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素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她。
看著柳兒遠去的背影,她的心情很沉重。這次血腥事件,特別是冷夫人慘死,冷風的沉悶,冷漠塵姐弟倆的憤怒與悲傷,而柳兒對馬朵朵的庇護,引起了大多數人的不滿。紛紛上奏折,想要辭官的,度假的,都有。經過了這次事情,她與冷漠塵還會回到當初嗎?
花粉將崔航抱了進來。馬朵朵上前緊緊地抱住他。崔航叫道,“額娘,額娘!你哭了?”
馬朵朵忍不住擦了眼淚,“額娘擔心再也看不到你了!”
崔航仰起小臉,問道,“額娘,為什么呀?”
馬朵朵一時語塞了。
崔航從馬朵朵懷里掙脫開來,直奔向柳兒。“皇姑姑,抱抱我!”
柳兒的身子有些僵住了。“航兒乖,與你額娘到花園里蕩秋千!皇姑姑還有事情要辦呢?”
馬朵朵急忙將崔航抱了過去,朝著花園走去了。
柳兒吩咐花粉,“這幾天,任何人,包括你們,都不要來打攪我,有什么事情,要他們去找王大人!聽明白沒有?”
花粉一驚,“姑娘,可是我要給你送飯啊!”
“不用!我練功期間,不需要這些,只需要安靜,明白嗎?”
花粉自然不敢再說什么了。知道發生的事情,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而且彼此間有了隔閡。
她只得依令行事。
冷夫人下葬,柳王妃親自去送了她一程。整個過程,冷風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柳王妃知道他心里在滴血,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回到宮里,柳王妃立即來找柳兒。想要質問她為什么不去送送冷夫人,好歹也是為了救她,才被馬朵朵給打死的。
柳王妃進了園子,看到崔航與馬朵朵在園子里嬉戲。
崔航看到柳王妃,歡喜地叫著,“皇祖母!”跌跌撞撞地朝著柳王妃跑來了。
身旁的嬤嬤看到了馬朵朵,嚇得身子有些發抖,唯恐再次遭她的毒手。
柳王妃蹲下身子,抱起了崔航,有些憐惜地說道,“只有你才是最快樂的!少不更事,也頗有益處啊!”
馬朵朵緩緩地朝著柳王妃過來。
老嬤嬤壯著膽子,質問道,“馬,馬皇后,你想做什么?”
馬朵朵雙膝跪倒在柳王妃面前,聲淚俱下,“額娘,我錯了!我錯得離譜!不如您就一劍殺了我吧?”
“殺了你,殺了你,也難解本宮心頭之恨!殺了你,也救不回那些無辜慘死在你手里的人!馬朵朵,干脆你將本宮一劍也殺了吧?這樣,本宮心里就不會感到傷痛!甚至是絕望了!”
“額娘,對不起!額娘,你一定要原諒朵朵!”馬朵朵拉了柳王妃的衣襟,苦苦哀求道。
柳王妃嘆了一口氣,“你對不起的人很多!最對不起應該就是那丫頭了!你把什么都毀了,你知道嗎?好了,本宮不想繼續與你糾結這個話題,你若真的為航兒著想,好好地想一想,今后該怎么做吧?不要做一個讓人唾棄,讓人提起就恨得咬牙切齒之人!”
說完,柳王妃將崔航放在她的手上,轉身朝里面走去。
花粉懷葉兒看到柳王妃來了,急忙上前,行叩拜之禮。
“都起來吧!”柳王妃的聲音難掩一些悲傷。
花粉說道,“娘娘,姑娘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不得打擾姑娘練功!”
柳王妃問道,“練功?真會挑時候!她還交待什么了?”
花粉急忙回答道,“若是有什么事情,找王大人處理就好!”
柳王妃聽了,有些悲傷,她一言不發地走了。
花粉驚覺地問道,“葉兒,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娘娘看起來,一副不悅的樣子?”
葉兒嘆氣,“花粉姐姐,你不要想太多了!宮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娘娘她的心情能好嗎?有些悲傷,情理之中。我最擔心的是姑娘,她與冷漠塵的感情,是否因此就破裂了?”
花粉思忖了一下,“不一定啊!如果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不會因此就產生隔閡的!倒是春花姐,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可惜好景不長,冷夫人就這樣去了,她的心里肯定悲痛萬分!我們若是有空,就常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讓她早點從陰影中走出來!”
葉兒也很贊成花粉的話。
柳兒掀起自己的衣袖來,看到手掌上的毒氣已經漫延到了手腕上。照著這樣的速度,估計很快就會到脖頸上,那樣,她還會活命嗎?
柳兒想了想,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她靜下心來,盤腿打坐,運起功來。
徐素素與齊震來冷府看了冷漠塵他們,個個都沉悶不語。
齊震陪著他們在園子里走著。冷漠塵突然開口了,“我知道你們今日來想勸說我,不過,你們就免開尊口吧?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沒有什么值得原諒的!既然柳炊煙一心護著那個惡人,也罷!仇我可以暫時不報,但我與她就此恩斷義絕,若是我冷漠塵有違誓言,就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徐素素他們想要阻止他,他已經說出口了。“漠塵,你不能隨意發這種毒誓的!”
冷漠塵一揮手,“我把內心話都說了,就請回吧!”
說完,他匆匆地回到了屋內,再沒有出來。
春花一副愁容,“徐姑娘,事已至此,沒什么好說的了,你們就早些回去吧!”
徐素素夫婦沒有辦法,只有離開了冷府。
海棠醒了過來,樊庸喜極而泣。“夫人,你終于醒過來了!”
海棠的頭還在嗡嗡作響。她勉強下了床來,差點跌倒了。
樊庸扶著她走了出去。
“你們都沒事吧?”海棠依稀還記得當天的情景。
樊庸說道,“沒事!幸虧陛下來得及時,不然,恐怕我們都性命難保了!”
“那她對馬朵朵下手了嗎?”海棠輕聲問道。
樊庸嘆氣,“若真是動手了,那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對馬皇后一直都袒護有嘉,誰人能動她一根毫毛啊?弄得人心惶惶的,個個都要告假,或辭官!真不知,她要如何挽回這個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