門外漸近的腳步聲,是桃紅和柳綠端著早飯來了,清粥小菜還有熱騰騰的水晶包子,葉辛夷早就已經餓得不行了,這會兒聞到那撲鼻的香味,便覺食指大動起來。待得飯一擺好,她凈了手,便是埋頭吃將起來。
沈鉞一邊笑著讓她“慢點兒吃,別噎著了”,一邊幫她布菜。
葉辛夷吃得專心,半點兒沒有察覺到沈鉞望著她,雙眸如暗夜深海一般,隱藏著些許別樣的情緒,卻又讓人窺之不透。
用過飯后沒多久,林秀蘊果然來了,手里還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
葉辛夷有些詫異,“師叔?怎么好勞你親自送來?”
“這藥火候很是重要,我自是要親自熬的。”說著已是將那藥碗放在了炕桌上,默了片刻,輕輕瞥了兩人一眼,似在沈鉞面上盯了一盯,道一聲“趁熱喝”,這才轉頭走了出去。
葉辛夷奇怪地望了一眼林秀蘊的背影,“你不覺得今天林師叔好像有些奇怪嗎?”
“哪里奇怪了?師叔她畢竟是長輩,而且到現在她還沒有成親呢,有些事情她自然有些不自在。”沈鉞說著已是將那藥碗拉到了他跟前,用手背探了探碗壁,笑著道,“還有些燙!等涼一涼再喝吧!”
葉辛夷卻想著方才林秀蘊的事兒,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林秀蘊昨日能說出那般虎狼之詞,哪里是會因為這事兒害羞的性子?不過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當下越發不自在了,“還不是你,非要去麻煩師叔。往后,還是我們自己來,至多去跟師叔要一個穩妥的方子,至于煎藥這樣的事兒,就不必麻煩師叔了吧?”
那碗藥放在沈鉞跟前,白煙騰裊上來,漫上他的眼睫,他的面容便如籠在一重輕霧之中,變得不太真切起來,可葉辛夷卻瞧著他分明笑著點了點頭,“嗯,也就這一次,往后,便不必麻煩師叔了。”
葉辛夷心里怪異地微微一突,望著沈鉞籠在白煙之后云山霧罩的面容,一時間,卻又說不出究竟何處不對。
沈鉞注意到她的目光,如夜海般的眸子輕輕一斂,遮掩了眸中幽光,低頭專心地吹著那碗藥。
葉辛夷的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怪異感縈繞在心間,揮之不去。
偏生沈鉞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半分異樣。
過了一會兒他又用手探了探碗壁,確定那藥不燙了,說一聲“可以喝了”,便是端起了那藥碗。
葉辛夷伸手過去,正要接過,他卻讓了開來,笑睞著她道,“我喂你。”
葉辛夷不由哭笑不得,他哪兒來那么多花樣?卻還是將手縮了回來,沈鉞單手穩穩端著那藥碗,另一只手則將橫在他們中間的那張炕桌挪了開來,竄到了她身邊。
葉辛夷正想著喂個藥而已,他非要這么麻煩時,卻見他端起那碗藥,竟是他自己仰頭灌了一大口,她愕然不解時,驚見他迅疾地俯下身親住她,另一只手則繞到她腦后,將她穩住。
葉辛夷驚得小口微張,下一瞬,便有溫熱的藥湯經由相貼的四瓣唇涌入喉間。喂罷了藥,他卻還不肯罷休,又糾纏了好一番,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了,他才退開。
一雙眸子賊亮賊亮地笑睞著她,見她雙頰紅撲,雙眸氤氳迷離,他眸色不由又是一暗,音色微微沙啞地道,“早前歡歡兒曾用此法喂我喝酒,今日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用此法喂你喝藥。歡歡兒覺得方才那藥滋味兒如何,可還苦嗎?”
葉辛夷臉上血紅一片,那藥是何滋味兒她都是半點兒印象沒有,哪里知道苦還是不苦?她忍不住啐他,“不正經。”而后,伸手便是要去奪那剩下的半碗藥,“把碗給我,我自己喝!”
誰知,沈鉞卻是將手抬高,躲了開去,笑睞著她,笑得刁滑,“這可不行。咱們做什么事,都要善始善終不是?都是因我之故,歡歡兒才要受這藥苦,我自是過意不去,非要與你一道分擔才是。”
話罷,又是飲了一口藥,不由分說又用方才的法子喂給了葉辛夷。
葉辛夷尚在迷迷糊糊,沒有反應過來時,又是下一口,直到將一碗藥盡數喂完,沈鉞才將那空了的藥碗擱在了旁邊的炕桌上,將她拉進懷里,密密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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