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少愛你一點

第472章 群英薈萃

參加道門世界杯大魁首比賽的一行人收拾東西,上車離開祝氏夫婦的大宅。

祝氏夫婦站在大宅院子門口揮著手送他們。

看著他們的滿臉喜意,不管是看直播的人,還是車上的人,大家都很開心。

這是一種“善惡到頭終有報”的樸素情感。

溫一諾忍不住微笑。

她也從車里朝那對夫婦揮了揮手。

目光對上這對夫婦的面龐,溫一諾著意看了看他們的面相,首先發現他們臉上人中的橫紋消失不見了。

人中沒有了斷紋,意味著他們有后代了,也意味著,祝鶯鶯一定能活下去,而且還能有孩子。

溫一諾臉上的笑容擴大了。

收回視線,她展開自己一直握著的手掌心,想看看祝太太在她手里放了什么。

觸目可見的,是一抔暗金色塵砂。

明明看上去應該是粗糲的塵砂,可是握在手里,柔滑得跟不存在一樣。

她眨了眨眼,眼睜睜看著那抔暗金色塵砂在她眼前消失不見。

手心里什么都沒有了。

溫一諾瞪大眼睛,合攏手心捻了捻,確實什么都沒有。

只有玉白細膩的手掌,三條手紋清晰可見,并沒有什么暗金色塵砂。

這到底代表了什么?

她倏然抬頭,看向窗外的祝氏夫婦。

可就在這時,車已經啟動了,溫一諾只來得及最后瞥了一眼那兩人的面龐。

就這一眼,她發現這兩人的模樣居然有些虛化,像是老舊彩色電視機里信號不強的時候接收到的影像。

也只一瞬間,他們坐的車已經駛出老遠,視野飛速變化,已經看不清那兩人的樣子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機場,上了司徒家的私人飛機,一起飛回紐約。

在飛機上,溫一諾戴上眼罩,很疲累地睡著了。

這一次她居然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又看見了祝氏夫婦,不過他們沒有看見她。

兩個人看上去比現在要蒼老一些,急匆匆推開一扇門,焦急地跟人說著話。

她用盡力氣也聽不見這兩人在說什么,只好努力靠近他們。

就這樣跟著他們穿過走廊,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前,兩扇烏黑的核桃木大門緊閉,兩人屏息凝氣在門外等著,就連夢里旁觀的溫一諾都緊張起來。

等了大約五分鐘,這夫婦倆終于進去了。

溫一諾也想跟著進去,而是卻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彈了出來。

屋里傳來一道女人的嗓音,有些耳熟:“……咦?只有你們倆來的嗎?我怎么覺得門外還有人呢?”

她嘀咕著,不過很快又對祝氏夫婦說:“你們坐吧,有什么事來找我嗎?”

再下面就聽不清楚了。

溫一諾在門外努力掙扎,甚至想到自己的法器蛟筋鞭。

心念一起,她手里就有了那根黑色帶金絲的軟鞭。

軟鞭上金光一閃,門口那層看不見摸不著的禁制被她解開,她闖了進去。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夢里,那些人應該看不見她,因此有些肆無忌憚。

可還是在剛剛闖進去,就要看見里面跟祝氏夫婦說話的人是誰的時候,聽見那女人說:“……怎么還是進來了?出去!”

同樣金光一閃,溫一諾只覺得有人在她額頭彈了一下。

她悶哼一聲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眼前一片黑暗。

她用手摸索著,把眼罩取下來,發現自己還是在飛機上。

汪道士坐在她身邊,呵呵笑道:“溫道友睡著了?我們快到了,到了之后回酒店去睡吧。不瞞您說,我昨天也沒睡好,回去可要補覺。”

說話間飛機已經在降落了。

溫一諾看著前兩天才離開的紐約,輕輕吁了一口氣。

她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悄聲問:“……威廉為什么要那么做得那么絕?”

汪道士哼了一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些人為什么更喪心病狂,有理由嗎?”

這倒也是。

溫一諾搖了搖頭,祝氏夫婦的唯一女兒祝鶯鶯如果不在了,那個在祝氏夫婦身邊的侄兒威廉,大概率會成為他們的繼承人。

不過這已經是另外一件事,確實不屬于他們委托的范圍了。

溫一諾不再思考這件事。

等飛機停穩之后,和大家一起下了飛機。

停機坪附近,一輛改裝過的奔馳面包車停在那里,還有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幻影。

這是司徒家的座駕。

就連諸葛先生都抬眸看去,臉上的神情隱隱帶著期待。

果然,車門打開,司徒澈從車里下來。

他快步向他們走過去,笑著朝他們揮手,“恭喜各位,不管有沒有晉級,你們都給我們呈現了一場高水平的角逐。直播的反響非常好,我們道門世界杯在全世界都引起熱議,算是一炮打響了!”

