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
蕭姮踹了天慶帝一腳。
她從未練過武功,氣力也不大,這一腳的殺傷力實在有限。
而且天慶帝的身手雖然也不行,但他畢竟是男子又正值盛年,因此并沒有被踹開。
他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抱得更緊了。
蕭姮的眼淚簌簌而下,很快就打濕了衣襟。
“你放開,我有話要說。”她冷聲道。
天慶帝抬眼看著她:“阿姮,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還有我們的三個孩子……”
蕭姮嗤笑道:“害了我的母親,還敢娶我為妻,陛下究竟是膽子太大,還是心太大?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難道你就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東窗事發?”
“我……不敢想……”
“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把我當個傻子一樣哄騙,很開心是吧?
蕭家嫡長女,你當然舍不得放棄。
所以先帝才對蕭家大肆封賞,對母親有求必應。
還有,我一直都十分好奇你對小九的態度。妻妹而已,何至于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原來是在贖罪!”
天慶帝難過極了。
蕭姮是他這輩子唯一真心愛過的女子,她非但不知曉他的情意,甚至還惡語相向。
“阿姮,你可以恨我,但千萬不要否定我對你的情意。”
“情意?”蕭姮狠狠抹了一把眼淚:“這種東西太過奢侈,臣妾要不起!”
“要得起,要得起的……”天慶帝急得汗都下來了。
“后宮那么多的女子,阿姮見我什么時候真的在意過她們?”
蕭姮心里越發難受,確切地說是替花貴妃難受。
后宮那么多的女子,包括她在內,真心對待陛下的人卻只有夢寒一個。
可就是這么一個待他如此癡情的女子,卻落到了最悲慘的境地。
“因為不在意,便可以隨意糟蹋么?”
“朕什么時候……”
“臣妾一直都想不明白,夢寒究竟是如何冒犯了陛下,以至于被打入冷宮,連太后娘娘求情都無濟于事。
如今看來,她是被臣妾連累了。”
“不是的,這一切都是永王設計的。他利用埋在皇宮的眼線讓貴妃知曉了岳母遇害的真相……”
“然后呢?”蕭姮的拳頭不由得握了起來。
“然后……”天慶帝有些吞吞吐吐。
“還是臣妾替你說了吧,然后夢寒這個傻子就去找了陛下,然后就被你無情地打入了冷宮!”
蕭姮譏諷道:“陛下想知道我為何猜得這么準?那是因為我太了解夢寒對你有多癡情!
縱然她早已經對你絕望,她的心卻還是落在了你身上。
即便她知曉了我母親遇害的真相,想到的也是去找你,而不是來尋我。
只可惜陛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連對你一片癡心的表妹都不相信。
不僅把她打入冷宮不讓任何人探望,還羅織了勾結永王余孽的罪名安在了花侯的頭上。
陛下,你口口聲聲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喜歡臣妾,可這樣的喜歡太過沉重,臣妾受不起!”
天慶帝急了。
“別這么說,就算你再恨我,也要想想珞兒、安陽和玨兒。
別的不說,你且想想他們的名字……”
依照大魏皇室的規矩,魏珞他們這一輩的男孩子取名不該是王字旁。
可天慶帝為了討蕭姮喜歡,也是為了進一步籠絡蕭家,竟讓兒子們的名字隨了蕭家這一輩的慣例。
蕭瑞、蕭瑯,魏珞、魏玨。
撇開姓氏不提,與親兄弟一般無二。
在此之前,蕭姮也因此事有過瞬間的感動。
但此時再次提及,她的感動所剩無幾,有的只是心寒。
一個人究竟要有多么深的心機,才能把一切都考慮得如此周到?
一環扣一環,一件又一件。
方才居然還好意思說他不敢想東窗事發之后該怎么做!
“阿姮?”天慶帝十分忐忑地喚了一聲。
蕭姮垂眸看著他:“不管看誰的面子,臣妾也不可能如陛下所想的那樣,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你打算怎么做?”天慶帝更加忐忑了。
“當初先帝親口許諾臣妾永為大魏皇后,其實也是為了這一天吧?
本以為他是為了感激母親的救駕之功,所以才給蕭家吃了一顆定心丸。
沒想到他的心機和你一樣深,目的還是為了你。
給我套上了一個黃金打造的籠子,讓我永遠都飛不出大魏皇宮。”
“阿姮,父皇也不完全是這個意思,他是擔心我將來犯錯,辜負了你和蕭家,所以才有了這道旨意。”
蕭姮冷笑道:“莫非陛下真的以為,有了這么一道圣旨,臣妾就真的走不了么?”
天慶帝又被嚇到了。
阿姮這是什么意思?
他可不敢忘記,如今小九不僅僅是桓家的兒媳,還是弱水城的城主。
難道阿姮打算離開大魏,隨小九去弱水城定居?
“不行,你不能走,孩子們還小……”
蕭姮把他的手扒拉開:“誰說我要走了?犯錯的又不是我,我為何要落荒而逃?
我的長子是大魏皇太子,將來還要做大魏的皇帝。
我的女兒才五歲,我還要看著她嫁一位如意郎君。
我的小兒子還不滿兩歲,我可舍不得把他交給別的女人教導。”
聽說妻子不打算離開,天慶帝稍微松了口氣,卻又生出了一種不怎么好的,預感。
果然,蕭姮又道:“您畢竟是大魏皇帝,臣妾總要給足您面子。”
給我套上了一個黃金打造的籠子,讓我永遠都飛不出大魏皇宮。”
“阿姮,父皇也不完全是這個意思,他是擔心我將來犯錯,辜負了你和蕭家,所以才有了這道旨意。”
蕭姮冷笑道:“莫非陛下真的以為,有了這么一道圣旨,臣妾就真的走不了么?”
天慶帝又被嚇到了。
阿姮這是什么意思?
他可不敢忘記,如今小九不僅僅是桓家的兒媳,還是弱水城的城主。
難道阿姮打算離開大魏,隨小九去弱水城定居?
“不行,你不能走,孩子們還小……”
蕭姮把他的手扒拉開:“誰說我要走了?犯錯的又不是我,我為何要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