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道士沖了出來。國王攔住了他,“你打不過他,我來。”
兩兄弟總算動上了真格。
華可在前面輕笑了一聲,看來對于這個場景,他期待已久。
江詩余想了想,兩個人大戰,不關她的事,她只想著,要緊盯著華可。
國王和老狐貍,兩個人都不弱,他們兩個交手,不時地閃過各種亮光,完全不能夠看地過來。
突然,腳上傳來了摩擦的感覺,江詩余低頭看去,竟然是一直失蹤的小狐貍,這種情況下,它是怎么上來的。
華可轉過頭,似乎也注意到了。
瞳孔猛地縮了一下,他小聲道:“江詩余,這是你帶上來的嗎?”
江詩余搖了搖頭。
小狐貍還在它的腳邊蹭著,華可臉上的笑意似乎凝滯了。這下連江詩余都看出不對來了。
小狐貍的突然出現,會對他產生什么不好的結果嗎?他想看到前面的人在那里大戰,小狐貍的出現,也許會制止這場戰斗嗎?
江詩余第一次抱上了小狐貍,摸著小狐貍的頭,“叫一聲,乖。”
小狐貍看著前方的兩個人,似乎也愣了,乖乖的叫了一聲,像是嫌不夠一樣,又叫了幾聲。
兩個打的難舍難分的身影,一下子就停了。
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小狐貍從江詩余的手上跳了下去,蹦到了國王的腳前,對著國王叫了一聲。
江詩余沒聽出來有什么區別,但是國王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蹲下來抱住了小狐貍。
后面的老狐貍也是熱淚盈眶,想要伸手去抱小狐貍,卻被護住的國王阻攔到了一邊。
他氣急了,伸手就要去搶,“你不是不管嗎?現在你也別管,給我。”
國王死死抱著小狐貍,怎么也不肯放手。他的眼淚沾濕了小狐貍的毛。
老狐貍也愣了。
國王平常應該也是那種流血不留汗的,現在竟然哭著抱著小狐貍,看來真是十分的高興啊。喜極而泣。
江詩余就突然想起來瑤瑤的臉,瑤瑤也在這里喜極而泣了。
小狐貍搖著尾巴,似乎不明白為什么父親在哭。
江詩余很是疑惑,小狐貍是怎么上來的?下面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樣的情景看起來,國王雖然還在和老狐貍吵著抱小狐貍,但是小狐貍沒死,兩人之間的隔閡,恩怨也就沒了。不存在老狐貍還要去殺了國王。
羊也已經表示了,他不幫任何人,只幫死去的她。也就是會護住昄萊。
情形一下子掉準了過來,那邊的人數增加,這邊居然只剩華可一個人了。
江詩余還在想著華可要怎么脫困。
那邊的老狐貍已經站了起來,“華可,你走吧,我不殺你,但是昄萊的任何東西你也別想帶走。”
老狐貍算是叛軍的主心骨,他雖然不在首領的位置上,但是比首領更有威懾力,他現在就算放了華可,也是料準了,他什么風浪也翻不出來。而叛軍很大一部分,又是聽他的,華可只是傀儡,他也想放過他。
華可笑了笑,“我之前托你辦的事,你應該做好了吧,不然,也沒有臉面到這里來。”
老狐貍皺眉,“你想做什么?那些村民也是昄萊的一份子,你不能傷害他們。”
華可嘲諷道:“人可是你抓來的,我要做什么,你覺得呢?不要在這里假好心,你的愿望達成了,就要來這里拆橋了嗎?”
老狐貍冷笑,“你要知道,我們為什么聯合一起,你不過是說中了我的心里,現在,我有了更重要的事,自然不會再加入進來,所以,你就不要在和我說這些了。我不會再和你一起。”
華可淡淡道:“我沒有需要你一起,我要做的事,我一個人,足矣。”
高空中的夜色鞭笞著骨肉,銀亮的月光下,紅衣的華可獨站在眾人面前。
江詩余立于其后。
華可的聲音剛落,老狐貍便不耐煩起來,他的心事了結,自然是不會再把華可放在眼里。
華可笑著說:“我一個人,足矣。”
足矣,足矣什么?他一個人還能打敗這么多人嗎?老狐貍眼里閃過不屑。
在眾人的眼里,江詩余也就和他是一伙的。
華可轉過頭,對江詩余說:“真是要多謝你上來,不然,這種場景,想想也是孤立無援。”
孤立無援這種事情,是真的。他目前的困境也是真的。
江詩余不想他死,但更不想華可最終完成了他的改命陣。
華可的身子很弱,不會有力量打敗其余的幾個人的,也就是在大言不慚罷了。
國王抱著小狐貍,面無表情地看了過來,在看到江詩余的時候,皺了皺眉,像是從哪里見過她一樣。
小狐貍沖著國王叫了一聲,又對著江詩余叫了一聲。應該是在說些什么。
國王對小狐貍點著頭,抬起頭后對江詩余說:“你救了她?”
