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哥笑瞇瞇道：“就是因為老大寵愛這個女人，所以留不得。小成子，那個女人不過是毀了張臉，老大居然下令封了兩邊的通道。要是再放任下去，我們這些人都得被那個女人除掉了。”

“不會吧……”黑市一霸不解，“學哥你跟著老大出生入死，老大怎么會因為一個女人就除掉你們。”

“小成子，你不會這條街的人，我才和你說的。”學哥輕吐口氣，“上個月，這邊死了一個人，你知道的。就是前幾年過來跟著老大的。老大說東絕不往西，指哪打哪，就算我這個跟了老大十幾年的，也不得不說，他對老大絕對是忠心。但是上個月接了一個任務，死了。”

江詩余豎直了耳朵，她能不能進去，這個學哥是個阻攔。

“都說死在任務中了。我原本也是這么認為的。”

黑市一霸接口，“難道不是？就因為死在任務中，回來后老大還給他辦了個葬禮。大家哭地稀里嘩啦。”

“去你媽的，誰哭地稀里嘩啦。”學哥啐了一口，笑說：“別打岔，聽我說完。”

黑市一霸點點頭。學哥也完全不看江詩余。

“但是我在無意中知道，那個任務本來不是他來接的，就因為說了一句話，被那個女人吹著枕邊風送上了路。”

“那女人和別人閑談時，無意中說破了這件事，她們笑成一團。我在后面忍了很久，極力地按住自己想要上前殺了那個女人的沖動，就在暗暗的謀劃。想要殺了這個女人，老大也再被迷惑。”

江詩余倒吸口氣，倒退了幾步，這種事情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學哥恐怕沒有打算讓她活著走了。

黑市一霸也愣了，“你是說，是那個女人害了他？接下來還要害你們。”

學哥抬眼看著前方熱鬧的景象，嘆氣道：“我不知道她害不害我們，但是我知道，只要她在，老大就會昏了頭，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學哥話里話外的意思，這次這個女人毀容的事，恐怕就是他下的手。江詩余現在進退兩難，進的話，她找不到借口。退的話，程昱在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樣。

學哥轉頭看著黑市一霸和江詩余，“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知道你的為人。至于這個醫生，”學哥眼神銳利地上下掃視著江詩余，“醫術不錯，就帶著你妹妹好好治病。省的每次去你家，都躲著不出來見人。”

黑市一霸剛想點頭，又想到這次來的目的，腦子轉的飛快，想要尋找辦法，“學哥，你說的對。但是你想，這女人死了，老大一定會查這件事，到時候一連串的事情，你不想這片街道亂，但是女人一死，肯定亂。”

學哥一想，也對，要是兇手沒有查出來，老大絕對會震怒來徹查這件事。到時候真的要一團亂了。

黑市一霸見學哥若有所思，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上前一步在他耳邊小聲道：“這種時候，就需要讓這個女人死在老大面前，找一個人當面給一個結果，那么老大也就不會再來找麻煩了。”

學哥微笑著看他，“小成子，腦子轉的快啊。我都沒有想到啊。”

黑市一霸笑笑說，“學哥這么多年照顧我，這么一點小事，我還是要為學哥做的。”

耳語道：“我帶這名醫生進去，到時候換了他手上的藥，毒死那個女人。”

學哥和他交換一個眼神，微笑說：“好啊。那你妹妹……”

黑市一霸點點頭，“沒事，已經看過，藥也開了，照著吃應該就好了。再說，我妹妹再怎么樣，也不能和讓老大清楚過來這件事重要啊。”

學哥重重地拍了拍黑市一霸的肩膀。

“不過規矩不能壞。要想見老大，身上的東西先交出來。”學哥伸出兩只手。

黑市一霸聳聳肩，“我沒有，”對江詩余說：“將魂器交出來，利器也交出來。”

江詩余啞聲道：“沒有。”

學哥對黑市一霸點了點下巴，“你呢，我就不管了，但那是他，我要搜身。”

江詩余一愣，咳了一聲，“我是女的。”

黑市一霸年輕，是他的年齡，但是在黑市里，他也算是老資格了。這里面來來往往的哪一個是簡單角色，而他，自然也是不簡單的。

他笑說：“那可要謝謝你了。”

這笑無比燦爛，左臉還隱約露出一個梨渦，很是可愛。

江詩余嗯了聲。

沒一會，學哥帶了個婦人過來，那婦人胖胖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是她嗎？”

學哥點點頭，胖胖的婦人就走到江詩余身旁，上下在江詩余身上摸了下，隨后搖搖頭，“沒東西。”

“好了，那就跟我進去吧。”學哥一揮手，要帶這兩個人進去。

胖婦人阻止了他，“不行啊，你忘了，昨天剛下的決定，現在要見老大，必須還要過幾關檢查。你是把守，后面還有。”

學哥冷哼一聲，“又是那個女人搞的吧。”

胖婦人小聲道：“小聲點說話，哎，現在不好過。”

