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早上剛被放出死牢的醉花蔭與綺羅互相攙扶著走出牢門,早早在此等候的花府仆人一個個就如逃難的乞丐一般狼狽,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小姐,老爺!你們受苦啦!”被污垢弄成大花臉的小鈴兒一把抱住醉花蔭痛哭不止。
遍體鱗傷的醉花蔭摸了把臉上的帶血的灰塵,勉強笑笑,撫摸著她的脊背說道,“好啦,傻丫頭,我這不沒事嘛!本小姐福大命大,早晚會東山再起……”
見醉花蔭看著不遠處發愣,小鈴兒疑惑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在一個華麗轎子旁站著的世子和公主。
“你們來干什么!看我家小姐熱鬧的嘛!”小鈴兒指著他們大吼,在她看來若女就是在自家小姐落難時棄她不顧,自己逃跑享樂的自私小人,“快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啦!”
“你敢動我們主上一根頭發試試!”左鸞青右的突然出現,也讓小鈴兒愣住了,只見她幾個健步走到他倆身邊,抱著兩人就是一陣哭訴。
兩人正想使用暴力她,卻見自己的主上平靜地沖他們搖了搖頭。
“如嫣,你回避一下可以嗎?”若女的語氣充滿了陌生的溫柔,“我想和花將軍單獨聊聊,半個時辰內,我保證回到你身邊。”
如嫣沒有回答,撫摸著若女的秀發,溫柔地吻在若女的額頭,又轉身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看向醉花蔭。
見醉花蔭沒有什么反應,如嫣故作得意地笑笑,搖著羽扇走到醉花蔭身邊,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后不緊不慢地離開了。
“怎么這么多傷,肯定很疼,我給你帶了藥膏,你回去用。怎么這么多血痕,心疼死老子了,來,我幫你擦擦……”若女拿著手帕欲輕擦醉花蔭面容的手在半空被醉花蔭攔截了,狠狠被打下的一刻,若女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我的錯,是我沒辦法救你出來,你打我吧,罵我吧,別這樣……”
醉花蔭臉色冰冷麻木,如同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精致人偶,她躲閃著若女的熱情,淡淡講出了這句話,“公主,我們已經結束了,您現在是世子妃。”
醉花蔭說完,就欲帶著眾人離開,不想若女直接拿出雙磷靈月攔住了她的去路。
“公主這是做什么?”醉花蔭叉著腰不屑地笑笑,“威脅本小姐?您放心,兩天后我不會輸給一個蠻夷的!”
若女嘆了口氣,收起了雙磷靈月,抓著醉花蔭老是閃躲的手,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緩緩才開口,“感受到了嗎?他在動。你知道嗎,他,他還會說話,是個奶里奶氣的小男聲。他叫我爸爸,我給他取名思花諾。”
醉花蔭愣在原地,感受到胎動的她本能撫摸著若女的肚子,但反應過來的她卻如被針扎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的確是個好名字,但與,與我無關。”
醉花蔭的目光在閃躲,連說話也開始結巴,“你的肚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平坦,居然有了孩子,的確看不出來。嗯,挺,挺好的,祝福你們幸福。”
大概意識到自己的偽裝被若女識破了,醉花蔭撇下眾人,獨自跑開了,此刻她的內心只想逃離。
“姐姐好漂亮,諾諾喜歡,咯咯。”
“誰,誰在說話?”聽到聲音的醉花蔭停住了腳步。
“你也聽到了吧,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他真的會說話。”若女微笑著說。
“腹語都練到精神分裂了,你該吃藥了。本小姐可不想和一個懷著孕的瘋子講話,告辭!對了,過幾天本小姐準備比舞招親,到時候我娶到嫵媚的舞郎,你千萬別不請自來喝本小姐的喜酒,本小姐可不想新娘沒過門就遇上見到前任的尷尬。”醉花蔭說完,漸漸消失于若女的視線。
“公主別生氣,這丫頭口無遮攔,沖撞了您。您得以腹中孩子為重千萬不能動了胎氣,要保持心情舒暢,還要忌口海鮮,對了,還要注意休息,還有……”醉花蔭一走,綺羅便拉著若女的手喋喋不休起來。
“噗,哈哈。”笑出聲的若女嚇了綺羅一驚。
“公主您沒事吧?”
“沒事,老子怎么可能會有事。”若女擦著剛才笑出來的眼淚擺了擺手,緩緩說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她是在故意氣我,只是,只是我們再也回不去曾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