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起相思

第一百九十七章:容荷的故事

對于容荷的情況,何星遙姐妹雖說早就已經見識過了,可是卻依舊有著不小的沖擊。

只見何慕枝一下子跳過去,拉著容荷的手說道:“容荷,可以啊,你如今倒是自有一套保護自己的方法啊!”

容荷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只是如果你處在我這個位置,經常遭遇暗殺的話,隨機應變的能力應該也會很強的。”

她這話說得可是實在的很,畢竟何星遙和何慕枝已經見過兩次,在生死危機的邊緣,容荷已經脫險過兩次了。

而初月晨的臉色看起來卻很是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消失的那個男子的緣故,她整個人都有些不耐煩。

好在容荷并沒有計較太多,只是去了西園左邊的一個廂房里換了一身衣服,然后把一切都準備停當之后,才又出現在大家面前。

初月晨看著她,不知為何,心里總是覺得煩悶。

于是,便開口道:“容荷,你之前說要和我們說個事情,現在沒有人打擾,你說吧!”

容荷笑了笑,道:“不急,咱們去亭子里坐著,這樣好。”

“嗯!”

就這樣,三個人一同去了亭子里,之前帶的那些水果和果脯還在那里放著,風一吹,清清涼涼的,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容荷看著初月晨,又看了看身邊的何星遙和何慕枝。

只見她拿起一個桃子,放在嘴里咬了兩口,后又放下,這才開口說道:“其實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偏偏這些事情又極為重要。”

話落,何慕枝就迫不及待地說道:“什么事啊?你趕快說唄!”

于是,容荷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開始說了起來。

事情還要追溯到三年前,那時候的她,還是初夫人身邊的一個小小侍女,原本并不起眼兒,可是偏偏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遇見了頗為被初老爺看中的喬絲蘿。

這絲蘿姑娘是從宮中出來的,所以在這個家里備受器重也是理所當然,可是她卻是帶著使命出來,或許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那時的喬絲蘿,是一個心思非常重的女子,而且看起來總讓人覺得奇怪。

那一日,容荷按照平日的要求去給老夫人送燕窩,沒想到走到半路上,那燕窩實在太燙,便放在了小花園后面的路上,她打算站在那里歇息一會兒。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看到了一個非常令人害怕的情形,同時也絕對讓人想象不到。

一個女子鬼鬼祟祟同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子在說悄悄話,那兩個人挨得極近。

可是,他們的警惕性卻很低。

容荷躲在假山后面看著,豎耳傾聽,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許多。

虧得她耳力極好,而且這小花園這邊平時也沒什么人,所以喬絲蘿說話也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反而用著正常的語氣。

只見喬絲蘿對著那黑衣男子笑了笑,直接就開口說道:“你這次的事情辦得極好,想必主上應該是獎勵你了。”

那男子也頗為輕松地笑道:“是啊,你呢?主上這次讓我告訴你,只要你把事情辦好,他就一定會遵守諾言,幫你找到你的阿山哥哥。”

一說到阿山,喬絲蘿就瞬間激動了起來,整個人看著都有些手足無措,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旁敲側擊地說道:“對了,主上有沒有說過皇帝還派了什么別的任務?”

那男子搖了搖頭,只是那眼神躲閃,一看就知道定然是瞞著什么的。

喬絲蘿帶著鷹一樣的眼睛看著他,道:“蕭萬哥,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可千萬不要有所隱瞞啊!”

蕭萬看自己騙不過她,便只能無奈地攤著雙手說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

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在二十多年前,也就是陛下剛坐穩皇位的那個時候,他有一個非常之深愛的女子,那女子后來逃離了皇宮,但當時是懷著身孕的,對于這件事情,陛下的心中一直都覺得很是愧疚,聽說那是一個頂頂漂亮的女娃娃,所以陛下一直都想要找到他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被派給了咱們主上,其他的倒也沒什么了。”

聽完這話,喬絲蘿就直接開口道:“派給了主上?這還真是心大,只是陛下怎么就那么相信主上呢?”

容荷一直都在認真地聽著這兩個人說話,她簡直不敢相信,喬絲蘿竟然和那黑衣人勾結在一起,而且還在談論皇帝,他們說的那些事情很明顯就是皇宮的秘辛,居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甚至還有什么任務,事情一定不簡單。

她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中,思緒就陷入了一個怪圈兒,怎么都走不出來。

好在喬絲蘿并沒有注意到她,但是因為這里畢竟是初府,所以她與那黑衣人并沒有說多長時間,談論的差不多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分開了。

而容荷則是在喬絲蘿徹底離開了以后,才繼續帶著那燕窩去了老夫人的房中。

這老夫人平日里就慈眉善目,對這些下人也是極好的,尤其是容荷,本就活潑機靈,做事也勤快,所以很得這老夫人的喜歡。

就這樣,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日復一日的,容荷漸漸不動聲色了解到了關于喬絲蘿的很多事情,同時心里也自有一桿兒秤。

知道的事情越多,就對于生命安全越是不利。

這些,容荷的心里其實一直以來都很清楚,可是偏偏人總是有好奇心,她不想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付出代價,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做什么事情都很是糾結。

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墻,所以容荷跟蹤喬絲蘿的事情很快就敗露了,可是因為喬絲蘿本就作者不利于初家的事情,所以她并沒有聲張出去,只是看起來比平日里小心許多罷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喬絲蘿把事情告訴了蕭萬,同時又被他們的主上知道了。

