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林音的話,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老支書更是問道,“好孩子,你告訴爺爺,這事兒是真的嗎?你們怎么知道是楊柳把葉老師要上山采木耳的消息告訴李鐵根兒的?”
林音不慌不忙道,“今天早上,我們出門玩,遠遠就看到楊柳鬼鬼祟祟的跟在葉老師身后,然后我就讓……”
林音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而后又對老支書說,“老支書爺爺您不信的話,可以問李鐵根?”
老支書轉過身就看向李鐵根。
此時李鐵根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見老支書眼神望了過來,就點頭道,“我早上起來,在院子里逗狗玩兒,然后就聽到門外有一個小女孩大聲說,葉老師今天上山了,還說今天恐怕下雨,山上人不多,我一聽這話就動了心思。”
老支書接著問,“你有沒有看清說話人的臉。”
李鐵根說,“沒有,那人似乎在墻外跟別人說話,聲音挺大,我沒看清她的臉。”
林音立刻道,“那個人的嗓音你應該還記得吧?”
李鐵根點頭,“這個我倒是還記得。”
然后老支書立刻吩咐人,去把楊寡婦母女給我叫過來,于是,楊柳跟楊寡婦剛下了山,就被人帶到了老支書家里。
楊柳預感不妙,可是仔細一想,自己這次做的事情十分隱秘,應該不會有人察覺才對,可是一想到林音的那張臉,楊柳又有些不確定了,畢竟,不管她做什么事兒?只要碰到林音,就沒有好結果。
楊寡婦對于去老支書家里,已經有心理陰影了,聞言不禁看向楊柳,低聲問道,“你這孩子,最近不會又干什么壞事了吧?你可得提前跟我說好了,別到時候,讓我當個糊涂鬼。”
楊柳不耐煩的斜睨了楊寡婦一眼道,“你是我親娘嗎?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我什么時候干過壞事了?你少胡說。”
楊寡婦撇撇嘴道,“你這孩子干的壞事還少了,真不知道你這性子隨了誰,你爹也不是這樣的人呀?你娘我大半輩子,也沒干過啥壞事,就你心眼賊多。”
楊寡婦喋喋不休道,“這段時間,你看村里人看咱娘倆的目光,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娘倆給趕出去,咱們娘倆要是被趕出村兒,那還有活路嗎?”
“柳啊,娘勸你一句,這壞事兒啊,以后可千萬別干了,人呢,都是自作聰明,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楊柳本就心里不安,此時又見楊寡婦喋喋不休說個不停,更是厭煩,忍不住怒吼一聲,“夠了,你給我閉嘴。”
楊寡婦見楊柳一臉兇狠的瞪著自己,嚇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沒好氣的白了楊柳一眼,“你這孩子,怎么跟我說話的?我是你親媽,我還能害你不成?我說這些話都是為了你好。”
楊柳冷哼一聲,“我才不用你為我好呢,你管好你自己吧。”
娘倆拌著嘴,一會兒就到了老支書家,見老支書家里,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村里人,娘倆心里都有些發憷。
特別是當她們娘倆出現在老支書家門口時,村里人看她們娘倆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楊柳則把目光落在了跪在老支書家院里的李鐵根身上,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濃。
老支書看了眼楊寡婦娘倆,而后開口問楊柳,“楊柳我問你,你今天早上有沒有去過李鐵根家門前?有沒有把葉老師上山采木耳這件事兒,透露出去?”
楊柳下意識的搖頭道,“沒有,我今天一直在家。”
林音立刻反駁道,“你說謊,今天早上你分明鬼鬼祟祟的跟在葉老師身后,等葉老師上了山,你就快步跑回村里,在李鐵根家門前轉悠了許久,看到李鐵根從屋里出來,你裝作故意跟人說話,然后把葉老師上山采木耳這件事兒,大聲說了出來,你就是故意說給李鐵根聽的。”
聽到林音的話,楊柳瞳孔驟縮,她不明白,林音怎么會知道自己干的這些事兒?
