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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菀被扣住了一只手動彈不得,索性便拿另一只能夠自由活動的手直接抵住張延鈞的胸口。
她不愿讓自己又處在被動地位,故而一面說話吸引張延鈞的注意力好給自己爭取時間,一面漸漸把他推遠了長榻的位置。以免一會真起了沖突控制不住場面了,好歹能不殃及到無辜。
只是,她卻是越說越生氣,簡直是字字喋血,跟折磨自己沒有兩樣。
張延鈞卻是每個字都給聽了進去,見跟前的少女忽地狠狠把他一推,原本清清亮亮的那雙眸子有些紅了。
他忙柔聲輕哄,“我不是故意的,不論怎么說,一切都怪我。”他大抵是控制不住,把她的手握得更緊,“我雖不知你死后身上究竟都發生了什么,可是你卻也是真真切切又回我身邊來了,我以后會好好彌補你,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楊青菀瞅了瞅交握在一起的兩只手,強忍住惡心的沖動,“你先把手放開,我不喜歡。”見他沒有放開的意思,她忍了忍,終是沒忍住,隨手便把張延鈞一時大意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匕首給抓在手里。
那把原本是她防身用的,后來就如同張延鈞所說,她一廂情愿把東西贈予了他……誰曾想,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她其實一直都不太好惹,特別是對方若是被她抓住了把柄,那基本她就不會輸。
楊青菀把匕首拿到手之后,便直接擱在了自己的脖頸下,語氣輕飄飄的,“你放還是不放?左右我都死過一回了,現在的日子都是我多活了的,就算死個第二次我也不算虧。”
說是這樣說,她實則十分珍惜這新得來的日子,真讓她一刀把自己解決了她自然不樂意。
可是,誰讓南穆王如今就在乎她這條小命?
他曾經失去過,如今人活生生的就在他跟前,他自然看得比什么都來得重要,也就只能任憑她擺布。
為了像這位爺證明她不是開玩笑,楊青菀稍稍用力,脖頸處便有了痛感,不用看也知道有血珠子從傷口處冒了出來。
那位果然變了臉色,當下便松開了她的手,“你不要沖動,我什么都聽你的。”
楊青菀占了上風,舉著刀三兩步回到了屏風下的那張長榻上,田霜就靜靜躺在上面,還在昏迷中。
她把她推了一把,人還是沒醒,又推了一把后,田霜這才悠悠醒來。
甫一睜眼,她便直接從榻上跳了起來,不待說點什么,便看到楊青菀拿著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楊青菀已經在催促她,“你先走,不要扯我的后腿,你若是執意留下來便是幫了倒忙。”
田霜一聽,原本到嘴邊的話傾數給吞了回去。她望了望目光堅毅的楊青菀,又看了看眼神變得異常可怕的南穆王,眸里隱約有淚光閃動。
她分析了下目前的局勢,那把匕首雖是擱在好友的脖子上,可目前她是占了上風。
如此一來,她倒是可以先走一步去搬救兵。
主意一打定,田霜低低道了一句你等我后轉頭要走。卻不想,她在途經南穆王身邊的時候,一下子又被掐住了脖子。
田霜:“……”
她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不由拿眼神惡狠狠地那位惡人盯著。
她這是第二次被這位爺給掐著脖子了,威脅了自己的好友一次,如今欲要來第二次!
氣歸氣,田霜卻是越想越不好意思,私以為方才青菀說的那句話屬實沒錯,自己留下來只會拖后腿;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天真了,方才若是繞個道,興許就不會給南穆王留下可乘之機。
彼時,她的小命就掌在別人的手里,心里想得再多,這當口卻也是敢怒不敢言。心道掙又掙不開,還不如保存些體力見機行事,故而便十分安分地在人家的手里當個人質。
就聽得那人開了口,“你放下刀,若是再有半點閃失,我便讓她先一步到閻王殿報到。”
楊青菀當真也是沒想到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田霜又落到了他的手里。
關鍵時刻,讓她尚且傷害自己她還能狠下心,可用自己的親人或好友的安全來威脅她,猶如掐中了她的七寸一般。
短短時間內,優劣勢便換了一方。
楊青菀與張延鈞僵持了半晌,最終還是她放下了刀子。
“你做了那么多過分的事,難道就不想乞求我的原諒嗎?”
跟前這人說是不能人事,卻和李夫人暗結珠胎剩下了張姝妍,騙了她整整八年之久,她死也不會原諒他。而如今,更是拿田霜三番兩次地威脅她,她最是討厭被威脅,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皆是踩在她的雷點上。
……只是,她卻可以利用他對她的愧疚來救人。
果然,張延鈞聽說到她的這句話,眼神動了動,流露出希冀來。即便如此,他卻是了解這位昔日枕邊人的脾氣,“你說的話可是真的?我不奢求你一下子能原諒了我,只求一個給我贖罪的機會。你若是能考慮一下我說的這些,我便把她放了。”
楊青菀嗯了一聲,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我會考慮的,你現在就把田霜放了。”
張延鈞愣了一瞬,兩道濃眉皺了起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楊青菀亦是理直氣壯地挑起眉頭,“怎么的,我按著你字面意思來還不成?你說考慮一下,你就會把人放了;我答應會考慮,你如今卻跟我玩文字游戲?”
實則玩文字游戲的人是她,只是如今被她搶白了一番,她哪里不知道,張延鈞便是要她直接表態。
見他依然沒有把田霜放開的意思,她冷笑了一聲,“你倒是把事情想得簡單,發生在我身上的遭遇,若是換到你頭上,你又會如何?怕是恨不得把那人殺了吧?如今倒好,我將將知道真相,你便乞求我能原諒你,你真當我是沒什么脾氣的嗎?說句不好聽的,我如今還是在氣頭上,若非是你用田霜威脅著我,這把刀子只怕已經插進你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