主上直接緊握拳頭,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是憤怒。

他終究還是派人了,打算除掉那個礙眼的家伙。

而容荷的命運,也就在這個時候,輪不到她自己掌控了。

生死之事本就是大事,容荷卻在不知不覺中陷進了一個泥潭中,而這個泥潭,讓她泥足深陷,連拔都拔不出來。

就這樣,日復一日的,三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容荷看著初月晨,那眼神是格外的溫柔,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而何星遙姐妹聽著容荷說的那些話,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

在最初還沒有發現喬絲蘿與墨雨之間有聯系的時候,何星遙對于喬絲蘿,原本是有好感的,可那些好感,終究還是一點一滴都被耗盡了。

初月晨說道:“原來是這個樣子,只是這事情也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陛下為什么那么相信慕容家?這一點我是想不通的。”

容荷的表情看起來,也實在算不得好,而且因為剛剛才脫離危險的緣故,所以心情有些煩悶。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著初月晨,開口說道:“或許是因為慕容家族足夠狠心,畢竟錢姑娘的事情也才過去不久,但是慕容家卻實終沒有給任何的回復,反而一直嫁禍給我們,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何星遙也說道:“是啊,可惜了錢仙兒,那樣好的人,終究還是走了。”

其實,事情也不算太過難以理解,而何慕枝在聽著容荷講的故事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總覺得后怕。

她和初月晨不同,所有的一切都是擺在明面上的,而且慕容寒與她算是有了那么一些交情,可是她還記得錢仙兒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根本沒過多長時間。

平日里每次醒過來,她都會下意識地尋找錢仙兒,可是如今,卻變成了她永遠不能夠提的禁忌。

何慕枝看著容荷,心中有些糾結,但終究還是開口道:“容荷,那你可知喬絲蘿口中的那個主上,到底是什么人嗎?”

她害怕證實自己的猜測,所以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心里其實是有些后悔的。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后悔藥,那些所謂的后悔藥,不過是用來欺騙別人罷了。

而容荷聽了這話以后,只是點點頭,什么話都沒有說,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那雙眼睛一直四處漂忽,就是不看她。

過了許久,容荷才看著她開口道:“是慕容寒,只有他才會做得出來。”

果然,何慕枝得到了這個答案以后,心中倍受打擊,她原本在經過了錢仙兒的事情以后,就應該對慕容寒死心的,可心里終究還是存著那點子僥幸的心理,大有不撞南墻不回頭的趨勢。

而何星遙看著妹妹慘白著一張臉,也是格外的心疼,于是就拉了拉她的衣袖,開口說道:“妹妹,你不要想那么多,早日從那件事情中走出來,錢仙兒當初想必是給你說過的,以后萬不可再念著他了。”

何慕枝苦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就算是不念著不想著,那又有什么用呢?

逝去的人終究還是失去了,永遠不可能回來,除非時光回溯,可是根本不可能。

世間諸般苦難,皆為緣法,緣起緣散,自有其道。

容荷的故事說完了,她們每個人心里的震撼都是不小的,只有容荷,看起來比平日里淡定許多。

而初月晨,因為凜的緣故,所以心情久久不能夠平復,連帶著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恍惚。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夢,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里的凜,是她從不曾見過的模樣。

可是這一切,本就是事實。

在這個世界上,光明和黑暗并行,有人庸庸碌碌,便有人勤勤懇懇;有人投機取巧,便有人老老實實……

而容荷講的那個故事,看似與其他的事情并沒有什么關聯,可是何星遙一就敏銳的感覺到了一點什么。

而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人物便是喬絲蘿,這姑娘是從宮里出來的,想必和皇帝關系密切,而且喬絲蘿口中的那個主上,是慕容寒,這又與慕容家關系密切,她還與墨雨有過一些交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巧合,而就算是巧合,那也實在太巧了,串聯在一起,讓人不敢相信。

何慕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和何星遙的表情看起來才憂心忡忡。

初月晨見狀,就打算緩和一下氣氛,略微尷尬地笑道:“你們姐妹怎么一直不說話?還在那里做沉思狀,是不是在想什么事情啊?”

何星遙搖了搖頭。

這事情明朗之前,她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

而何慕枝不同,因為錢仙兒的事情,所以心情一直很煩躁。

于是,她看著初月晨,開口說道:“是啊,我在想之前見到的那位喬絲蘿,她是你們家的侍女,你對她可有了解?”

初月晨搖了搖頭。

的確,喬絲蘿當初來到初府的時候,她遠遠地看過一眼,但是與這女子并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談不上了解。

更何況在這個家里,那些下人的分工和管理都是母親的事情,所以她平日里總不大操心。

就像是容荷,也不過是沾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光,所以她才會對容荷格外的好。

就在這個時候,容荷看著何慕枝,疑惑地說道:“你在問喬絲蘿的事情,是因為什么?”

頓了頓,容荷又繼續補充了一句,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但你對這個人未免太過關心了吧?”

何慕枝拿起一個水果,吃了一口,咂著嘴說道:“有嗎?也許是我實在太過好奇,不過喬絲蘿這個人的確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人。”

容荷撇了撇嘴,看起來不大相信,但也沒有說什么。

而何星遙現在看著倒是非常冷靜,而且心思讓人捉摸不透,眼神幽遠而又深刻,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拍了拍何慕枝的肩膀,姐妹二人誰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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