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里有一座城堡,大概是最近才出現的,看起來是由于時間比較倉促,臨時用魔力搭建的城堡,黑發少女握緊了腰間的長鞭,好家伙,實在是讓我好找啊。
兩天前,她陪著主人去采買血宴需要的東西,但到了灰破街,有什么東西盯上了主人,她本來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雜血種,殺了就是,但她看到的卻是一個“少女”,可這位“少女”卻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的臉是花代族的臉,“少女”的耳朵被割掉,取而代之的是頭上的獸耳,分別來自于幽月族的月狐部和月狼部,“少女”的四肢是由豹子、虎、蟾蜍、鳥類的爪拼成,還長著一條獅子尾巴,而“少女”穿著的衣服,是蘇法族的學者服。
“少女”在樹下啃著樹枝,看見愛娜的時候咧著嘴笑了,她的嘴巴被刀自嘴角處劃開,顯得十分可怖,愛娜抽出鞭子的時候,“少女”跑開了,愛娜一直追著她,看見她進了一座城堡,愛娜趕忙前往,到了跟前的時候,城堡卻突然消失了。
由此她猜測,這是一座魔力城,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她決定先不回到主人家中——她想此刻主人應該沒有危險了,于是獨自去尋找著城堡的蹤跡。
如今,終于被她給找到了,她找了一棵離城堡比較近、枝葉又繁茂的樹跳了上去,蹲了整整一天都沒什么收獲,那個怪物少女也沒有再出現,但她發現城堡內似乎很忙,她在樹上可以隱約聽見里面在煮什么東西,還有往里面放材料的聲音。
第二天的下午,她看到有一輛車馬來到了城堡,出來了一個商人,和幾個健壯的男人,看起來像是打手,一行人目測都是花代族人。商人在懷里拿出了什么東西,看起來似乎是一個水晶制的羅盤,商人將羅盤貼在了城堡的門上,在羅盤上敲了幾下,就又將羅盤揣進了懷里。過了幾秒后,城堡的門打開了,里面走出了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頭上戴著兜帽看不清長相,但在身高和體態上看,大致是一位少女,或是一位老嫗。他們開始講話,好在身為血族的愛娜擁有著超絕的聽力。
“貨帶來了嗎?”黑袍人開口,聲音干澀又尖銳,使人聽了很不舒服,“放心吧,這次絕對是個好貨。”商人說道,邊說邊掀開了馬車的門簾。黑袍人湊近看了看,“哎喲,看起來像是迪莉婭家的小妞,不錯不錯,你可是夠敢的,哈哈哈哈。”
商人也一臉諂媚的笑“那可不,您的要求,拼了我這條老命也得弄來最好的貨不是?您看這報酬…”黑袍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就轉身回了城堡,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手中拿著一個沉重的錢袋,還有一只壺。“你們的報酬,看你們最近也很辛苦,這是犒勞你們的。”黑袍人將錢袋和壺交給了商人,商人先打開錢袋數了數,又打開壺嗅了嗅。
香味順著空氣流入了愛娜的口鼻,芳香濃郁,上好的酒,可惜里面摻雜著不干凈的東西,當然這種味道商人是聞不出來的。
商人哈哈的笑起來“老板夠爽快,期待我們下次的交易。”隨即揮了揮手,那幾個打手將車上的人兒拖了下來,愛娜定睛一看,是一個奶金色長卷發的花代族少女,穿著一襲淺粉色的長裙,看起來是絲綢制成的,裙擺點綴著無數的珍珠,腰間是一條純金、鑲嵌了藍寶石的腰帶,看起來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將少女送進城堡后,商人一行便離開了,愛娜悄悄的跳到城堡上,將手指滑破,用血在上面畫了什么東西,然后立刻跟上了商人。
到達城內已經是夜晚了,血族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而做著骯臟生意的商人,想必也是個夜貓,愛娜一路跟著,看他們走進了諾姆街最邊緣的一個旅棧,在布克蘭都住旅棧的人,如果是平民,他們會選擇民間的旅棧,而富人會住在諾姆街正中地帶的旅棧,而開在諾姆街邊緣地帶的旅棧,平民消費不起,富人不屑來此,平常生意雖然不好,但是個可以接到“大單”的旅棧。商人一行付了不少的錢,要求住下最豪華的一間房,店主人眉飛眼笑的應答著,吩咐店里人去安排,店主人知道,這是個“大單”。
商人出手確實闊綽,山珍海味與美酒一個不落的點了單,和打手們品嘗著美酒佳肴,不時對一些飯菜點評,哪一道菜一定要來布克蘭都親自品嘗,哪一道菜還是月城的哪個酒館做的最好,看來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池酒林胾。
差不多酒足飯飽,可商人仍未盡興的樣子,他拿出了黑袍人給的酒,“嗝…但今天要說起…嗝,酒啊,這滿桌子的都比不上那黑袍婆子給的好啊,這酒…嗝,那可是,難弄的緊喲…即使現在,嗝,口袋揣著個百兩,這酒我可也舍不得買咯…”商人拿出一個銀質的十字架,在酒里沾了沾,拿出來瞅瞅,滿意的笑了,打手將酒為商人倒上,又給了旁邊幾位弟兄滿上。
“干…干!”幾位打手將酒一飲而盡,在商人也要一飲而盡時,愛娜在窗外將鞭子抽去,啪的一聲酒杯摔碎在地上。
“誰,誰?!”商人受到了驚嚇,酒意減了幾分,愛娜進入客房,商人立刻揮手“抓住她!”
