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走后,云縉雙眉緊皺,坐在白素清對面望著裊裊香煙發呆。白素清以為云縉真的有什么事情要辦,沒想到他打發走未來妻子后,竟然坐在這亭中發起呆來,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不是說有些事要處理嗎?怎么還不走?”
云縉聞言回神,看了白素清一眼,手中多出一張紙條,伸手遞給了她:“這就是要事”。
白素清疑惑的接過紙條掃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內容,眼中閃過詫異,看向云縉問道:“這紙條是從哪來的?可確有其事?”
“月叔給我的,不知真假。”云縉托著額頭,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半晌才繼續說道:“不過,我覺得這上面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這張紙條正是當初墨青禾半夜給皎月送去的那張,皎月匆忙而回后,并沒有生聲張,而是悄悄給了云縉,畢竟事關妖尊未婚妻,茲事體大,若是傳了出去,恐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為什么這么說?”白素清也皺起眉頭細細回想,自山鬼族離開之后,因為墨青禾受傷的緣故,為了不打擾她養傷,他們都將馬車讓了出來供墨青禾歇息,反正都有坐騎,又都是修行之人,乘不乘車對他們來說無所謂。
而且在此期間,都是由月汐和倒替著在馬車中照顧墨青禾,她也就是偶爾進去探望,陪著聊會天就出來,并沒有發現墨青禾與之前相比有什么變化。
“這張紙條上的字跡,是青禾的”
“字跡人人都可以模仿,更何況我們修道之人,懂得各種法術,模仿一個人的字跡是非常簡單的事。”白素清還是不太相信,眾目睽睽之下,墨青禾會被掉包?想想都不太可能。
“以我的修為,并沒有察覺這紙條上有法術存在的痕跡,而且你看紙條的右下角有一個符號,那是我和青禾私下開玩笑的時候,她畫出來的,說是那個符合代表她,這個符號代表我。”云縉說著沾著茶水在桌面上也畫出了一個符號:“她說除了她,沒有人會懂這符號的意思。”
白素清再次仔細看了紙條一眼,紙條上確實沒有法術的痕跡,而且她也發現在右下角最不起眼的角落,果然有一個符號,像是一個圓圈下面綁了個十字架,只是畫的非常微小,一旦紙條右下角皺起來,幾乎都難以看到,而剛剛云縉畫的那一個,則是一個圈上有一個向上的箭頭,這兩個符號分別看好像就是隨便畫的一樣,但合在一起便很明顯是同一類型的文字。
“你的意思是,真的青禾不知被誰綁走了,而在你身邊要和你成婚的,是別人假冒的?”
“沒錯!”云縉點點頭。
白素清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臉上劃過一絲凜冽,是誰這么膽大包天,竟敢對墨青禾動手,想到剛剛離去的墨青禾是個冒牌貨,現在真的墨青禾可能正處于危險之中,白素清便忍不住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手中白光一閃,作勢就要御風而去。
“你干什么去?”云縉忙起身拉住白素清,制止了她。
“我去把那冒牌貨弄來,問問真的青禾去了哪里。”白素清的聲音冰冷,含著濃重的殺意。
“你先坐下,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云縉此時眉頭反倒舒展開來,淡定的坐了下來倒了杯茶水慢慢品了起來。
“難道你不關系青禾現在的處境嗎?萬一她現在很危險怎么辦?咱們晚找到她一會,她可能就要多受苦一會兒!”白素清看著云縉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前世今生將素女和墨青禾愛到骨子里的男人,在知道心愛的女子身處險境的時候竟然還如此淡定。“青禾她現在沒事。”云縉給白素清也倒了杯茶嗎,示意她坐下來說話,見白素清依然冷著臉看著他一動不動,無奈的笑了笑道:“你相信我,她若是有事,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鎮定。”
白素清略一躊躇,便坐下來狐疑的看著云縉:“你憑什么斷定青禾現在沒有危險?”
“紙條上的字跡雖然丑了些,但還算工整,說明青禾當時只是有些慌亂,還不至于危及生命,而且她既然有辦法將紙條送出來,那說明她也有一定的自由,由此推斷,綁了青禾的人最終的目的并不是要害青禾。”云縉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所以呢?”白素清撇了撇嘴:“不管青禾現在是否有危險,咱們也必須盡快想辦法將她救出來!而且她若是知道你如此評價她的字跡,恐怕回來后第一個就先饒不了你。不過我怕到是好奇,虧你還自詡深愛著她,連身邊之人換了都沒察覺出來。”
云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前墨青禾很少在他面前提筆寫字,有時候他忙不開讓墨青禾幫著回復幾封屬下回信的時候,墨青禾都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他以為墨青禾是不會寫字,只是后來有一次墨青禾給逍遙散人寫信被他無意間看到,這才知道墨青禾不是不會寫,而是寫的相當難看。
雖然當時他并沒有直言墨青禾字寫的丑,但是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惹得墨青禾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他費盡心思哄了一番,并央著墨青禾給自己賜一副墨寶他好帶在身上時時瞻仰,墨青禾臉上寒冰這才融化,寫了一行字畫了那兩個符號,說明了意思后給了他。
從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說墨青禾寫字難看了,而墨青禾跟逍遙散人回信便也沒再避著他,他才多次見識墨青禾的字跡,并牢記心間。
這種情侶間的糗事,他自然不會給白素清說,只是干咳一聲掩飾尷尬,繼續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發現在我身邊的青禾竟然是假扮的,因為她的動作神態、生活習慣甚至身上的氣息,都與真的青禾一般無二,要不是傷好之后,她過于黏著我,總想著往我房里鉆,恐怕我對她還不會起疑。”
之前墨青禾雖然也經常和云縉黏糊在一起,但大多都是云縉主動黏著墨青禾,兩人雖然偶爾同塌而眠,墨青禾卻老實的很,從來不主動撩撥云縉。
從神域回到妖界之后,每日還沒等云縉去找墨青禾,墨青禾都是早早的就過來,還揮退下人貼心的伺候他更衣,甚至親手為他洗手作羹湯。
剛開始云縉雖然有些驚詫,但也是十分享受的,心愛的女子如此柔情小意,他怎能不開心。只是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尤其兩人獨處的時候墨青禾的一些行為與之前大相徑庭,他心中就起了幾絲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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