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覺得自己眼前的男人不簡單。
眾人皆說他商業巨鱷鐵血手腕,是a城最年輕的首富。可是他又不像有的商人那樣渾身銅臭,反而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他搞不懂為什么陸慕綱畢業于THU,有著雙學位,還要回到家中經營一個家族企業。
也許他可以成為一個年輕的數學家或者銀行家,他卻藏身于此處。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也沒有野心,只是做他的陸氏集團總裁。
可他的眼底是有野心的。
鄭直也曾猶豫過。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從小就被父母當成一個軍人來培養,他似乎無法選擇自己的人生方向。
他的父親把他安排到軍營,可是沒有給他鋪路,甚至一點忙都沒有幫過,只是放任他闖蕩。№Ⅰ№Ⅰ
后來他在軍中生活,體驗了這樣的氛圍和情懷,才稍微諒解了父母的安排。
不過他一直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去當兵,他的父母會強迫他到哪種地步?會不會最后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他知道自己的無奈。
大家都能看出來。
可是陸慕綱呢?
他真的甘心嗎?
真的甘心被父母安排,讀書,上班,接管公司,結婚生子嗎?
上世紀中國就解放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不多說話,在清吧里喝威士忌,杯子里加了冰塊,瑩瑩地放著冷光。
沒必要多問,這樣不是很好嗎?
他們好像喝了很多,也不知道是誰先醉了,他們就難得的,很狼狽的,一個富豪一個軍官,雙雙倒在清吧的吧臺上。
酒保看到這兩人氣度不凡,衣著打扮都精致。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按照國際慣例,酒吧醉酒的客人醒不了,就搜身。當然不是劫財劫色,是找緊急聯系人的電話。
錢包里有身份證。
鄭直西裝外套的內襯口袋里還有一張軍官證。
酒保打開看了一眼,手一抖,不得了,權貴的權。
沒有聯系方式,下一個。
陸慕綱錢包里有數張銀行卡和身份證。
酒保看了一眼,陸慕綱,手一抖,不得了,權貴的貴。№Ⅰ№Ⅰ
大名鼎鼎的陸慕綱啊!
這這這……對,對,經理!
于是酒吧經理被他叫來,一看兩人的證件,差點也是沒站穩。不得了了!
兩尊大佛,這請的來送不走的,這可怎么辦。
他們的手機里萬一有什么國家軍事機密或者商業機密這可怎么辦……經理開始腦補自己的一百種死法了。
他毅然決然選擇用陸慕綱的指紋開手機。
大不了小店倒閉,全家老小性命好歹能留著。
點開緊急聯系人,還好,里面不是空的。
只有一個人。一個女人。
叫付珀。
貌似是付氏集團的小付總。№Ⅰ№Ⅰ
天爺哦!這經理又開始抖,這兩位大佬是,是什么關系他真的不知道,他什么都沒看到。
他只能硬著頭皮撥號出去,過了許久那邊才接,好像睡意朦朧的:“喂,你怎么還不回來啊?”
不得了!
經理抖的站不住了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這兩位大佬都住在一起了我的天哪他什么都沒聽到。
可是再大的佛他也得送走啊!掐了一把大腿壯壯膽:“您好,這里是xxxx清吧,地址是……這里有一位陸慕綱先生,還有一位鄭先生,鄭直先生喝醉了,您能來接一下嗎?”
“啊?”付珀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好,我就來。”
她在1號,坐在沙發上等陸慕綱回來,沒想到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好啊陸慕綱!出去陪帥哥喝酒不回家!№Ⅰ№Ⅰ
算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她的車,她的車只能坐兩個人啊,這怎么辦。
她突然想起陸慕綱的車庫里好像有不少車。
綱子啊綱子,我今天得碰你的愛車了。都說名車如美女,我動你女人也是不得已,你不要介意哈。
之前陸慕綱告訴她車鑰匙被他放在哪了,她摸到負一樓墻上書柜一個暗格,嘖嘖,一把車鑰匙。
她看準一輛四人座的小跑取了鑰匙離開了陸公館,還穿著在家穿的睡衣就到了他們醉倒的那個酒吧。
酒吧里人并不多,付珀一眼就看到吧臺上倒著兩個穿著黑西裝的高個子男人。
付珀又好氣又好笑,想不出陸慕綱還能淪落到這般境地。她拿起手機就是對他倆的睡相一通拍。№Ⅰ№Ⅰ
然后她就略微有些生氣了。
這算不算婚內出軌啊?
付珀站在他們兩人中間,面對著陸慕綱,看著他睡得正香,用手揪他的耳朵。
喝醉了,他的耳朵有點紅紅的,很好玩。付珀又使勁揪了兩下,他還是沒反應。
付珀拍拍他的臉:“綱子!醒醒!”
還是沒反應。
付珀又使勁捏他的臉:“陸慕綱!別給我裝死!”
還是沒反應。
她選擇放棄,轉而對根正苗紅小青年鄭直同志下手。
拍拍他喝醉酒卻依然筆挺的肩膀:“鄭直!鄭直!”
他也沒反應。№Ⅰ№Ⅰ
陸慕綱啊陸慕綱,你看看你干了什么狗事!
付珀幫他們結了酒錢,又給了酒保小費,麻煩他把這兩個人抬到車后座上摞著睡去。
陸慕綱,這可是你自己的車,你要是吐自己車里,我付珀可不負責。
她只管開車,都開到陸公館的時候才突然想起。
壞了!鄭直這小子估計家教嚴得很,完了。
這夜不歸宿可是大忌啊!付珀深吸一口氣,摸到鄭直的手機拿他指紋解了鎖,一看,有三個未接來電。
分別是十點,十一點和十二點。備注是“父親”。
然后翻翻,有一條短信,是十二點發來的。備注是“媽媽”。
短信內容是:“鄭直,快點回來吧。再不出來就要出大事了。你爸爸已經把皮帶子拿出來了。”
付珀看完心里一涼,心里替鄭直一涼。這小子睡的正香,還不知道此刻自己正處在一個多么危險的境地。
陸慕綱他已經成家的人,陸涵跟昌萍萍管不著啊。可是鄭直一定是跟父母住的,這下可完犢子了不是。
付珀一看時間,都快三點了。這兩個人她肯定是架不出去的,干脆就讓他們在車里睡吧。
倆人個子都高,一定是睡的不舒服的,還摞著睡,鄭直把陸慕綱壓了一大半在身下。
付珀覺得眼前的情景香艷極了,于是又掏出手機給他們拍了兩張,作為一夜瘋狂醉酒的紀念。
她也沒熄火,掛了手剎就將就在駕駛座上打盹。她睡得很不踏實,但是好在前半夜在沙發上瞇了一會兒。不過估計明天早上上班得對著電腦屏幕和文件瘋狂點頭了。
她為這個家庭付出太多了!
像她這樣不吵不鬧,深夜接和別人一起喝酒醉到不省人事的老公回家的好女人,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