無人應聲。
愛娜冷笑了一聲,“回頭看看。”
幾位打手正七竅流血,有的還坐著拿著酒杯,有的聽到了酒杯碎的聲音正準備站起來,還有的不勝酒力趴在桌上。
但他們都在那一瞬間死去。
商人后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并用手指著愛娜“你你…”
愛娜在口袋里拿出了剛才順手捉的小老鼠,喂了幾口壺中的酒,放在桌上,小老鼠還像沒事一樣的想去吃桌上的剩菜,沒走兩步就停止了動作。
商人嚇出了一身冷汗,愛娜走上前“要是剛才我沒有出手阻止,現在你已經見到你的手下們了。”商人立刻向愛娜叩頭,口中卻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你與和黑袍人是什么關系?”愛娜發問。“我…我,幾年前那婆子找上我,要買我的貨,那貨就是一些,嗝,不同種族的丫頭,都是拐來的,還有一些動物、猛獸,我為她做了幾年了,前段時間她又聯系我,要了兩個,其中一個一定要,養尊處優的上等貨,我費了老大力氣搞到的…她、她為什么要殺我。”
“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嗎?”“嗨,看她要的這些貨,就知道不是做什么娼妓館子的,八成是些腦子不正常的婆子,做活體實驗的咯…”提到活體實驗,愛娜想起了十六年前的事…
“那城堡會消失?那你怎么會知道具體的方位?”商人連忙在懷中掏出了那個水晶羅盤,“這盤子能顯示出方位…那城堡五天就會改一次位置,用這個準能找到,而這盤子聲音獨特,貼在她那門上悄幾下,那婆子就知道是我了。”
愛娜點了點頭,既然五天改一次位置,那三天以后就是再次城堡移動的時間了。
“對、對了,這城堡在最后一次移動的時候,那婆子似乎就要進行她的新實驗了…最后一次移動是在八天后…那婆子將盤子交給我的時候說的,這盤子那天之后就沒用了,就可以讓我賣掉了。”
八天后,那豈不是…滿月之夜?
愛娜一掌拍昏了商人,將他帶到了法會。
自從獲得了血咒,伊扶再也沒有休息的欲望了,感覺到身體無礙后就下了床,從那之后每天都要在花園內,房間內練習。
血咒是每一個血族出生時就帶下來的東西,一般會等到確認了孩童擁有健全的心智,才可以送往學院學習基本的知識、和一些格斗技、跳躍技,一年后會被引導解放血咒,血咒的用途很多,例如魔法、定位與搜尋、契約之術等。
維爾德為伊扶請來了學院的教師為伊扶做指導,伊扶學習的很快,準確的說是“回想”的很快,畢竟她曾擁有這些能力,而飲下愛維晚丁與維爾德之血之后,想必更是事半功倍了。
于是短短三天,她便掌握了流環禁錮和血咒尋蹤,還有愛維晚丁最拿手的雷電之術。除了對血咒的訓練,還有身為血族必要的身體素質——努力的伊扶現在已經可以輕松跳上樹了,老師對她非常滿意,表明伊扶簡直是一個天才,伊扶此時只會嘿嘿的傻笑,連連的“謝謝黛絲老師。”
用晚餐的時候,伊扶手舞足蹈的為維爾德展示新學到的轉移術,她將維爾德的杯子傳來傳去,維爾德一邊用叉子叉著盤子中的一顆花椰菜,一邊含笑看著伊扶,他想起很久以前,伊扶剛學會轉移術的時候,也是這樣調皮,將他的書本傳來傳去,明明長了一副任誰都會著迷愛戀的臉,性子卻是頑皮極了,于是那天他一反常態的嚇唬了她一下,她便嚇得失手將書傳進了水里,當時的伊扶慌忙的撈起了書,用還不熟練的火魔法烤著,結果將書燒壞了,嗯…
于是那一整個學度,他都坐在她的旁邊用著她的課本,而她一邊抱怨著“喂喂,你這樣弄得我都不能專心上課了,我去幫你要一本新的!就說是我的丟了!”一邊將書又向他挪了挪,怕他漏學了什么,這個時候維爾德就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也是,那晚上我一定親自登門感謝。”看著她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呃…那個,不用了吧!我為未來的王做什么都是應該的。”維爾德湊近了她,“那你嫁給我,也是應該的。”
伊扶折騰了半天,抬頭看維爾德仍是溫柔的看著自己,瞬間有點不好意思,放下了叉子,在燭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紅著臉的她,格外的撓人心。
餐后,伊扶還想立刻奔往花園練習她的血咒和功夫,突然聽見有人在悄伯爾格堡的門,維爾德皺了皺眉,手指輕輕動了動,門便打開了——是愛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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