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爬樹,就因為杰克意外跌落無疾而終了。
晚飯時候,看著一瘸一拐走進餐廳,連飯都是站著吃的兒子,塞拉斯倒是難得的對著兒子笑得格外溫和,并還給了點兒小指點。
這倒讓一時間受寵若驚的杰克,連肉都多吃了好幾塊兒。
看著難得和諧的父子倆,露娜和奧莉薇婭均是識趣的沒有插言,由著他倆頭對頭的,分享著過往在訓練中受到的各種傷害去了。
忙忙碌碌間,一晃眼,便是半個月。
這半月里,露娜每日往返于城堡和城防處之間,雖然辛苦,但是每天都能學到很多在城堡里接觸不到的東西,倒是讓她樂此不疲。
值得一提的是,林克斯家的少夫人已經入獄,如今的林克斯家算得上是焦頭爛額。
那位少夫人,本就是東北方靠近卡薩侯爵家某位小領主的女兒,如今因為以故意殺人的罪名下了治安所的監獄,可以說是在林克斯家與那位北方小領主的盟約上籠罩下了巨大的陰影。
不過這背后具體要如何運作,就不是露娜如今能接觸到的了。
她只需保證讓那位林克斯少夫人,在一切結束之前乖乖留在治安所的牢房內便可以了。
至于最終的判決會是什么,那就得看那位林克斯少夫人的娘家是個什么態度了。
這波操作,露娜談不上抵觸與否,卻也并不喜歡,所以自從她知道整件事發展到最后,都將演變成一場私下的交易后,便很少再去治安所了。
倒是奧爾托斯,私下以家中女兒的名義,宴請了露娜幾次,鑒于對方這次幫了不少忙,露娜雖然不是次次都去,卻也挑著奧爾托斯家的小姐肯定在家的時候邀著薇拉一起去了兩次。
比起老奸巨猾的治安官奧爾托斯,憑良心講,露娜還是挺喜歡奧爾托斯家性格有些靦腆害羞的小女兒的。
特別是在了解了一番后,她發現,這個遠觀好似永遠都羞羞怯怯的小姑娘,居然與薇拉的性子有些像。
別看小姑娘平日里說話都是小小聲的,長的也是一副軟萌蘿莉樣,開口就臉紅,卻也繼承了奧爾托斯武力值爆表的優良基因,若說薇拉是力量型的暴力蘿莉的話,那奧爾托斯的小女兒菲比則算得上是速度型的。
明明年紀比露娜和薇拉還大上兩歲的她,卻因為種族的關系個頭比露娜和薇拉要矮上不少,再加上一張極具欺騙性的娃娃臉,三人湊在一起的時候,菲比看上去就好像露娜和薇拉的小妹妹似的。
或許是因為性格的關系,三個彼此本就是熟悉面孔的小姑娘,在經過第一次的深入交流后,就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來。
為此薇拉還多次感嘆,可惜了奧爾托斯并非貴族,否則菲比就能每天跟她們形影不離了。
“殿下在想什么?”阿爾文坐在露娜對面,在闡述了一番自己在醫術上的觀點后,見對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不禁揮了揮手。
“哦,對不起。”露娜看著阿爾文歉意一笑,想了想問道,“你原來在家的時候,也沒上過學么?”
阿爾文聞言撓了撓頭,略顯慚愧道:“學校只有王庭內和羅本城才有,以我的資質并沒有被羅本城的學校錄取。”
露娜聞言心下了然,王庭的學校只接受貴族的子女,而羅本城的學校據說要經歷非常嚴格的篩選,每年招收新的學生時,雖然慕名而去的人很多,但據說能被留下的卻是少之又少。
“那你家請的私教應該很厲害吧?”露娜看著阿爾文,目露好奇。
通過這段時間慢慢的接觸下來,她已經發現,阿爾文其實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可以說除了出身這個大環境下所謂的短板外,他在其他各個方面都堪稱優秀,只是在醫術上的突出天賦,掩蓋了其他方面的光彩罷了。
“嗯,老師是個很厲害的人呢!只可惜教導我們兄弟姐妹的時間并不長。”阿爾文點了點頭,目露點點追憶。
“真想見見你的老師。”露娜對于能培養出阿爾文這樣宛若謙謙君子般的存在,還是很好奇的。
“好呀,過些時候,他可能要來王城,之前與老師通信中說起殿下,老師也對殿下很有好感呢!”阿爾文聞言笑容擴大了幾分。
“誒?怎么說起我了?”露娜有些詫異的看著阿爾文。
“這次被師父趕出來,要不是殿下,我怕是真要露宿街頭了。之前的事情,我在信中與老師有所提及,這不是前天收到他的回信么,我就被罵了。”提起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師父趕出來的事情,阿爾文眼中的光華不可抑制的暗淡了下去。
“那你老師是不是說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么照顧病人?”露娜聞言心下了然,笑瞇瞇的學著茍特訓斥她的語氣,老氣橫修的看向阿爾文問道。
“殿下這都知道?”阿爾文卻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我老師也是這么罵我的呀!”露娜哈哈一笑,暗道一聲,或許這就是真心為學生著想的老師間的通病吧!
阿爾文聞言,也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
看著因為被那老醫師趕出來,最近情緒都不高的阿爾文終于笑得開壞了些,露娜慢慢斂去了笑意道:
“你能不計較我牽累了你的事情,還來幫忙,我很感激。”
“殿下這是說的哪里話,就算那天去找我的不是殿下,有病人需要醫治我也一樣會去的。只是我沒想到,師父他會是那么個反應罷了,還是我做的不夠好吧……”
阿爾文斂去的面上的笑意,后半句話明顯有些言不由衷。
就算他一開始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趕出來,但當他因為無處可去找上了給過他承諾的露娜,再回想起露娜當日的提醒,也隱隱約約明白了一些什么,可作為一個醫者的堅持,卻是不允許他向那些錯綜復雜的關系低頭。
“我也覺得你還可以更好的,不是為了別人的肯定,而是為了你自己的堅持。這次我莊園里的幼崽們就拜托你了。”露娜看著對面的年輕人眸光堅定,滿目信任。
她很欣賞阿爾文在行醫上的堅持,不管對方是什么人,又處在什么樣的尷尬境遇,作為一個醫者,他看到的只有病情,而這正是露娜自己所缺少,也是大多數混跡在王城中的醫師所不具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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