算計葉敏,是最近幾天才想出來的計劃,她本以為會做到天衣無縫,沒想到,林音他們竟然知道?
這件事兒,楊柳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楊柳開始哭訴道,“五丫,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害我。”
楊柳一邊哭一邊擦眼淚,柔弱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顯得格外可憐。
林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行了,別演戲了,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多著呢,哪有空整天算計你,這些事兒分明就是你自己做過的,你自己要害人,就別怪我拆穿你。”
楊柳當然還是不承認,繼續抹著眼淚,“我沒有,你不要胡說,你要陷害我,要拿得出證據才行。”
“證據嗎?我有啊。”
林音笑著看了眼林長平,林長平直接一揮手,只見一群小孩子,從老支書家門口竄了出來。
林長平說道,“楊柳,你鬼鬼祟祟的跟在葉老師身后,等葉老師上山離開之后,你就去了李鐵根家里,轉悠了半天,我們這些人可都看到了。”
那群小孩子紛紛點頭,大聲應和。
這些都是村里的孩子,是林音讓林長平找來的,為的就是在這個時候作證,免得楊柳再次狡辯。
只見一個流著鼻涕,約摸八九歲的小男孩,指著楊柳,一臉嫌棄道,
“楊柳,我媽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壞的,竟然把葉老師上山采木耳的消息,故意說給李鐵根聽。”
“是啊,我們都看到了,你當時就躲在李鐵根家門前,說話的聲音可大了。”
有了這些孩子七嘴八舌的指證,楊柳這次再也無法狡辯。
楊柳眼神慌亂,不過她很快又找到了借口道,“我就算說了又怎樣?又不是我讓李鐵根上山的,我只是不小心把葉老師上山采木耳的消息說了出去,那又怎么了?每天上山采木耳的人多了去了。”
村里人看一下楊柳,眼神里帶著嫌棄和厭惡。
村里的一些上了年紀的婦女同志,聽到楊柳的話,都忍不住嗤笑出聲。
“哎呀,我說你這閨女,心眼兒可真多,之前你還不承認,把消息故意泄露給李鐵根了。
“是啊,若不是這么多人指證你,恐怕還不會承認呢?”
“我看你心里就是有鬼,你心里要是沒鬼,你當初怎么就不承認呢?”
“哎呀,你這孩子心太毒了,不害人,你心里難受是不是?啊?”
面對眾人的指責,楊柳眼神慌亂,忙不迭的解釋道,“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我之前只是害怕,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沒說。”
眾人冷笑。
“你這丫頭知不知道?你把葉老師上山的消息說出去,故意讓李鐵根聽見,李鐵根緊接著就上了山,差點兒就把葉老師給……”
旁邊的人立刻打斷道,“行了,別說了。”
周圍人看到葉老師紅著眼睛站在一旁,都訕訕的閉了嘴。
楊柳立刻也看向葉敏,“葉老師對不起,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孫飛早就已經對楊柳徹底失望,出了這次事兒,孫飛對楊柳的厭惡感更是達到了頂點,畢竟,只要眼睛不瞎,腦子不傻的人都看得出來,楊柳心中明顯有鬼。
她為什么會一大早的就鬼鬼祟祟的跟蹤葉敏,看葉敏上了山之后,她為何又跑到李鐵根家,故意把葉敏上山的消息告訴李鐵根?
只從這兩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楊柳不懷好意,若不是林音四兄妹,撞破了楊柳的陰謀,那葉敏…...
想到這里,孫飛不由的又握緊了葉敏的手,一雙眼睛冷冷的看向楊柳,“楊柳,以前我覺得你是個善良,單純可愛的小姑娘,所以不管你有任何困難,我都盡量幫助你,可我沒想到,你心思竟會那般惡毒?”
