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煥洪將一位婦人護在身后。
看著地上的木門,一副驚魂未定。
蔣氏的腳尖被木門砸到,一只眼睛也被一塊飛出來的小木頭砸到,痛得她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腳,一手捂著眼睛,眼淚不停的留。
天,她的眼很痛,不會瞎了吧?
不要啊!
溫家瑞率先沖了進去,掄起拳頭,便揍何煥洪。
“天啊!殺人啦!打人啦!”蔣氏嚇得失聲尖叫,連痛都忙了,趕緊爬起來跑開!
年輕婦人捂著肚子跑到一邊,也是嚇得臉色蒼白,高聲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
溫暖扶著溫家美走了進來。
她冷冷的看著蔣氏:“親家奶奶眼睛好了?”
蔣氏沒有捂著的那一只眼對上溫暖冷凝的目光,臉色一白。
她這才發現是溫家美帶著她大哥回來了!
“就是……就是這兩天好像突然好了一些,能看清東西了。”蔣氏目光閃爍。
溫暖冷哼一聲:“我還不知道眼瞎了會突然好的,裝了這么多年也難為你了!很累吧?”
蔣氏:“……”
眼見溫家瑞將人打得差不多,溫暖才道:“爹,別打了!”
再打就死了,為這種人搭上自己的前途不值!
教訓一下就行。
看她爹剛才的力道,應該斷了三根脅骨。
溫家瑞停下了手,凌厲的目光落在那腹部微微隆起的年輕婦人身上。
年輕的婦人縮了縮身體,躲在蔣氏身后:“娘,這人是誰?”
蔣氏趕緊攔在年輕婦人面前,也是嚇得瑟瑟發抖,不停的往后退,一臉驚恐:“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殺人可是要下大獄的!”
溫家瑞冷哼一聲:“小妹,休夫!”
這些年小妹都白侍候這兩條白眼狼了!
蔣氏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很快又硬著脖子道:“休夫?是休妻才對!這些年溫氏連蛋都沒生一個,我們何家沒休了她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年輕女子躲在蔣氏身后:“大姐,我愿意做小的,你不要怪相公,他只是擔心沒有孩子,會絕后,百年之后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罷了!而我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只想要一個溫暖的家!我不會和你爭相公的,以后孩子生下來也是你的孩子,我讓她叫你一聲娘。”
年輕婦人眼珠子轉了轉,聽說這個溫氏任勞任怨,當然不能休了,一個下不了蛋,看上去人老珠黃的人,又如何爭得贏自己?
留在家里當丫鬟使,自己以后什么活計都不用干多好?
溫暖也冷冷的打量了一眼年輕婦人,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婦人就是一個月前在城里雜貨鋪遇見的那個寡婦。
好像叫楊子媳婦來著?
沒想到這楊子媳婦和雜貨鋪老板有一腿,又和何煥洪有一腿?
她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被她惡心得不行:“呸!誰是你大姐?別亂叫,你還不配!我小姑也當不起你孩子的娘。”
這楊子媳婦眼神不正,心里止不定在算計什么呢?
溫暖轉念一想,小姑能被人算計什么?
無非就是任勞任怨的性子和一身廉價勞動力。
這人十有八九是打算留著小姑在家里侍候這一窩狼心狗肺!
溫暖扶著呆滯的溫家美,氣憤道:“小姑,這何家是留不了了。一家子狼心狗肺!一個裝瞎扮聾騙你沒日沒夜的侍候他們,一個表里不一,人臉獸心,還管不住自己第三條腿,這樣的男人嫁他有屁用?嫁人是托付終身,不是托屁!”
溫家美沒說話。
溫暖繼續道:“嫁這樣的男人,受苦受累還惡心自己!休了他,咱們回家找個更好的!”
這何煥洪想學溫老爺子一樣?做夢!
何煥洪躺在地上,痛得一張臉都扭曲了,嘴巴都被打歪了,他看著溫家美,眼里滿是恨意,口齒不清的道:“找個更好的?呸,她這喪門星我愿意留下她,已經是我心善了!還想找個更好的?簡直是不守婦道!本來想讓她做正妻,媚娘做平妻,我算是仁至義盡。”
何煥洪恨恨的看著溫家美,眼里的恨意翻滾,濃烈得讓人膽寒:“既然你們不知感恩!今天老子就休了你!看能不能找個更好的!你這個喪門星,不下蛋的母雞!嫁過來將我何家害慘了!先是家道中落,再是斷子絕孫!讓你侍候我和我娘,那是你欠我們的!”
溫家美身形晃了晃。
楊子媳婦在邊上跺了跺腳,一臉著急的勸道:“相公別說氣話!”
然后她又對溫家美道:“大姐”
在溫暖殺人的目光下,馬上改口“溫姐,好女不侍二夫!相公說的是氣話,他很愛你的,如果不是你生不出孩子,他擔心絕后,無面見祖先,他也不會打算娶我的!我是一個孤女,沒人要,只求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你留下來吧!我不會威脅到你的!”
接著她抱著肚子跪了下來:“溫姐,你別怪相公,要怪就怪我。當時他救了掉進河里的我。那時昏迷不醒,孤身一人,他照顧了我一夜,后來他也發熱了。迷迷糊糊將我看成是你,才會……,我本來不想打擾他的,可是一個月后沒想到我發現自己有喜了,我不忍心殺害一條生命,又沒能力養孩子,才會找上他的。
他真的是一人心底善良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楊子媳婦的聲音柔柔的,姿態放得極低,眼淚啪啪的下。
一副我見猶憐之姿。
這話說得何煥洪愈發的不喜溫家美了,覺得只有勤兒才是他的知音!
溫家美依然沒說話,模樣呆呆的。
顯然是打擊太大了!
蔣氏這時也道:“家美,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心善著呢,一定不會忍心看見一尸兩命的情形對嗎?你也不忍心殺害一個孩子,讓孩子沒有爹對嗎?你放心,你留在家里,煥洪要是敢對你不好,我第一個不饒他!你是正妻,誰也動搖不了你的地位!”
這要是休了溫氏,以后這家里的活計誰做?
她可做不來!
“你若是愿意留下,我也不介意你克夫和生不出孩子。”何煥洪道。
這些日子他和他娘天天做飯洗衣做到煩了。
大夫又說勤兒胎相不穩,不能勞累,得靜養。
也不知哪句話觸動了溫家美,溫家美的手摸了摸腹部,她突然抬頭看向蔣氏又看了一眼何煥洪:“我要和離,以后不再連累你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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