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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打算?”安藍問練煙云。
“我會遵從我爹的意愿還她死后一片清明。”言下之意就是要設法阻止霓裳復活。
練煙云抬頭望天陷入良久沉默,安藍告退亦沒有再叨擾她,此時說來容易做起來何其難,一個練魔子就夠人受的了,更別說還要加上一個邪神子。
勢必要從長計議。
席卷整個炎夏的暴風雨很快就來,隨著黑市幾位爺的爭斗越來越嚴重,大爺身亡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炎夏,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黑市的各位爺更是打著為兄報仇的旗號把矛頭直接指向了二爺和三爺。各位爺心里不清楚大爺到底是誰害死的嗎?錯,他們心知肚明,只是不過是打著報仇的幌子爭奪利益罷了。
春八有邪神子在后面撐腰,他們暫時不敢妄動,吃誰的地盤不是吃?大爺死后相關事宜全由二爺和三爺在處理,說他們居心叵測謀害大爺也并非不靠譜。
二爺與三爺此刻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是安藍并沒同情他們,誰又能說他們沒有私心呢?
可憐的大爺尸骨未寒,兄弟們便急著瓜分地盤,辛苦建立起來的家業即將毀于一旦。
眾位爺敢這么鬧還有一個原因,大爺生前并無娶妻,亦無子嗣,如果有繼承人的話,情況或許不至于這么糟糕。
但反過來再一想,如果有子嗣的話,那么恐怕連子嗣家人一塊猝死,殺了一個大爺亦不怕再多殺一個兒子,一個人與一家人有時候在某些喪心病狂的人眼中并無區別。
眾位爺在為地盤爭斗不休的時候,內海的邪修終于通過傳送陣進入炎夏,不過,并無所動作只是潛伏在青蠻山脈中,臨近的幾個城偶爾會遇到邪修下來抓人的情況,慶江城卻一直相安無事。
不知何時起,慶江城的人突然多了起來,臨近幾城的富豪,大規模進入在城中買房定居,便得慶江城的房價一漲再漲。
不過,這一切都與安藍無關。
半個月之后,誅邪出關,他已將妙羅云綿果徹底吸收。他的身子又凝實了幾分,只是仍能透過他看到身后的東西,只不過原來是薄紗,現在變成了濃霧。
他看到安藍微略點頭,“跟我出去一躺。”
“去哪里?”
“找伏魘。”
伏魘?應該是最后一件神兵的名字。只是,人海茫茫,炎夏這么大,又該從何處找起?
“有方向?”
“無。”誅邪回答地倒是干脆。
“非要現在?”安藍認為擁有伏魘之人遲早都會現身,與其大海撈針般漫無目的地尋找,還不如慢慢等他浮上水面來。
省事又省力。
“吾實力已恢復過半,此時若是聯合其他三人,有極大的可能能再次將四妖封印。若等以后再行動,那時四妖實力已恢復得差不多,除非有大能耐者相助,才有可能。”他口中的大能耐者,上古之時有很多,現在卻是一個也夠不上資格。
縱是觀云帆等亦然。
炎夏化神期的老前輩們,之所以能與四妖達成協議,是因為四妖實力尚未恢復,等恢復之后便是妖族肆虐之時。以炎夏此時的實力來看,甚難抵擋、
就這樣,道門正宗和邪派還在互相爭斗彼此消耗實力。
聽完誅邪的話,安藍也深思起來。誅邪看得比她遠,她只看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情,而誅邪的目光已經落在了百年的地方。
安藍沒有什么偉大的情操也做不來救世主,她想就在未來的不遠就會有孩子,她不想自己的兒子女兒淪為妖族的奴隸,她想他們昂頭挺胸地暢游在天地之下。
她原本是有私心,想將誅邪據為己有,所以才不太愿意陪他去找伏魘,但,如果連觀云帆等人亦是束手無策的話,又能寄望于何人?
想到這里,安藍便不再推脫。
只是,她沒想到,所有的事情都遠比她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安藍先去了修煉場,讓王靈多照顧五里村,并且給了他一些丹藥,接著去了城主府,這一次接待安藍的還是南宮淳。
南宮淳以為她是為了青蠻山之事而來,沒想到她一開口問得卻是大荒。
“南宮前輩對妖族有什么看法?”
“在老朽看來,妖族之患更勝邪宗。當初四妖被封就是因為殺戮太重,以犼為例,此妖獸曾攻進城池,將一城之人吞入腹中,所經之地無一活口。”
安藍聽了暗自心驚,不是因為犼的兇殘,而是南宮淳似乎對四妖之事了若直掌,連數萬年之前發生的事亦是清楚,慶江城主到底是什么來歷?