“你這樣的學生,我們學校不敢要啊。”
孫飛說完,就看向老支書,“老支書,楊柳這樣的學生,我們不敢收,從今天開始,她就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了。”
老支書聞言,沒有停頓,就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她不適合再待在學校里了。”
周圍的村民聞言也是一臉高興。
“這種禍害就不能留在學校里,萬一她再想害人,那可咋辦?”
“是啊,我閨女可是跟她一個班呢,以前我閨女還說楊柳是個特別善良懂事的好姑娘,現在看,哼,她就是一條毒蛇。”
“沒錯,這種害群之馬,就不能待在學校里,免得帶壞了別人。”
上學是楊柳唯一的出路,她若是想往上爬,就必須得上學,現在,孫飛竟然開口,直接就開除了她,這無疑是掐滅了楊柳心中的那個往上爬的美夢。
楊柳眼中驟然閃過一抹恨意,可緊接著她又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孫飛,“孫老師,我求你,別開除我,我想上學,我學習那么好,我不想輟學,我想上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學,孫老師我求求你。”
楊柳哭著哭著,竟然直接上前兩步,跪倒在了孫飛面前,不停的磕頭求饒,“孫老師我是真的喜歡學習,喜歡知識,求求你...別開除我。”
孫飛冷著一張臉,語氣冷漠道,“楊柳,你現在求我也沒用,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反省自己。”
楊寡婦沒想到,這短短兩天時間,自家閨女又出來害人了。
見周圍村民不停的指責她們娘倆,楊寡婦嚇得低著腦袋,完全不敢說話。
老支書見楊柳不停的給孫飛磕頭,就抬頭看下低著腦袋一臉不安的楊寡婦,開口道,“楊寡婦,雖說你丈夫沒了,可楊柳畢竟是你閨女,你這個當娘的,必須得把她管教好了,不能放她出來害人。”
楊寡婦見老支書點了自己的名兒,忙不迭的點頭道,“老支書放心,我從今往后,一定會看好她,不會再讓她出來害人了。”
老支書點點頭,接著又說,“楊柳雖然是個孩子,可她心眼太毒,連自己的老師也害,這件事情太大,不能就這么過去了,一會兒等派出所的同志來了,看派出所的同志怎么處理吧。”
周圍村民聞言,暗暗點頭,覺得老支書做得對,楊柳雖然年紀小,還是個孩子,但是,犯錯了就是犯錯了,不能因為年紀小,就一次次的寬恕她,必須讓楊柳得到懲罰。
楊寡婦雖然害怕,但楊柳畢竟是她唯一的親閨女,聽老支書的意思,是讓派出所的同志把楊柳抓到派出所去,楊寡婦心里就急了,楊柳畢竟是個女孩子,若是被抓到派出所待幾天,這名聲傳出去,以后誰還敢娶她呀?
楊寡婦立刻求饒道,“老支書,我家閨女還小,能不能別讓派出所的同志把她帶走?她畢竟是女孩子,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她名聲臭了,將來可還怎么嫁人呀?”
周圍人聽了不住冷笑。
“楊寡婦,聽你的意思,你閨女差點害了人家葉老師,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是啊,就你閨女這么惡毒的人,哪家人敢娶她呀?萬一你閨女將來嫁了人,她稍不順心,是不是就敢在飯里下毒,毒死全家呀?”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覺得楊柳這么惡毒的人,將來說不定還真能干出這種事兒來,心里紛紛打定主意,這種惡毒的女人,絕對不能讓自家兒子娶她,娶回來,那就是攪家精,禍害一家人。
楊寡婦忙道,“我家閨女年紀還小,將來我會好好管教她的,大家伙都是一個村兒的人,能不能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就別跟她計較了。”
“楊寡婦,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你閨女犯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都第三次了。”
“是啊,就楊柳這惡毒性子,那都是天生的,我看她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對,就應該讓派出所的同志把她抓走,好好教育教育她。”
跪在一旁的楊柳,越聽心越寒,她該怎么辦?
若她真的被抓到派出所,那她將來,還怎么有臉見人?還有哪個有本事的男人肯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