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司徒澈又挨個跟他們握手,最后停留在溫一諾面前,極力壓抑著激動和喜悅,輕聲說:“溫大天師,名至實歸。”

“澈少你太客氣了,你這樣我會驕傲的。”溫一諾笑著跟他握了握手,“等我飄得找不著北,你可得負責!”

“負責就負責,我求之不得。”司徒澈意味深長地說,想讓溫一諾上他的車,但是溫一諾卻已經跟汪道士一起走開,上了旁邊的奔馳面包車。

司徒澈也知道,如果只讓溫一諾一個人上他的車,會太顯眼,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他都準備好了邀請諸葛先生一起上車。

可溫一諾頭也不回地走了,司徒澈也不想邀請諸葛先生了。

諸葛先生本來也是以為司徒澈是專門來接他的,所以一直站在他身邊。

司徒澈扭頭對他說:“諸葛先生也很厲害,希望能在第二輪比賽里看見您更精彩的身手。”

他朝他點了點頭,自顧自回到自己車里,關上了車門,絲毫沒有邀請諸葛先生一起上車的意思。

諸葛先生略尷尬,不過還是沒說什么,跟著人也上了那輛奔馳面包車。

這一次大車先把他們一行人送回各自住的酒店,讓他們休整洗漱一下,說清楚了晚上六點,在司徒家參加慶功宴。

他們大部分人都住在司徒家位于唐人街的半月酒店。

極少數人,特指諸葛先生一個人,是在唐人街有自己的房子的。

他是直接被送回了家。

溫一諾他們回到酒店自己的住處,都是去浴室洗了個澡。

祝氏夫婦家雖然也有浴室,可是在委托人家里洗澡什么的太奇怪了,溫一諾他們都只洗了臉漱了口,沒有洗澡。

溫一諾包著頭發從浴室出來,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了,從頭到腳都散發著剛剛沐浴的小清新味道。

她剛坐下要做護膚保養程序,聽見自己的門鈴響了。

她走過去透過貓眼看了看,發現居然是蕭裔遠。

她很累,不想跟他吵架,就沒開門。

沒過多久,門鈴聲不響了,手機鈴聲響了。

因為蕭裔遠追來紐約,也因為那件官司的事,溫一諾把蕭裔遠的手機號碼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

當她看見又是蕭裔遠的電話,撇了撇嘴,心想還挺執著。

她做好保養程序之后,才滑開手機接通電話。

這一次,蕭裔遠足足撥打了十分鐘。

電話一接通,蕭裔遠就忙不迭地問:“諾諾,你有沒有受傷?”

溫一諾:“……”

雖然她沒受傷,但是在那場出乎意料的行動之后,有人第一時間問她有沒有受傷,說心里話,還是蠻感動的。

哪怕問候的這個人曾經惹得她很生氣。

但是到底是她愛過的人啊……

知道他還關心著她,她怎么會沒有感覺呢?

見溫一諾不說話,蕭裔遠以為她受傷了,忙又說:“不如我們去看看醫生檢查一下吧?你的功夫雖然好,可是抱著一個大人飛來蕩去,對筋骨的影響還是很大的。你小時候肩膀曾經脫臼過……”

他這么說,溫一諾就想起來自己遭瘟的幼年時光。

被小朋友牽手跳個集體舞都能被人拉脫臼小肩膀……

她悻悻地說:“……我還好,小時候是我倒霉,現在沒事了。”

她還轉了轉肩膀,別說,還真有點不舒服。

雖然沒有脫臼,但是今天突然發力,之前也沒有熱過身,她的肌肉應該有點拉傷。

有空得去做一下理療,溫一諾默默想著。

但是蕭裔遠已經聽出她語音中的一點遲疑,忙說:“就算沒脫臼,是不是肌肉還是酸痛?你突然發力,之前沒有熱身,是自然現象。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后面的比賽會有什么情況,還是做一下理療吧。”

沒等溫一諾拒絕,他又說:“我已經給你約好了一個理療師,還有五分鐘就到了,是女人,在這邊的口碑很不錯。”

溫一諾狐疑,“……你才來紐約幾天,怎么就能認識口碑不錯的理療師?”

