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校長可千萬別那么說,我們這些晚輩也始終是給人干活的,管不了事兒什么錢不錢緊的對我們來說也不重要。我只是覺得這樣皆大歡喜,最主要的是你想改變也改變不了呀。”
劉素玲這句話無疑是說到了他的痛處,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我沒辦法改變?”
劉素玲假裝衣服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樣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之前我去張阿姨那兒吃飯的時候,張阿姨跟錢叔叔也跟我說了這個事兒,我一開始也是不能夠理解,但是聽他們說了之后我就能夠明白了。有些事情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不好,事情總有它的兩面性。”
聽了蘋果這句話,梁校長就越發不高興,沒有再跟她談下去的欲望:“目光短淺,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其他的情況我再跟你說,但你跟秦白要是改變主意,也可以來跟我商量。畢竟他爸爸是我的朋友,我肯定不能不幫你們。”
劉素玲你還是說了句客套話:“那就謝謝曹校長了,我相信清白也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回頭我再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吧,說不定他也能夠贊同您的想法,那我就先走了。”
劉素玲說完之后轉身離去,可壓根也沒有想跟秦白再商量。
這有什么好商量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一處流,劉素玲明明知道這么做是好的,干嘛要去反抗?
今天秦白也不在家里,劉素玲當然是去陪陪她爸,下班之后去菜市場里面買了點東西,就找劉振國去了。
到了劉振國那兒,他自己已經上手開始弄了。
當時劉素林跟秦白也是想到這一點,所以把之前他們倆用的一套不太用了的廚具給帶過來了,就是那種簡單的電熱爐子,圓圓的一小個,像蚊香盤一樣,點亮的時候螺旋體會燃發熱量并且發光,能夠煮點東西吃。
劉素玲去了之后就把自己帶來的簡單食材煮到一個鍋里,做了個燴菜吃。
雖然是一鍋燉,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
父女倆就在這兒吃了起來,然后劉素玲去洗碗,劉振國就在旁邊看,然后一邊跟劉素玲說話:“你說清白這孩子,以后會不會對咱們家這種老安排別人生活的方式感到不高興?前兩天我跟你媽商量的時候還說起這個事兒,就咱們的小區樓里面,不是也有一戶人家是倒插門兒的?那男人日子過得可一點兒都不好,在外頭也說人家父母不考慮他的感受。我就怕我們這種情況會跟他那種相似,雖然說是一片好意,但要是人家不領情,是不是也不太好?”
劉振國想的太多了,不過他能夠想到這一點,說明他是對秦白這個人,非常在意的。
“行了,這才哪兒到哪兒的事兒啊?婚都還沒有結,就開始說婚后矛盾的事兒了。你也不想想看,這日子還不是長著呢,怎么可能沒有矛盾呢?”
劉振國聽劉素玲這么說了之后,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總之我們倆肯定是為了你跟秦白好,但你們夫妻兩個人要是有什么意見一定要跟爸媽說,別什么事情都瞞在心里頭,讓我跟你媽在那兒瞎猜。很多事情就是這么互相誤會給弄出來的事兒,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劉素玲笑著點了點頭:“別人有可能出現這種問題,但是我們家一定不可能。這一點您盡管放心就是了,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您跟秦白也是老相識,他是那種事兒的人嗎?還是說您覺得我脾氣特別壞,能跟他產生多大的矛盾?”
劉振國想了想,他這個女兒雖然在家里的時候是挺任性,但其實更多的時候還是比較聽話,不會跟父母臉紅脖子粗,更不會跟別人臉紅脖子粗。
他對劉樹林的印象還停留在以前,當然就覺得劉素玲說的有道理,孩子都是好孩子,所以那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然而蘋果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蘋果了,跟不跟人鬧也就看這個人有沒有把她惹惱,只要是把她給惹急了,劉素玲菜不管誰是誰,先收拾了再說。
祝你倆說了一陣話,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劉素玲得趕緊回去。
她會去自己的屋里就睡覺,不過今天倒是沒有看見那個大事兒在外頭忙活。
這是那個大嬸一向的習慣,可能是忙碌慣了吧,白天忙晚上也忙,劉素玲總能在樓道上看見她的身影,可是今天卻破天荒的沒看見。
她以為人家就只是早早睡了一天,可是沒想到第2天早上起來還是沒有看到,她心里面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上班的時間快來不及了,劉素玲也就沒有管那么多,趕緊去上班要緊。
下班之后劉素林也沒有去他爸那兒,早早的早早的回去看了看沒想到大娘那一家人果真不在了,之前這大娘對他們是特別好,走了居然也沒跟他們說一聲,劉素玲還覺得挺遺憾的。
她記得這個大娘的孩子是在學校里面上課的,回頭問問看人家搬到哪兒去了,好歹給送點東西,總不能這么小氣吧?人家也幫了她不少,可不能干這種事。
第3天早上,清白就從外頭回來了,而且還是一大早回來的。
劉素玲剛收拾好準備去上班的,聲音就知道是他回來了,回頭一看果然是他,高興的不行:“我還以為你還要耽誤幾天呢,還真的挺說話算數。”
他現在是越來越油腔滑調:“那我跟我媳婦兒說的事兒當然要當回事兒了,那又不是別的事情。”
他還挺自豪的,劉素玲聽了也忍俊不禁:“你這幾天在外面都干什么了?出去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都快擔心死了。而且這幾天學校里面發生了好多事兒,我就怕這個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到時候你也麻煩。”
秦白聽了之后皺了皺眉頭:“是肯定要鬧上一鬧的,上輩子我不在這邊兒,不過對這邊的事情也有耳聞,是鬧得挺厲害,后來梁校長不是跳槽了嗎,去了別的學校了。”
那就是帶著別的人走了?
