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皇上傳信過來,讓歐陽坤馬上帶王驍回京審查清楚這件事。
納蘭瑾年直接將信揉碎了,他對歐陽坤道:“下午你便和王將軍一起回京。”
信是剛收到的,王驍還在剛才受傷那三個士兵養傷的軍營里還沒出來,所以還不知道。
歐陽坤立馬道:“可是皇上讓下官馬上帶王將軍回京。下官不敢一刻鐘都不敢耽誤!”
納蘭瑾年冷冷的看著他:“軍中的事情還沒交代好。”
歐陽坤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下官只是奉命行事,瑾王恕罪!”
現在歐陽坤是不敢再耽擱了!
王驍的管事都指證了就是他昧下了前朝國庫的銀子,那便說明人證物證俱在,他要是不馬上帶王驍回京,出了事,他便人頭不保了!
讓王驍留在軍營里交代好軍營的事?
歐陽坤懷疑納蘭瑾年的腦子進水了。
王驍敢昧下前朝國庫的銀子,那代表什么?
代表他有造反之心!
瑾王居然讓一個有造反之心的人先交代清楚軍中的事,再押送回京審訊?
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被慧安郡主的美色迷得昏頭轉向,昏庸無道了!
誰能保證他怎么交代軍中的事?
“若是王將軍沒有安排好軍中的事,東陵國發兵侵犯,歐陽大人你擔當得起?再說,如果不是歐陽大人昨天的莽撞,東陵國也沒有發兵的借口,這么說來,歐陽大人是不是罪加一等?”
歐陽坤一窒,他深知不能和納蘭瑾年爭辯,反正也爭辯不贏!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奉旨行事,不然出來什么事,下官擔當不起!”
誰不知道你是皇上最寵信的皇弟,比寵信自己的兒子還要寵信,你當然不怕!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靠得就是謹遵皇命,兢兢業業的辦實事,熬了很多年,才熬到這個位置的。
本來想借著這事再往上提一提,但是,現在他不敢奢望了,只求能夠將王驍順利帶回京城,不出錯,不會被罷職就算好了!
畢竟王驍可是大將軍,武功了得,他們這邊只有幾名護衛,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將人帶回京!
半路王驍逃跑了,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納蘭瑾年嗤笑一聲:“有什么事,本王兜著!”
納蘭瑾年丟下這話便大步離開了。
等回到京城,他才治這個歐陽坤的罪!
納蘭瑾年一邊走一邊讓夏玄叫來了王驍,劉凱還有其他幾名副將前去王驍的大帳內議事。
他的賬內小丫頭還在睡,納蘭瑾年想她多睡一會兒。
至于溫暖的營帳,怎么可能讓其他男人去她的營帳里議事?
只能去王驍的營帳了。
歐陽坤心中又氣又惱,卻又敢怒不敢言。
他看向三皇子:“三皇子,你看這事怎么辦?要不你去勸勸王爺。下官覺得王爺被慧安郡主迷得都不辨是非了。”
古往今來被美色所迷,而昏庸無道的君主,王爺,大臣,男子可不少。
甚至還有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帝王呢!
所以歐陽坤覺得曾經英明神武,殺伐果斷,睿智多謀的瑾王已經變了!
在其他方面他依然保持著殺伐果斷,運籌帷幄,但是一旦和慧安郡主有關的人和事,他就完全偏向慧安郡主,一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姿態,這就是被美色迷得昏頭轉向的標志!
三皇子苦澀的搖了搖頭:“大人也知道,十七皇叔,他連父皇的話都不聽的,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皇侄,他又怎么會將我看著眼里。”
歐陽坤急得不行:“難道真的等到下午才回京嗎?還讓王驍交代好軍中的事,這要是給他機會和時間交代事情,萬一他做出一些謀逆的事怎么辦?”
三皇子一臉震驚:“這應該不會吧?我想王將軍大概只是貪財,應該不至于是謀反的。十七皇叔看人不會錯的,他向來穎悟絕人,睿智果斷,獨具慧眼,不會看錯人的。”
意思是納蘭瑾年都說了,有什么事,他兜著,這樣不是更好嗎?
如此一來,出了什么事都不管他們的事了!
本來三皇子也是懷疑王驍可能真的昧下了前朝國庫的銀子的。
只是這事會不會牽連慧安郡主一家,牽連又會牽連到何種程度?
信中也沒有說安國公一家現在什么情況,有沒有被抄家或者重兵包圍。
按道理,不抄家重兵包圍那是難免的。
若是安國公府出事......
三皇子又開始想如何暗中救下溫暖。
雖然她不守婦道,這么快便和十七皇叔有了肌膚之親,但是三皇子發現自己還是喜歡她,想要得到她。
歐陽坤心中又心急又無奈,就算瑾王說兜著,但真的出事了,自己又怎么可能逃脫。
可是現在讓他直接帶走王驍,歐陽坤相信瑾王會直接砍了他!
那就是一個比皇上還要讓人害怕的人。
皇上殺人,那是講道理的。
瑾王殺人,那是講心情的。
殺了,再找道理。
“三皇子,九皇子,兩位皇子是皇上要留下來助陣軍中的,瑾王召見了幾位將軍和副將議事,兩位皇子也去議事吧!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兩位皇子一起議事,這樣才更加清楚如何應對東陵國,有沒有人暗中作怪,是不是?”
歐陽坤提醒他們應該去監督一下,到時候王驍有什么陰謀都盡早發現。
三皇子想了想也覺得是,雖然他向來都是不參與軍中的事的,可是父皇已經讓他和九皇弟留下來助陣,他若是什么都不做,到時候出事了也發現不了問題,那樣也顯得他太無能了一些。
“歐陽大人說得對,九皇弟,我們也去議事吧!不能辜負了父皇給我們歷練的機會,尤其是九皇弟你!你天生孔武有力,練武奇才,定然能在軍中有一番作為,為父皇分憂,讓父皇刮目相看的。”
三皇子伸手想搭他的肩,卻發現自己不夠高,才悻悻然收回手,往前走。
九皇子面無表情的跟上。
只是兩人想進去議事,卻被士兵攔在大帳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