蕭裔遠淡笑:“是一個朋友推薦的,我上網查了查,這個是附近最貴的,網絡評價也最高的。”

“一個朋友?哪個朋友?”溫一諾忍不住追根究底。

“諸葛含櫻,諸葛先生的女兒。”蕭裔遠淡淡地說,也有些緊張,像在等待著什么。

但是溫一諾什么都沒說,她只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打開房門,讓蕭裔遠進來。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理療師就到了。

蕭裔遠退到一旁,看著理療師把她的移動理療桌展開鋪好,還打開一個簡易屏風隔絕了蕭裔遠的視線。

就在屏風后面,溫一諾脫下衣服,趴在理療桌上,讓那女理療師給她按摩肩膀。

蕭裔遠找的這個理療師真是不錯,手上的力度適中,但又有股韌性,指尖按摩的穴位很準確。

只幾下,溫一諾就舒服得想嚶嚶嚶了……

一個小時后,理療結束,溫一諾容光煥發,居然都不困了。

當然,她剛才趴在理療桌上睡了一個小時起的作用最大。

這是高質量深層次睡眠,對溫一諾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理療師走了之后,溫一諾看了看手機,已經五點多了,她得去司徒家參加今天的慶功宴。

溫一諾把浴袍裹緊了,對蕭裔遠說:“我要換衣服,馬上要去澈少家參加慶功宴,你也回去吧。謝謝你的理療師。”

蕭裔遠不動聲色,“我也接到請帖了,我們一起去。”

溫一諾:“……”

“你也有請帖?誰給你的?”

蕭裔遠其實有三張請帖。

諸葛含櫻,沈如寶和岑春言一人給他發了一張請帖。

司徒家的這個慶功宴是自助餐式的,不是很嚴格那種家宴,因此請帖上并沒有寫明姓名。

總之只要有請帖,就能參加今晚的慶功宴。

當然,請帖的數量是固定的,并不多。

蕭裔遠拿到三張,肯定就有人去不了。

他看著溫一諾,“誰給我請帖,你在乎嗎?”

溫一諾:“……”

她若無其事別過頭,“也對,關我什么事。你先出去,我得換衣服。”

蕭裔遠勾了勾唇角,漫步走了出去。

溫一諾很快在屋里換好衣服。

她很餓,想去大吃一頓,因此沒有穿什么裙子或者晚禮服。

她只穿著寬松的大擺雪紡白色裙褲,純棉的湖泊藍七分燈籠袖圓領上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鎖骨窩中間臥著的田黃石小錦鯉吊墜。

利落的短發很好打理,現在已經干了,她隨便用手抓了抓,造型就出來了。

腳上換了一雙寶藍色鑲碎鉆的ManoloBlahnik高跟鞋,這個牌子號稱是最好走路的高跟鞋,足弓的設計非常人性化,穿著站一整天都不覺得腳累。

唯一的缺點是太貴了,對溫一諾來說,沒法把這種鞋“應收盡收”,只能買幾雙自己最喜歡的樣式和顏色。

她打開房門,看見蕭裔遠也換好了衣服靠在門邊等他。

他穿著卡其色工裝褲,白色帶細條紋的純棉襯衫,下擺扎在皮帶里,顯出勁瘦而有力的腰。

側臉的輪廓精致得像是油畫里的美男神祗,雖然是黑頭發黑眼睛,但是比金發藍眼的神祗更多了一份神秘的誘惑。

不過溫一諾不為所動,自己覺得自己已經對他的美色免疫了。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樓,來到停車場。

溫一諾坐上他的車,一起來到司徒家的大宅。

這里慶功宴的氣氛飄蕩在空氣中,要給圓滿結束第一輪比賽的眾人慶功。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六點過了。

傍晚時分,空氣中還殘留著夏末的暑熱,不過經過大西洋海風的過濾,已經沒有那么燥了。

柏油路邊,綠色的鷹蕨灌木綠披招展,青綠色大樹幾乎將整條柏油路遮得嚴嚴實實。

沿路的灌木上,掛著一個個彩色氣球,指示著司徒家的方向。

司徒家大宅的大鐵門是開著的,路邊也停著很多車,有些人只能把車停在門口,然后走著進去。

但是蕭裔遠的車卻能長驅直入,一直往庭院深處開去。

司徒家大宅的后院草坪上,已經擺好了幾張長桌,鋪著白色桌布,上面擺滿了菜肴。

有東方菜系,也有西方菜系。

最顯眼是在一張長桌上,擺著的全是清蒸大龍蝦!

幾十只紅通通的大龍蝦一字排開,氣氛蔚為壯觀!

溫一諾對著大龍蝦們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司徒澈快步走了過來,笑著說:“一諾你來了,我還想派車去接你。”

但是被司徒兆制止了。

司徒澈也覺得不太妥當,所以也沒堅持。

溫一諾笑著說:“那倒不用。澈少,說實話,我們現在得避嫌。等三輪比賽結束,我們再敘舊也不遲。”

“嗯,我知道,就是想恭喜你,今天你的表現特別棒!”司徒澈克制著自己的心情,“那幾位科學家評委想跟你說說話。”

他朝九點鐘方向微微頷首。

溫一諾看見那幾個科學家評委,也朝他們點頭示意。

而就在這時,穿著一身白色裙褲藍色上衣的沈如寶也朝這邊跑過來了。

“蕭哥哥,小舅舅!你們都來吃龍蝦嗎?”

溫一諾扯了扯嘴角。

這家伙怎么能跟她又撞衫了!

這是第三更。

大家晚安。

群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