“那他把學校里的老師也帶來一些離開?”
誰知道啊秦白搖了搖頭:“你真當他是救世主了?他一向都是個聰明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絕對不可能干那種讓自己承擔風險的事兒。那些跟著他一起鬧的老師,反正最后是里外不是人,有的厚著臉皮又回去了,聽說有的人就到省外去工作去了,畢竟在這邊也待不下去。”
所以說鬧成這樣有什么用?基本上就是傷敵1000自損800,吃虧得很。
沒腦子的人才跟著一起鬧,多半也就是那些年輕的。
也難怪曹校長會讓那些老員工辭職,說到底就是想鼓動他們起來反抗,估計那幫人沒有主動跟著他一起造反,引起了梁校長的不滿意,故意搞這檔子事情。
劉素玲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基本上就是這么個情況,就算有出入那也是小出入,大概方向是不會變的。
“他前兩天還來找我,意思是讓我好好勸勸,讓你也跟著他一塊弄。”
秦白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劉素玲當然知道他不是:“你這個老狐貍比誰都聰明,所以這個糊涂事你是不會干的。但我現在還是有點兒擔心,你說要是真要鬧起來,你就是站在他們對面的人,有沒有可能受到誤傷?人不理智的時候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倒是一臉無所畏懼:“這有什么好怕的?在學校里的老師有幾有我那么高的個子?我肯定能一個人收拾幾個,殺出一條血路不成問題。”
劉素玲被他這話逗樂了:“你可別打嘴炮,嘴上說的倒是厲害的很,真讓你把這事干出來,你說不定就干不出來了。”
他哈哈地笑了起來:“你就是了解我,不過能不能別把這話說的那么明白?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唄?”
“干嘛要給你留面子?”
他在劉素玲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偷了個香,然后才跟劉素玲說:“那你去上班吧,我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實在是有些困了。在外面的日子實在是有些難熬,沒有你在身邊就是不好過。”
外面的日子難熬是有可能的,但是扯上劉素玲,她可不會相信。
“別花言巧語的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油膩?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他笑了起來,兩個人鬧了一會兒,劉素玲就上班去了。
只不過剛走到學校門口,就發現今天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之前一直在學校里面教書的那些老師,不是有好些都陸陸續續的辭職了嗎?現在全都聚集在外面,有些拿著橫幅,那種麻布上面寫著紅漆字,說是讓學校給他們一個公道。
雖然學生沒有影響他們入學,但是帶來的影響不是很好。
那些學生進去之后,紛紛的都朝這邊看,一個個竊竊私語。
更有外面的那些人指著這邊也是竊竊私語的,大家都在討論這個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以訛傳訛這件事情說起來其實挺可怕,你給人家傳的是一回事,人家說著說著就變成另外一回事了。
這種情況屢見不鮮,劉素玲以前在小區里面跟那些大嬸聊天的時候也是這樣,你跟他說東,說著說著他就說到西去了。然后等外面的人傳來傳去,再傳到你耳朵里面已經變了味道。
而且穿到后面,這個消息很有可能從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變得傷風敗俗。
那些喜歡說三道四的人就是這樣的,生怕自己說的這個東西沒什么料,又想讓別人聽自己說話。
造成的結果就是把別人說的一文不值,用貶低別人的方式來獲取別人對自己的認同感。
劉素玲見過不少這樣的人,當初在小區里的時候就最反感這種。
不過他們小區大多數人都還挺好的,畢竟都是富人和高知識分子聚集的地方,大家也不會像那些事情人一樣說的太過分,但實際上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劉素玲回到了學校,進入辦公室之后就在沉思這件事情,這么發展下去肯定不行,也不知道學校這邊準備怎么解決。
梁校長肯定不會有任何動作,說白了這個事情就是有他的默許。
如果說沒有他的默許,絕對不可能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鄧薇每一次來到辦公室的第1件事情,就是找劉素玲先說三道四一番:“我跟你說個事兒,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那幫人都在那兒鬧事?”
“我當然看見了呀,這么多人聚集在門口,想不看見都不可能吧?”
鄧薇就趕緊小聲的說起來:“你說我們倆有沒有可能被趕走?我好不容易才在這里扎根立足。真不想從這兒走,要是離開了這里的話,我也只能去你媽那兒上班了。不過那兩天我聽我哥說,你媽媽好像也要辭職了,所以我現在很擔心。”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那是別人的事情,咱們倆看看熱鬧就行了,何必去管那些人做什么?要我說呀,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安安分分的把手里的活給干完。上個周你還堆了多少事情沒干?自從你轉正之后,一天就跟著那些人說三道四,就喜歡聽八卦。”
鄧薇低了低頭,有那么點兒不好意思的感覺:“但我工作上的事也沒耽誤,哎呀你就別說我了,我這不是挺聽話的嘛?”
“就你還聽話呢,別把我氣死。我就納了悶兒了,你說說你工作干得好好的,管這些做什么。只要學校里面一天沒有說要趕你走,沒把辭呈遞到你手里,那你就不要說離開的事兒。”
她好像明白劉素玲的意思了:“是不是秦老師那兒有什么小道消息?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話跟我分享一下,也好讓我吃顆定心丸,不然我這心里就老惦記著。”
劉素玲也能夠理解她的心思,她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這份工作上面了,沒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