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不喜歡別人拋棄我,所以,只要有一點苗頭,我就自己先走了。”
江詩余道:“華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華可像是不解,“做什么?”
江詩余吞吞吐吐的,改命陣的事不能說,那能說什么呢?
“你為什么要關著瑤瑤,為什么做了叛軍的首領,一切和你之前變化地這么大,到底發生了什么。”
華可笑笑說,“你覺得我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她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華可慢慢道:“我說了,我不喜歡被人拋棄,但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拋棄我。”
江詩余一驚,“什么時候拋棄你了?”
華可道:“你想著找瑤瑤的時候,有想過我嗎?”
江詩余怔了怔,她一開始還想著華可和瑤瑤,想著和他們匯合,可是到后面,似乎只是惦記著瑤瑤了,來到中心區域,看到的也是瑤瑤,追著瑤瑤,都沒有問過華可一句。要不是華可突然冒了出來,她大概還是想不起來吧。
華可看到江詩余的表情,還能不知道嗎?無所謂地笑了笑,“瑤瑤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一直惦記著你,你想想看,你們兩個互相惦記著對方,哪怕隔地很遠,都是彼此牽掛的好朋友,而我,哪怕在你們面前,也是獨自一個人。”
他就是這樣被拋棄的。
華可道:“你們在九天學院,是不是過得很快活。”
江詩余想要否定,她并沒有在里面過得很開心,反倒經歷了一些事,讓她覺得甚是難受,一輩子都忘不了。
華可道:“我說的是在九天學院里面。”
華可是以瑤瑤仆人身份進去的,瑤瑤不使喚他,倒像是對待普通朋友,有人一琢磨不就清楚了,他這是考不進來,沾著貴族派的光呢。
平民一派,以他為恥。
貴族一派,瞧不上他。
有時候,他在藏書樓看書看地好好的,就被人蒙了麻袋一頓亂揍,等他滿臉青腫地摘下麻袋的時候,又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他的周圍,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沉醉在自己手中的書里面,看都不看他。間或兩個看他,也是冷冷冰冰,滿含鄙夷。
瑤瑤不時來到藏書樓,是他最安心的時候,人人忌憚,沒人敢在那時候欺負他。不過這種時光,結束在了江詩余離開了藏書樓。
這種感覺實在糟糕透頂。
說著華可倒笑了起來,“我說這些,并不是覺得委屈,你們也不要太愧疚。”
瑤瑤聽著,她不能不愧疚,她帶著華可進去了,給了他機會,卻也把他丟在了一邊。她明明知道,貴族平民勢同水火,九天學院也不像表面那樣安靜。可她就是忘了華可。她對江詩余千叮嚀萬囑咐,但就是忘了華可。
江詩余也不知道華可竟然在背后遇到了這么多事,這么輕描淡寫的說來,但在他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的毒打惡意的時候,絕對不是這么輕描淡寫。
華可笑說:“我得感謝這些,就怕我狠不下心。”
江詩余愣了一下,“什么狠不下心?”
華可咳了一聲,手掌捂住了嘴,想要壓回去,卻咳得越來越狠。
江詩余大聲道:“華可,你到底怎么了?”
華可咳了一陣,總算停了下來,他看看外面的天色,“沒事,過了今晚,就好了。”
江詩余順著他的視線看了出去,高樓就在前面,在黑夜中閃閃發光,一層二層出來的挑檐,掛著燈,亮如白晝。
距離比奇告訴江詩余的時間,已經剩的不多了。
華可沒有起身,反倒繼續說了起來。
“你還記得,在藏書樓的附樓看到我了嗎?”
江詩余點頭。
華可笑地很開心,“那天,我得到了一個,改變我生命的東西。”
“就在孤本室里。”
江詩余:“你得到了什么?我明明看到,你只是在看著一本書。”
華可道:“對啊,那本書里的內容,嚇到我了。”
華可突然沉下了聲音,“我和你們說,你們不要說出去。”
江詩余想點頭,但是有不能保證。
華可蒼白的臉上劃過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騙你們的,你們可以隨便說,越多人知道,反而對我越好呢。”
西方大陸在很久以前,很尊貴的一個家族,來自東方大陸,是喚醒四神獸的關鍵,被四神獸稱為父親大人。
華可說,他從那些記載中,發現他的父親就是那一族的后人,而他自然也是。
江詩余猛地站了起來。
“你,你說你是父親大人?”
華可挑挑眉,“你也知道。”
江詩余不敢相信地看著華可,世界之石一破,父親大人就是其中很關鍵的人物了,沒想到,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江詩余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她沒有找,更是沒有想過要找,居然,居然就看到了!
華可自從得知自己身份之后,他的記憶以一直在不斷蘇醒,從以前第一代到最近的幾代,他們的記憶,他都在傳承。不過更多看得是別人的東西,他還是他自己。
江詩余則不太贊同華可的說法,他現在變了很多,氣質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說什么沒有關系,不影響,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地出來,不一樣了!
