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小小的個子,那眼神里的倔強看著有些讓人心疼,就對著他問道:
“小狗子,我看這棵老槐樹底下,還有一座小墳塋,這位是誰?我看這塊簡易的木頭上似乎用炭塊寫著“二爺”倆字,這位二爺又是誰?這字又是誰寫的?”
小狗子聽到“二爺”兩個字,早已淚水模糊了雙眼,他伸出小手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淚,這才有些哽咽的說道:
“回王爺,這座墳塋里葬著的是我爹爹的救命恩人,他一輩子沒有名字,自稱“二爺”,我爹爹說他也不知道原因,好像是一種傳承,具體是傳承什么,小狗子也不清楚,但是小狗子的爹爹,在生前,也是自稱“二爺”,雖然除了我,沒有幾個人會叫他二爺,但是他還是堅持稱自己是二爺,他說命數已然很苦,連個姓氏都沒有,為何不對自己尊稱一些,叫個二爺,也不算什么!”
王爺聽完,面上表情有些震動,他對著小狗子說道:
“這么說你爹爹并不是這位葬著的“二爺”的親生孩子了那你呢?是不是也不是你爹爹的親生孩子?不然為何生前,你爹爹也讓你稱呼他為“二爺”?”
小狗子點了點頭,對著老王爺回道:
“王爺,我不是爹爹的親生兒子,我也是被自己的父母遺棄在大戶門口的孩子,要不是爹爹拼力將我救了回來,早已被大戶人家的惡狗叼去吃掉了!”
“爹爹的遺愿就是要葬在這棵老槐樹底下,他希望可以每天看著我,他說,他死了并不可怕,反而很開心,因為這具皮囊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累贅,現在他看痛痛快快的看著我了,再也不用擔心他的殘腿拖累我,他也能痛痛快快的看見他的“二爺”了,再也不用每天只看著那塊木板子,對著它說話了…….”
“我爹爹他希望能看到我可以娶妻生子,然后子孫滿堂,他說那樣,他和他的二爺每天坐在老槐樹的樹梢就會開心的在樹杈上哈哈大笑了!”
小狗子一口氣說完這些,他眼神里的愿望,老王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于是王爺輕聲的對著小狗子問道:
“小狗子,將你爹爹下葬以后,你是想繼續留在這里生活呢?還是想隨著我去邊陲珍獸邊關呢?不過你這么小,暫時肯定也幫不上什么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派個人護送你去往京城,住在我的府里,你可愿意?”
小狗子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王爺的下人,當然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于是對著王爺說道:
“小狗子任憑王爺吩咐,王爺吩咐小的
去哪里伺候,小的就去哪里伺候,不過小狗子只是求王爺,不管去哪里,都求王爺可以讓我每隔幾年回來這里一趟來看看我的爹爹,如果每年都能回來一躺就更好了,可是我知道路途遙遠,如果來回一趟,恐怕就得幾個月時間,所以我只求王爺可以讓我每隔三到五年回來一趟就好!”
玩野略思索了一下,對著小狗子說道:
“這樣吧,我姓凌,在京城都叫我凌王爺,雖然我將你買下,但是也不是必須要你跟著我伺候我,因為你也看見了,我身邊并不缺少伺候的人,相反,你還這么小,不管跟隨著我去哪里,我還得招呼人手照顧你,不若我在這座小廟這里修建一個臨時歇腳打尖的地方,因為我們每隔一段時間,總是會有人從這里經過巡視的,而你就被任命為這個地方的管理之人,你可以將這塊地開荒出來,連帶這座小廟,你都可以慢慢休整,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做到,不過我們預算有限,我只能將這一小塊荒地帶著那顆老槐樹幫你買下,剩下的事情,就需要你自己慢慢的弄,你愿意嗎?”
小狗子猛然聽到王爺竟然如此貼心的對待自己,答應自己陪伴在爹爹的身邊不說,還幫助自己讓自己在這個地方安身立命,當即感激涕零,一下子拜倒,磕頭不止,口中直說:
“小狗子謝王爺大恩,王爺您放心,不用多久,從下半年開始,小狗子定讓這塊荒地換做新顏,小狗子會自己種菜、種糧食,栽樹,養花,修繕屋頂,您放心,王爺,小狗子就算是拼掉性命,也會盡快讓這里成為您巡視的路上最好的打尖住所!”
王爺點了點頭,示意小狗子起來,小狗子卻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道:
“王爺,只要您什么時候需要我,您一封書信,小狗子絕對沒有二話,立刻來到您的身邊,小狗子從今天開始,命都是王爺您的,如果日后小狗子真的有福氣娶妻生子,那么小狗子的家人和所有小狗子的后人,都是王爺您的下人,命也都是王爺您的!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全家都會在所不惜!王爺,小狗子再次立誓,說道做到,如有違背,全家都會被天雷劈死!”
說完小狗子一口就咬破了自己的三根手指,指向天空,表示自己起的是血誓,絕不會違背!
王爺也深受感動,將小狗子撫起來,這才發現,小狗子的肩膀那么瘦削,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孩子是怎么承受著一切,活到這么大的。
“王爺!小狗子的爹爹已經收拾妥當,可以下葬了!是不是讓小狗子過去看一眼,告別一下!”
王力走過來
向王爺回稟著。
“嗯,你們去吧!”
王爺卻并不回頭,只是轉過身去,默默的看著京城的方向,不再言語。
小狗子緊緊的跟隨著王力的腳步,一路小顛,進入小廟,發現爹爹的衣衫早已穿戴整齊,甚至臉上的胡須都已經被收拾妥當,看著爹爹干凈清爽得模樣,小狗子心中莫名有了更大的悲愴,卻原來,自己的爹爹竟然是一個如此清秀的男子,雖然眼角皺紋深烙,鬢間花白,可是自己的爹爹畢竟才三十幾歲呀,竟然為了自己已然操勞成了如此老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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