學哥抓了抓頭發，“小成子，你也聽見了，過去過了我這關，你就可以去見老大了，現在不行了。哼，為了一個女人，連面都不讓人見了。”

學哥不屑地走了。

胖婦人對兩人道：“跟我來。”

黑市一霸朝江詩余點點頭。兩個人跟著胖婦人來到熱鬧的人群中。

那座依著大樹而建的房屋，全景開始在江詩余眼前展現。鼻尖的香味越來越濃，她忍不住朝旁邊看了看，正有個人小姑娘正在路邊熬著什么東西。

黑市一霸見她步子一頓，也看了看，笑說：“那是鹵肉，這是她家傳下來的，經過好幾百年了，香味縈繞在這地方。你要吃的話……”

江詩余擺手，“不，正事要緊。”

“那太可惜了。”黑市一霸聳聳肩，以后可沒機會吃了。

胖婦人帶他們到了平房門口，“進去吧。”

黑市一霸抬腳進去，江詩余跟在身后，胖婦人進來后，又關上了門。

她朝兩人笑說：“坐到那里吧。”

江詩余打量這件平房，里面擺著十幾張桌椅，靠近墻邊還有一條長長的桌子，上面放了各樣的酒類。

黑市一霸對她說，“這里是酒館。”

兩人坐到了一張桌子前。

胖婦人拿出一副牌，上面畫著各樣扭曲的人型，張大著嘴，表情也各不相同。胖婦人拿牌在兩人面前晃了晃，放在兩人面前，“一人抽一張。”

黑市一霸神情有些緊張，抽了一張。

江詩余不明所以，看向胖婦人。

胖婦人給她解釋，“這是我的魂器，你摸到的牌，會根據我提問題，你回答的真假，變換表情。”

江詩余這下也緊張了，真要是這樣的話，她可怎么辦？只要一個問題，她就會……

胖婦人輕敲了敲桌，臉上的笑容還是那么和善，江詩余卻感到一陣寒意。

“抽牌。”

江詩余抖了一下，伸出手抽了一張。

上面畫著一個小丑，咧著大大的嘴巴，眼睛狹長，似在嘲笑江詩余一樣。

胖婦人先問黑市一霸，“你來這里干什么？”

“帶他來見老大。”這是真話。黑市一霸手上的是一張倒掛的人形，臉上本來脹得青紫，這時候露出了一個笑容。

江詩余卻緊張了一下。她要怎么回答。

“你現在有魂力嗎？”

“沒有。”

“你要去醫治老大的情人嗎？”

“我不去，他去。”

黑市一霸手上的那個人形，哈哈哈地大笑起來，聲音刺耳，直鉆入人的耳朵。江詩余受不了地捂上了耳朵。

胖婦人笑說：“三個問題都是真的，她太高興了。”

黑市一霸放下牌，被他捏著的地方，竟然有水痕，他甩了甩手，笑說：“有些緊張。”

胖婦人沒說什么，收了牌，一雙眼睛盯著江詩余，“到你了。”

江詩余下意識地動了一下，胖婦人笑說：“不要緊張，只是隨便問問。”

“你來醫治老大的情人嗎？”

嗯？怎么一上來就是這個問題。

江詩余來這里的目的，并不是全部為了醫治那個女人，但要是可以治也是行的。

她聲音嘶啞著，“是。”

牌面上的小丑，嘴巴咧得更大了。

江詩余悄悄地松了口氣。

胖婦人瞥到牌面上小丑，笑的越發和善了，眼睛卻有一絲暗光閃過。

“既然你們都是為了醫治老大情人來的，那就到下一關吧。”

胖婦人笑著說，“你們在我這里沒有問題哦。”

江詩余神情一松。但又覺得怎么只問了她一個問題。

實在想不通，不過只要過了就好，再問下去，問到她不能回答的問題，那就糟糕了。

現在這樣實在太好了。

胖婦人站起身，推開長條形桌臺旁邊的一扇門，“進去吧，后面還有一關。”

黑市一霸邊走邊和她小聲說，“老大就住在樹冠上，我們上去，必須要過這里。順便查查我們來的目的。”

江詩余看到這些書，不由想起包里從九天學院藏書樓借來的書。她本想著路上可以看一點。可是到現在，竟然一頁也沒有翻開。

黑市一霸朝著柜臺走去，那里一位穿著長衫，其氣質儒雅地男人從書中抬起了頭，看到黑市一霸，有些驚訝，“小成子，你怎么來了我這里，不是說看到書就要輸，這輩子絕不踏足嗎？”

黑市一霸被人當面揭短，無奈道：“有事來的。不過看到這些書，我覺得我真要輸了。說吧，見老大，怎么通過你這關。”

江詩余也跟著進來，老爸一看他身后的人，“哦，我知道了。”

笑說，“你看我這里有這么多書，你來這里能過什么關呢？”

黑市一霸黑著臉，“我就是猜到了，才覺得我會輸，過不了關。”

老板哈哈一笑，“要真是你想到的，這里除了我，沒人能見老大。”

黑市一霸松了口氣，“媽呀，我真以為要讓我看書，那樣我真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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