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珀穿戴整齊走下樓,陸慕綱早餐也做好了。
她非常自戀地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怎樣?我美嗎?”
陸慕綱皺著眉頭,用一臉嫌棄地表情對著付珀說道:“不好看。沒有之前的裙子好看。”
之前的裙子?什么裙子?
粉色的?
果然gay里
氣,唉,這可憐的眼光。
不過他那么多西裝都是黑色,這也太不符合一個gay的人設了!
付珀又自覺走神,回過神來看著餐桌上擺好的早餐。
營養豐富,品種齊全,典型的西式早餐,讓付珀挑不出毛病。就是喝的都有果汁喝熱牛奶。
“怎么就沒有小籠包?”付珀一手托著下巴,側過頭去看一邊優雅吃著早飯的陸慕綱。№Ⅰ№Ⅰ
“你想吃?”他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一臉小孩子撒嬌模樣的付珀。只覺得平時看不出來,今天她的臉怎么就圓鼓鼓圓鼓鼓的。
“不想吃。”付珀撇撇嘴,埋頭吃早餐。喝了一口牛奶,又挑刺道,“怎么不是脫脂牛奶?這么甜。”
“你不是喜歡吃甜的么?”陸慕綱沒抬頭,低頭認真吃著三明治。
“那也不行!”付珀口嫌體直,還是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嘴上還沾著乳白色的奶漬。
“那我讓劉嫂去買。”陸慕綱就快速吃完了,他放下手中的叉子,偏過頭來看著坐在他旁邊的付珀。
付珀見他吃完了,自己也吃得飛快,吃的糊了一臉的油也不注意。
嘴巴里揣得鼓鼓的,有些艱難地下咽。陸慕綱拿起她手邊的果汁遞到她手上:“維生素C。”№Ⅰ№Ⅰ
“太酸了太酸了。”勉強咽下一點,付珀才含糊地抱怨著。
剛剛明明嫌牛奶太甜,現在又說果汁太酸。陸慕綱在心里嘆氣。
陸慕綱看付珀的眼神,就像一只看著水里游魚的老鷹,機警,銳利,目不轉睛盯著她。
看了好久,他終于得手了。
他伸出右手輕輕捏了一下付珀的右臉。
軟軟的,軟軟的,是從沒感受過的觸感。帶著小女孩的體溫,小小的臉就捧在他的手上。
于是他又捏了一下。
這樣的手感真的是棒極了。如果心情不好的時候,能捏到這樣的臉,那再不好的情緒也會不攻自破吧。
他正想再捏。№Ⅰ№Ⅰ
付珀實在是忍不了了。
“我靠陸慕綱你大爺的!老娘的妝!”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用了十足的中氣對著陸慕綱大喊道。
這時候恍若在夢中的陸慕綱才好像清醒過來,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舉動是多么的幼稚且沒有意義。
他捂住嘴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隨后站起來,用一貫的角度俯視著付珀:“去上班。”
“今天是司機叔叔開車?”付珀試探著問道。
“嗯。”陸慕綱頭也沒低,輕輕地拽著付珀的胳膊肘,和她肩并肩走到門外。
昨夜陸慕綱沒睡好。
一是生床,二是在質疑人生四喜的真實性,三是在思考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Ⅰ№Ⅰ
付珀是他的合法妻子,
那張床是他的床,而且足夠兩個人睡,
他的床的床單被子是他睡過的,而付珀此時此刻就在他的被子里,說明她并不排斥自己存在這個事實,
這個問題一直折磨他到半夜。
導致現在他只要一閑下來,或者眼睛一閉,這個問題就直接跳出來,自己對著他招搖吶喊。
坐在車上,陸慕綱終于問了付珀這個嚴肅的問題:“付珀,我為什么不能和你睡一張床?”
正在玩消消樂的付珀險些一招走錯。№Ⅰ№Ⅰ
這人今天發什么瘋?
付珀為了避免尷尬,措辭許久才這樣說:“我們為什么要睡一張床?”
陸慕綱想都沒想就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了半宿了:“因為我們是合法夫妻。”
付珀順著他的話問道:“為什么合法夫妻就必須睡一張床?”
陸慕綱作為一個畢業于THU的知識青年,不假思索道:“為了履行夫妻義務。”
這時,司機叔叔非常機敏地,關上了自動的黑幕,把前排和后座完完全全隔開,前面和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后排在發生些什么。
付珀聽懂了。
不過她巧舌如簧,道上稱她為“詭辯小王子”,她隨機應變:“這是義務,不是責任。”№Ⅰ№Ⅰ
“責任是指份內應做的事,如果沒有做好應當承擔過失,帶有強制性;義務是以犧牲為前提的,靠自覺自愿,盡義務是高層道德行為,是在道德理想支配下自由選擇為善的應然舉動。”陸慕綱一下子沒停頓地說出這一段。
說完之后,付珀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陸慕綱懂了。
那只有兩種可能。
一,付珀不愿意為他犧牲;
二,付珀沒有素質和道德。
不過顯然,這么多天的相處下來,雖然她有一些瘋癲,并作出許多異于常人的舉動,但是不能說她沒有素質和道德,或者說,不是全然沒有。
那么就是第一點了。
“你為什么不愿意為我犧牲?”他說完這句話后,付珀險些又走錯一招。
這人真的是,喜歡鉆牛角尖。付珀為了不打擊他的自尊心并且秉持著“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地準則,非常委婉地開口:“我們昨天才領了結婚證,而且連婚禮都還沒辦。”
早就說了供需不一致,專業不對口。你這人怎么就鉆牛角尖呢?
可是我們的陸慕綱先生,卻對這句話有了另外的理解。
哦,原來她是在責備我沒有為她辦一場神圣而隆重的婚禮。
生活的儀式感確實是非常重要的一點。陸慕綱非常肯定這一點,并且進一步否認了他剛才推測的第二點——付珀沒有素質。
付珀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想通了放棄鉆牛角尖了,這才安安穩穩玩自己的消消樂。
唉,這樣一個大帥哥,如果是直的該多好啊!
一旁陸慕綱又開始看無休止的,看不完的文件,看的認真出神。付珀仔細觀察著他的側臉,只覺得這個男人太瘦了,下頜像被刀削過一樣。皮膚在陽光下白的透明,睫毛極長,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
看得出來上帝偏心于他,才賜予他如此精致美麗的容顏。
直到車停下來,付珀才意識到自己盯著陸慕綱看了這樣久。付珀下了車走進付氏集團的門,只覺得也許是車里不透氣,有些暈暈的。
今天付乾已經回公司上班了,她也輕松許多。還是安安靜靜地做她的付家大小姐吧。
不,現在是安安靜靜地做陸家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