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珠不聽村民的勸,前往婦女的家。
婦女有個瘋兒子,所以村民們都不喜歡,曾經還因為她兒子傷人而差點把他們趕出村,現在母子倆就住在村西邊最后面角落的土墻房里。
程玉珠站在屋外看著破爛不堪的房子及房前堆著的一堆柴火,腦海中不知不覺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那個被賣到窮山溝里的自己,過著非人般的生活,幾百種火焰在心中燃燒也讓她更想查出真相。
她上前,舉起手輕敲著緊閉著的房門。
“丁大娘,你在家嗎?”
程玉珠問這個根本就是廢話,剛剛屋子里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說他要出去,緊接著刻意壓低的女人聲在哄著。
屋里的人聽到程玉珠的話后,聲音停止了。
程玉珠以為對方會來開門,可是等了十幾秒還是不見動靜,她繼續敲門,咚咚。
“丁大娘,是我,賣首飾的,你能開下門,我們聊聊嗎?”
屋里很快傳出丁大娘的聲音,“我們素不相識,沒什么好聊的。”
緊接著是男人的吵嚷聲,“姐姐玩,姐姐玩。”
“那不是姐姐,是巫婆。”屋里傳出丁大娘不滿的聲音。
屋外,程玉珠翻了個白眼,她怎么就成了巫婆了。
看來,得對癥下藥,否則是別想見到人。
她清了清喉嚨,提高嗓音,“丁大娘,我知道你兒子的病,也認識一個神醫,他的醫術很高明,可以……”
果然對癥下藥,程玉珠的話還沒有說完,大門打開了。
丁大娘一臉激動,不過眼神里卻有著一絲質疑。
“你,真的有神醫能治得了我兒子的病?”
看著她渴望的眼神,程玉珠不忍讓她失望,擠出一絲笑容說:“能不能病好你兒子的病,不是我說的算。
我不是醫生,不過,你可以讓我見見你兒子,并告訴我他的一切病狀,我會達給我朋友。”
她說得很真誠,也想知道丁大娘心里在想什么,立即啟動意念空間。
“小志,丁大娘是什么意思?”
“當然是還在懷疑。”
“啊?你我都說成那樣,還不相信。”程玉珠顯然有點不悅。
“不,她相信,只是懷疑年紀輕輕的,怎么能認識什么神醫。”
“小志,我心里想什么你是知道的,等下問清了病因,你得趕緊聯系財迷,讓他的朋友想辦法,知道嗎?”程玉珠提醒著。
丁大娘看到程玉珠臉上豐富的表情,又見兒子沒鬧,只盯著人家,覺得奇怪,也不再猶豫。
“姑娘,進屋說吧。”丁大娘說。
她也看到有村民朝他們這邊看過來,雖離得遠,但她還是能看得出有幾個長舌頭婦。
進屋后,程玉珠被里面的一切給怔住。
一床一桌和一灶臺,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姑娘,你床邊坐,對不起!真沒椅子。”丁大娘不好意思的說。
她家不是沒有椅子,而是都被她兒子拿去打人,所以她就把椅子都扔了。
“不用了,我站著就好,你把你兒子的情況說一遍。”
程玉珠看到似曾相識的炕,她一點都不想坐,更何況旁邊還有個傻子及他娘,目前的處境是很危險的。
她不是亂猜,小志已經把這對母子的相信都告訴她,丁大娘確實是這樣想的。
“大娘,我來這里村民們都知道,我也跟他們說過了,要是十分鐘沒有從屋子里走出去,就沖進來,到時你們都會被警察抓走。”
程玉珠這話是試探,她想看丁大娘的鎮定程度如何?
可她失望了,丁大娘沒有王春花她們強大心理,馬上嚇得連連叫不敢。
“姑娘,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兒子傷害你的。”
“嗯,現在你說吧,不然我太晚離開會引起村民們的誤會,會對你兒子不利。”
其實,程玉珠根本沒跟村民有這個約定,是她臨時編的。
丁大娘告訴程玉珠,她兒子原來不傻,五歲那年在村口玩,看到兩個女人在拉扯,他好奇,去看,結果被其中一個女人推倒,頭撞到了石頭。
程玉珠明白了,也暗自讓小志通知財迷,接著她又問:“大娘,你兒子不是天先性,應該能治療,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我朋友治好你兒子。”
一個強鎮定劑下去,丁大娘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上前,手緊抓著程玉珠的手,激動的說:“姑娘,謝謝你!要是真能治好我兒子的病,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大娘,你不能報答我,你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見過這樣的胸針?”
程玉珠把用蝴蝶雙飛做成的胸花拿出來給丁大娘看。
下一秒,屋里響起了男人害怕的聲音,“啊,不要,不要!”
男人半躺在床頭邊,害怕得整個身子顫抖著。
丁大娘趕緊到床邊摟著兒子,安撫著,“不怕,不怕!沒事。”
程玉珠也趕緊把胸花收起來,這是小志告訴她,是丁大娘的想法。
丁大娘剛想開口說,看到程玉珠已經把胸花收起來,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
待兒子平靜下來,丁大娘才開口說:“姑娘,我沒見過你剛才拿的胸花,是我兒子見到的,應該就是他看到的兩個女人中的一個的。”
她告訴程玉珠,兒子受傷醒來后,一段時間里都在畫著那個胸花。
“我兒子以前沒有畫過畫,可是他能一下子畫出來,我想應該就是那個女人推倒他。”
“大娘,你兒子現在幾歲?”程玉珠問。
她是想確定蝴蝶雙飛胸針的出現是什么時候?
“我兒子今年三十歲了,可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五歲。”丁大娘說,手輕輕的撫著兒子的頭,親吻著他的額頭,眼里含著淚花。
不過,程玉珠并沒有看到,她也被剛才的話震驚住。
二十五年前,那就是她娘被拐到紅星村的時候。
離開丁大娘家,程玉珠還在想這個事情。
“小志,你說那兩個女人中會不會有一個是徐蘭或是我娘?”
“這個很難說,不過有一點我可要提醒你,不管是你娘還是徐蘭,她們都是善良的,撞了孩子,不可能不聞不問,我倒覺得不是她們,只有壞人才會心虛害怕,一點自責都沒有。”
小志的話,讓剛認為有她娘或徐蘭消息的程玉珠瞬間泄氣了。
“你的話很殘忍,但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