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那又何嘗不可!看來都是我錯了,有時想法太簡單了!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不然,我怎么也不會讓星辰離開我的視線!”
春花看到柳兒自己在提起這個話題,問道,“你怨漠塵嗎?”
她滿以為會聽到柳兒的抱怨或是很生氣的話,結果出人料。
“事情既然發生了,怨他有用嗎?況且,他本人也極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嗎?
這次,估計對他的打擊很大,花兒,你要好好地開導他,不論有沒有找到星辰,都不要再責備于他了!其實他的內心太脆弱了!不堪一擊!”
“那都是他從來沒有遭受過苦難,才不會懂得珍惜!也許是爹娘平日將他捧著,生怕他受到一點傷害,才養成了這樣我行我素,從不為別人著想的性格!”
“花兒,天已晚了!再這樣找下去,也看不見路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找一天,若真的找不到,那也是星辰的宿命吧我也認了!”
春花聽到柳兒如此說,眼淚禁不住掉了下來。她努力地隱忍著、找了一些柴火,生起火來。
柳兒從身上掏出一瓶丹藥來,遞給春花,“這里面的障氣太重了!避免一些毒氣!”
春花接了過來,“姑娘,其實你與漠塵平日里缺乏溝通!如果剛才你這番話,讓漠塵聽到了,說不定他有多感動呢?”
“感動?”柳兒輕嘆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
春花許是這幾日累著了,才一會兒功夫,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天已經大亮了。但霧氣籠罩,只能看到小片的范圍。
“姑娘,你這么早就醒了?還一夜沒有合眼?”
柳兒起身道,“這沒有什么區別吧?”
春花苦笑了一下。
她們在山石間行走著,雖然有些漫無目的,但心里至少不會有那么多的遺憾!
柳兒摘下一片樹葉過來,含在嘴里,不經意地吹了起來。
春花知道她心里難過,可又無法發泄,唯有惜吹這口哨,心里的痛或許會減少一些吧?
沒過多久,只聽到撲騰幾聲,有鏘鏘的聲音傳過來。
柳兒沒有留意。
春花興奮地指著頭頂上空,“姑娘,你快看!是鳳兒來了!”
柳兒一抬頭,果然看到鳳兒盤旋著飛了下來。
她驚喜萬分,“鳳兒,你來了!花兒,我們坐上去!”
兩人飛上了鳳兒的背。鳳兒一展翅飛了起來,在山間飛著。
“鳳兒它莫非帶我們去找星辰的?”春花問道。
“花兒,注意看著下面!”柳兒提醒她。
春花哦了一聲。
鳳兒極其配合地將速度放慢,飛得也很低,以至于兩人在背上也可以看清腳下的情形。
柳兒叫喊著星辰的名字。
飛了許久,始終沒有看到星辰的人影。
鳳兒的身子有些搖擺不定了。
春花問道,“連鳳兒也想放棄了嗎?”
柳兒剛說回答,鳳兒一下子身子一側,將她們兩人摔了下去。
春花一聲尖叫,急忙拽住了柳兒。
柳兒因為習慣了鳳兒的惡作劇,不是很驚訝。她們直直地跌到水里,被冰冷的水嗆了好幾口。
兩人狼狽地爬了起來。
春花生氣地叫道,“死鳥,你不幫就不幫嗎?承受不了,就將我們放下吧!結果連個招呼都不打,你還是不是人啊?”
鳳兒沖她不滿地叫著。
“你等著,等著我上去收拾你!”春花叫道。
柳兒不顧濕轆轆的衣裳,仔細地看了看四周。
這里有一弘清泉。旁邊是一些怪石嶙峋。她決定走到那石頭上去坐著,擰一下衣裳的水。
“花兒,跟只鳥也能生氣?興許它也是實在承受不住了,才把我們摔下來的!”
柳兒踩上了最高處,準備坐下來。
一個細微的聲音叫著,“救救我!”
一雙血淋淋的手抓住了柳兒身后的衣裳。
柳兒聽到聲音,猛地回頭,“啊!星辰!真的是你!”
她一抱將星辰拉了上來,看到他一身污垢,雙手血肉模糊,抱著星辰一陣失聲地痛哭。
春花急忙跳了過來。
“星辰!你讓我們找得好苦啊!”
星辰微弱的聲音說道,“額娘,我,我好痛!”
柳兒這才醒悟過來,仔細地為星辰查看了身上的傷,并為涂上了藥膏。
星辰咧著嘴,痛得面部都扭曲了,但沒有哼一聲。
“痛就叫出來吧,舒服一些!”
星辰輕聲說道,“額娘與先生不是時常教導孩兒,男兒流血不流淚嗎?孩兒可是一刻也沒有忘記過!”
柳兒很欣慰地看著星辰。
頭頂上鳳兒飛過。
星辰驚異萬分,“額娘,它就是你養的那只鳳兒嗎?”
柳兒搖頭,站起身,“哪是額娘養的?只是它與額娘頗為有緣而已!來,我們快坐上去,不然,它一生氣,就不理我們了!”
星辰聽說要坐上鳳兒的背,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急忙爬了上去。雙手抱著鳳兒,小心翼翼地摸著它的毛。
仨人坐了上去,那只大鳥一下子飛了上去,在高空飛翔著。
星辰大聲地歡呼著,“哇,額娘,姑姑,你們看,那些山山水水,好美哦!”
柳兒與春花看到星辰興高采烈的,也笑得合不攏嘴了。
鳳兒在一處平地將他們放了下來,朝著柳兒叫了幾聲,在空中繞了一圈。
星辰極其不舍,“鳳兒,若是想要見你,去哪兒見你呀!”
鳳兒一下子俯沖下來,要啄星辰。
星辰嚇得連連后退了幾步。鳳兒又猛地飛上了半空。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星辰鼓著腮幫子,問道,“額娘,莫非鳳兒不喜歡星辰,不然,怎么想來啄我呢?
柳兒輕笑了一下,用手摸了星辰的小腦袋,“不是鳳兒不喜歡星辰!恰恰相反,風兒是很喜歡你的,它才故意逗逗你!
想當初,鳳兒看到額娘的時候,追著額娘不放呢?這一眨眼,時光飛逝!過了許多年了!”
春花笑了笑,“姑娘,你這樣說起來,說得你好像很老似的!”
柳兒笑,“孩子一天天長大成人,我當然是一天天變老的!”
春花好奇地說道,“難道姑娘你沒有發覺?”
春花一句話問得柳兒有些莫名其妙,“發覺什么?”
春花用手指指了一下柳兒,“發覺你自己啊!”
饒是柳兒絕頂聰明,此刻也不知春花想要說什么了。
“花兒,我們倆的默契呢?怎么如今你說一句話,要讓我想破頭呢?”
春花笑著道,“那是你沒有想到而已!難道姑娘沒有發現,你與你身邊的人有什么不同?”
柳兒聽了,更加頭大了,這春花說話,怎么能讓人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