江詩余看看小狐貍,“沒有,是她自己跑到我懷里的。”
國王輕笑,“跑到你懷里,你也可以扔了她,沒扔,那就算是救了。”
看來是想給江詩余一點獎賞,可江詩余對這個一點想法都沒有。
華可轉過來,挑了挑眉,“看來,我謝謝你還謝早了,你可壞了我的大事。”
此話一出,震驚四下。
國王臉色拉了下來,“是你害了我女兒?”
他一直很懷疑,怎么九天學院的人不抓其他的,非要抓了她女兒吃,狐貍肉不是多么的好吃,怎么一抓就抓到她呢?
華可但笑不語。
從他說一人足矣之后,好半天并沒有什么動靜,有些奇怪。
他突然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如此月光,若是看到自己一直在乎的東西,也是很好的。”
他轉身朝二樓下去了。
這個舉動有些奇怪,可是其他的人,本就沒有想傷他,也就任由他去。
江詩余倒是覺得不對勁,跟著下去了。
二層空空蕩蕩,直到他們下來,一盞盞點著的燈才有了用處。
華可拍手,從樓下突然傳來了比奇的聲音,他回道:“準備好了。”
江詩余在觀察二層,一心以為改命陣在平臺上,她走過兩次二層,卻沒有注意過,就在她的腳下,鋪著的地毯,不是紅色,而是以藍青色化成的改命陣,與旁邊的地毯顏色混在一起,就像衣服凌亂的畫,誰也不注意。
可江詩余現在覺得不對勁了。仔細一看,就看出來不對了。
比奇所說的準備好,還能是什么準備好!
江詩余一下子撲了上去,拖著華可要離開地毯的范圍,那里就是陣眼。
整個二層空蕩蕩,平臺上的人也不下來,下面的人也不上來。江詩余抓著華可,卻怎么也拽不動他,雙手反倒被華可的雙臂控制住了。
華可笑著看她,“江詩余,謝謝你。”
江詩余猛地睜大了眼,謝我什么?她有什么值得謝的。這話說的實在太過驚悚,江詩余的手也抽不出來。
陣眼就在他們腳下。
一股莫名的恐慌感襲上了心頭。
她看向華可,冷聲道:“快放開!”
華可:“是你自己撲上來的。”
一層和二層的樓梯口,突然又傳來的聲音,是比奇,他叫了一聲,“什么時候開始?”
說完,就看到了被控制在陣眼的江詩余,眼里閃過一絲心痛,可是他沒有任何舉動,只是在那里站地筆直,像是等待命令的士兵。
華可湊近江詩余,低聲道:“你被拋棄了,被他拋棄了。關系再好有什么用,總有一天會是這種境地。”
江詩余朝著比奇大叫,“比奇,你不要管我,你把樓下的人帶走,那些被抓來的村民是無辜的,整個昄萊也是無辜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這是助紂為虐。”
比奇眼光閃動了下。
華可倒是興味地放開了江詩余,“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都這種時候,江詩余還怕什么,她抽出腰間的長劍,“廢話少說,你要是不停止改命陣,我會毫不留情的……”
她的聲音又低又沉,似是不想說這三個字,但又十分確定。
“殺了你!”
華可臉上卻綻開了笑意,他今晚一直在笑,像是有什么高興的事一樣。
華可:“殺了我?有這個本事,你就來殺吧。”
他的有恃無恐,突然讓江詩余驚了一下,四神獸,四去其三,只剩下鳳凰還在她的體內,九天學院所鎮壓的世界之石被毀,如果,只是一個如果,她殺了華可,其他的世界之石也被毀了,那么,壓不住的魔族,就會過來。
華可說道:“殺不得,對不對?”
江詩余手中的長劍就這樣對準了華可,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刺進去。她朝著比奇大喊,“帶離開他們。”
而此時一層院子內。
紅衣叛軍的大部分已經躺倒在地,正要以為是昄萊軍隊做的時候,另外一邊同樣躺著不同顏色服飾的人。
他們躺倒已經有一會了,現在更是沒有任何力氣再爬起來。而在他們的周圍,一個大圓邊上,依次擺放著十八個人,他們有老有少,沒有什么評判標準的將它們放在了這里。
比奇臨走時在他們每人身上開了一個口子,現在這個口子往外流著血水,一點一點的,他們身前畫好的改命陣正在一點點的被填滿。直等到他們的血留盡,就可以開始發動這個大陣了。
江詩余在上面,問道從風中傳過來的血液濃重的味道。手中的劍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她咬著牙道:“華可,毀了這個陣,否則我就真的……”
華可定定地看著她,“江詩余,要殺便殺,不要廢話。我們的話都不多,我的時間也是很有限的。”
江詩余回頭看了看平臺。
華可注意到他的動作,就說,“別白費力氣了,他們下不來。”
江詩余一愣:“你又做了什么?”
華可沒有回答,他朝著地毯更近了一步,站在地毯的中央,也就是改命陣的中央。
江詩余手中的長劍,也義無反顧地看了過去。只要她還在,這個改命陣,今天就成不了,她絕對不會讓華可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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