華可說:“今天見到我,你一直都像有心事一樣,是不是瑤瑤和你說,我關著她?”
江詩余看了一眼瑤瑤,瑤瑤也被華可這樣大膽的說話給驚到了。
這件事,她也只是和江詩余說,可沒想過放到臺面上來。
江詩余只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算是,一點點吧。你后來又是怎么做了叛軍的首領呢?”
華可笑說:“那更是很奇妙了。”
“不過這件事就暫時不說了,還是說說瑤瑤這件事。”
“我并沒有關住她,要是我關了她,她還能這樣亂走嗎?根本不會離開我的視線之內。要是真的想要關住她,她也沒了現在這種勇氣,敢罵我打我,看不起我了。”
瑤瑤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豎著耳朵聽著。
聽到華可這些辯白的話,也不由覺得好像也是對的啊。她只覺得華可不讓她去找江詩余,不讓她出去,一直說外面亂什么的,就好像關著她。可是,就算是在外面的時候,她也可以隨便走動,來到中心區域,也可以出去看看。只不過要有人跟著而已。
江詩余咳了一聲,瑤瑤的迷惑也把她震暈了。
昨天,看來是她想錯了,根本不是這樣的嗎?她只聽了瑤瑤的半截話,所以,才會這樣想的。就算瑤瑤說華可為她造了一座房子,屋后大片的樹木,里面還有木屋,前面還有大片的花。
瑤瑤說,這是要來關住她的。
江詩余到這里,才想了起來,一次在九天學院的岸邊時,瑤瑤說她以后想象的家,他們兩個在堆城堡,就是那種時候,華可似乎說了想要為瑤瑤造一個的吧。
江詩余相信了。這恐怕是瑤瑤想錯了。而現在,她不能再把這件事情的錯歸在華可的頭上。
也許,他只是不善表達,也沒有說出來。瑤瑤則是根本就忘了,忘了曾經說過的話。
華可道:“現在一切都說開了,我們之間也就沒什么隔閡了。”
他望著江詩余道:“今晚,陪我上高樓吧。”
江詩余一愣,上高樓?
她的心又陡然提了起來,無論華可之前做地對或錯,可改命陣這是真的。
又或許,她有疑惑地看向瑤瑤,是瑤瑤記錯了?
江詩余心想,不管改命陣的真或假,她是都要上去的。假的,她向華可賠禮道歉。真的,那么無論他過地多慘,對瑤瑤多好,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這樣一想,江詩余同意了華可的話,跟著他上去改名樓。
眼見時間要到。華可就準備帶著江詩余上去,瑤瑤也想去,但華可今晚只能帶一個人,所以,瑤瑤留在這里,等著他回來就行。
瑤瑤看了看江詩余,無可奈何地同意了。她想的是,華可說讓她等江詩余回來。
可這件事情,那由地了她呢。
江詩余跟在華可身后,裝作下屬模樣。
他們一起上了平臺。
華可說:“你和比奇很熟?”
江詩余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問,就在他們上來之前,帶著一隊人,和昄萊士兵互瞪著,看到江詩余的時候,大吃一驚,等看到她要上去,更是大聲讓她不準上去!
江詩余沒有理他,徑直跟在華可的身后上了高樓的平臺。就算這樣,還能聽到比奇在下面大叫的聲音。
她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可看著比奇的樣子,上面似乎要發生大事。
轉了轉想法,江詩余還是跟在華可的身后,靜觀其變。
華可來地不遲,可高臺山已經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國王,身后還有一個人,黃袍玉冠,是個道士。
國王四十歲出頭的樣子,臉部光滑,更可以說氣質沉穩。
道士則較為年輕,拿著拂塵,微低著頭,不敢直視前方。
國王看到江詩余,眼睛微微放大,有點驚訝,隨即隱了下去,對華可笑笑說:“臨時換了人?”
華可也跟著笑稱是。
此時月華如水,傾灑在平臺上,月亮如一個玉盤高高懸于天上,將這一方平臺照地光亮。
江詩余站在華可身后,聽著他和國王聊著一些事,抬頭看了看景色。
這樣的月光下,似乎一切都不能隱藏。
華可對著國王說道:“定在這樣的地方,不知國王有沒有想起一些過往的事。”
國王嘴角的微笑僵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但這無關緊要,還是早早簽了,商量好,你們就退了吧。”
華可笑了笑,“國王,你要是想殺了我,完全可以動手,你可以直接殺了我?是什么讓你在這里,對我說著這么軟和的話?”
國王這下臉色都不好看了,他能為了什么,當然是為了昄萊剩下的安寧,再這樣下去,就算他們繼續抵擋,不過是增加更多的傷亡。對打的可都是昄萊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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