安藍越發好奇。
安藍沉吟片刻聽著南宮淳接著往下講。
“四妖被封印許久對修真者怨恨越積越深,只是礙于實力尚未恢復才一直沒有大規模侵襲炎夏。但事實上,妖族對魁州、銀嶺州的騷擾一直沒有斷過,而大荒之中人類已經變成妖族的俘虜,甚至是食物。大荒之外的蠻州也已經被妖族拿下,無數蠻州的修真者不得不向外逃散。”
安藍還第一次聽說,大荒之外還有蠻州
“正如修真者可以用妖獸的內丹煉制丹藥一樣,妖獸也可以直接吞噬修真者的金丹乃至元嬰,妖族占領蠻州之后,將抓獲的修真者豢養起來,如今,妖族實力猛增,若四妖實力恢復,必會大肆殺入我炎夏血恨。”
安藍覺得她今天來對了地方,若不來城主府,這些消息她根本就無從知曉,但,知道得越多,越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見安藍臉皺得跟苦瓜似的,南宮淳笑了笑:“也不用太過悲觀。完全四妖恢復實力還要近百年的時間,百年之內亦會有許多變數,況且,四妖縱使再兇猛,亦有克制之物。”
安藍知道他說的是四神兵,“南宮前輩可知道四神兵的下落?”
“姑娘要尋找四神兵?”
“受人之托。”安藍點頭。
“老朽知道三件,一件在中州,一件在外海,至于四神兵之首的誅邪老朽卻無它之下落。”
咦?安藍心里一驚,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以城主的本事居然查不到誅邪當初選擇了白殷衣?
當初誅邪選擇白殷衣之后一直在識海中沉睡,后來又進入混元天府,除了破除練魔子那道神念之外,未曾出過手。誅邪既然是四神兵之首,自然亦有防止他人窺察的本領。
“你幫練煙云找神兵是好事,只怕找到以后也是空歡喜一場。”
原來,南宮淳以為托安藍找神兵的是練煙云……
的確,練煙云若是找到了神兵的下落,有他們幫忙對付練魔子自然沒有問題。
南宮淳很聰明,一下子能想到很多,只是這會兒偏偏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誅邪現在就在她這里,所托之人根本就是誅邪。
她問這些不過是想借城主府強大的情報網探明最后一把神兵——伏魘的下落。
從方才南宮淳的話中可以推斷出,伏魘就在外海。
云州的是練煙云的煉妖,中州的是步飛的封魔,誅邪不知,外海自然就是伏魘。
只是為何他說找到了也是空歡喜?
南宮淳看到了她眼中的困惑,笑著為她解惑。
“現在的神兵已不如當年,它們也需要長時間吸收靈氣來恢復,事實上,現在也只和玄兵差不多,遠遠達不到仙器的標準。而且,好不容易海闊天空,亦會有人不想再回到當初那孤獨暗無天日的生活。”南宮淳說到這里時,安藍注意到混元天府中的誅邪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神兵已然有了自己的意識,當意識存在以后,孤獨地在那里呆數萬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除非有強大的信念與意志支撐著,否則不瘋魔便成狂。
而意志卻回隨著時間推移,慢慢被磨滅。
煉妖尚未蘇醒,不知道南宮淳所說的是封魔還是伏魘。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人家不愿意又不能硬拽,只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安藍苦笑:“也只有試試了。”
“南宮前輩是否告之另兩把神兵在具體在何處?”
南宮淳見安藍執意要去,也不再說什么,其實,他還挺中意她骨子里這股擰勁。“第一件神兵,名為封魔,目前在中州炎夏城步飛手中。第二件神兵,名為伏魘,在外海靈犀島雷鷹手中。”
竟然是他
當聽到雷鷹名字時,安藍張大了嘴巴,竟然是他
當初在內海匆匆一別,再無聯系,沒想到伏魘竟然選擇了他
安藍沉吟片刻,決定先去找雷鷹,熟人好談話嘛,雷鷹雖是殺手,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很有自己的見解。
“如果你要出海找雷鷹的話,那就不用了。”
“為何?”
“雷鷹不會見你。”
“為什么?”
“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你答案。”南宮淳搖頭,“或許有一天,等他想通了,他會告訴你。”
你已成親,又讓曾經心系于你之人如何面對?見面是苦,亦不如不見。
一更到……
俺接著奮斗去了。
雷鷹啊,雷鷹啊……可憐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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