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臻知曉云縉放心不下墨青禾,不再勉強,點點頭道:“也好,我在外面安排了守將和侍從,云縉兄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他們即可。”見云縉點頭,月臻才微一拱手告辭離開。
人都走了,墨青禾又口不能言,好在有云縉在身邊陪著,墨青禾索性放下心,不知不覺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模模糊糊中覺得有人將一塊兒冰涼的東西放到里衣內側心口位置,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清醒。
“什么東西?”墨青禾雖是蛇妖,體溫較尋常人低的多,但是這個東西極為冰涼,因此也激的她一個激靈。
“云縉,雖你二人已經定親,這樣直接伸手將鎮魂玉放到我徒兒胸口也不太好吧?”逍遙散人的聲音傳入耳中。
“鎮魂玉?難道是從月清那得到的嗎?”墨青禾心中好奇,忍不住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
“不過早晚的事罷了。”云縉淡淡說道:“再說了,不是你說的這鎮魂玉放在心口位置才效果最好嗎?”
“我是這么說過,但是我也說過只要佩戴在身上都有效果吧?而且效果也差不了多少!”逍遙散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
逍遙散人確實生氣,他這一生孑然一人,沒有子女,墨青禾自幼蛇時期就跟在他身邊,六百多年的朝夕相處,逍遙散人早就將她和月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徒兒好不容易修出人身,就成了妖尊的未婚妻,再看到云縉竟然當著他的面面不紅心不跳的作出如此親昵的動作,宛如一個辛勤撫育女兒長大的老父親看到自家花朵被一頭豬拱了般,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雖然云縉背景顯赫,長得雖美但也算一表人才,只是逍遙散人心里就是堵得慌。
云縉如此精明的人物,如何聽不出逍遙散人語氣中的不悅與酸澀,畢竟是青禾的師尊,總得給幾分薄面,不能過于強硬了,于是朝逍遙散人笑了笑道:“想必你和我一樣盼望著青禾早點醒來吧?既然這樣效果更好,就是好一絲絲就得用更好的辦法不是嗎?況且鎮魂玉得來不易,青禾現在又無知無覺,您老人家也不放心讓別人來做這件事吧?”
云縉一番話讓逍遙散人啞口無言,他說的沒錯,佩在身上確實也有效果,但是能讓青禾早一分醒就好過晚一秒,而且現在這里只有他和云縉在,總不能讓他給青禾把鎮魂玉放心口上吧?思及此,逍遙散人無奈的搖搖頭道:“也罷,你說的很有道理。”說完便坐下來端起茶杯慢飲起來不再做聲。
墨青禾只覺房間內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安靜,沒聽到自己想聽的,不由有些著急。
還是云縉率先打破沉默:“逍遙子前輩,我知道你不放心青禾,但是云縉今天在此發誓,今后我定會對青禾全心全意,絕不負她!”
逍遙散人抬起頭直直的望著云縉,見云縉也一派磊落的回望著他,眼中一片堅定與認真,原本嚴肅的表情放松了下來,輕嘆道:“唉,女大不中留啊,不過希望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否則上窮碧落下黃泉,就算你有神農大神撐腰,老夫也定不饒你!”
聽著逍遙散人對自己的一片維護之情,墨青禾內心不覺感動異常。
想起當初自己初到異世的恐慌,身受重傷的絕望,再到后來遇到逍遙散人拜師學藝,師徒日常斗嘴互損,時不時將他氣的面紅耳赤,捶胸頓足,還有每次在自己修習時的悉心指導,受傷時的關懷照料,細細回想,墨青禾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六百年中他對自己的愛護與疼惜。
墨青禾決定以后再也不氣逍遙散人了,更是要將他當成親生父親般孝敬。
不過感動歸感動,兩人好像將話題越扯越遠,墨青禾想知道的事情一件也沒聽著。
本來她的靈魂就不穩,如今又凝神聽了許久,不覺又有些昏昏欲睡,而且放在心口的鎮魂玉散發出的冰涼之感慢慢消去,反而有一絲絲溫熱的感覺從心口蔓延至全身,暖洋洋的感覺讓墨青禾困意更甚。
“算了,反正鎮魂玉已在身上,身體很快就能動了,到時候非得揪著二人把自己想問的問個夠!”墨青禾不斷做著自我安慰,放松心態再次陷入昏睡當中。
“阿涿,你看這是阿泠給我新做的琴,我彈給你聽!”
“阿涿,今天我要回去了,明天咱們倆還約在這里如何?”
“阿涿!阿涿!你快醒醒!”
“是誰這么吵?”墨青禾只覺一個女子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邊,一會兒笑聲如銀鈴,一會兒又小聲的抽泣,到底是誰?
墨青禾忍不住坐起身,卻發現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所處的環境也不像是仙界,黃沙遍地,一片荒涼,這里是哪里?
迷茫間只聽遠處一陣巨響傳來,墨青禾循著聲響傳來的方向艱難走去,只見面前景象一閃,又變成了一座千丈高山,山巔上一道黑色身影,衣袂飄飄,山腳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頭戴斗笠,輕紗遮面,手中抱著琴,仰頭看著山巔上的身影。
“你是誰?”墨青禾向前走了幾步揚聲問道。
話音剛落,眼前景象又是一變,原本被白衣女子抱在手中的琴摔的七零八落,而她此時跪坐在地上,懷中摟著一人,那人一身玄裝,赫然就是剛剛山巔之人。
墨青禾凝神細看,卻發現怎么也看不清楚這兩人的面容,但是她能感覺到黑衣人傷的極重,也能感覺受到白衣女子此時的悲痛欲絕。
“阿涿,你醒醒!你快醒醒!”女子悲戚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墨青禾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仿佛自己進入了白衣女子的體內,感其所感,悲其所悲,眼淚從眼眶中汩汩而出。
懷中的人漸漸失去了生機,一股巨大的恐慌與絕望沒來由的從心底升起。
“阿涿”墨青禾只覺心中一痛,猛然睜開了雙眼坐了起來。
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景象,正是長春殿她休息的床榻,墨青禾抬起手摸了摸臉,臉上濕漉漉的淚痕猶在,而云縉正坐在床榻邊上望著她,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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