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謹,把靈珠帶去給石嬤嬤!”柳兒吩咐道。
小謹帶著靈珠出去了。
海棠笑道,“妹妹若是想要駕馭她,可得費一番功夫了!”
柳兒嘆氣,“像她這樣的人真的不多了!誰不想擠破頭,來參加選秀?
她倒好,唯恐避之不及!不過,就算她是一匹野馬,我照樣也把她馴得服服貼貼的!只是有些委屈了她!”
海棠說道,“妹妹想要留她在身邊,還是為了星辰?”
柳兒輕笑道,“有什么區別嗎?”
海棠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那些秀女們看到沈靈珠拿著包袱跟在石嬤嬤的身后,有些驚奇地看著她。
石嬤嬤一指石紅綾旁邊的空床,“沈靈珠,這就是你的了!以后,你就住這兒了!”
說完,轉身出去了。
石嬤嬤前腳一走,沈靈珠一下子躺在了床上,一陣哀嚎,“完了,我真的完了!”
紅綾走上前去,拍了拍她,“靈珠,你不是回去了嗎?怎么又進來了?”
“我,我,一言難盡啊!”沈靈珠苦著一張臉。但她問不可能是被逼的吧?這樣對大家都不好!她雖然小,但她深知事情的嚴重性。
紅綾高興地說道,“這下可好了!我們終于在一起了,多好啊?”
“好什么好,我才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呢?”
紅綾勸說道,“算了吧,進來了,就別想著出去了!不然,會有殺頭之罪的!”
其他幾個也紛紛贊成紅綾的話。
沈靈珠用被子捂了頭,“誰都別打擾我!我頭痛!不然,我會翻臉的!”
眾人皆忌憚這個沈家小姐,所以,誰都不敢驚醒她。
石紅綾看到時候差不多了。搖了搖沈靈珠,“小靈珠,快醒醒!石嬤嬤馬上就到了!快點!等下要挨鞭子了!”
沈靈珠一聽,打了個激靈,急忙翻身下床來。
石嬤嬤嚴厲地看了大家一眼,“不管你們是何等身份,到了這里,就得遵守規矩!若是有人故意挑釁,就別怪我無禮了!可聽明白了?”
眾秀女急忙回答著。
沈靈珠東張西望的,根本就沒有把石嬤嬤的話聽進去。
她看著那院墻,這高度,想要爬上去,應該不成問題。她想到心里就一陣竊喜。
“沈靈珠,你在偷樂什么呢?”
沈靈珠不卑不亢地說道,“能在石嬤嬤您的調教下成長,是我們眾姐妹的福氣!”
石嬤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愿你說的話是發自肺腑!”
沈靈珠一本正經,“當然是發自肺腑了!”
到了夜晚,她偷偷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拿了包袱,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拿了一根帶著繩鐵鉤的繩子,一甩,牢牢地勾在了墻上。
“對不起,我才不陪你們玩下去了!”
她敏捷地翻到了院墻上,將繩索收好了,身子一躍,跳了下去。
靈珠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捂了過鼻子,哎喲了一聲。
靈珠撒腿就跑。有幾個人迅速過來,將她團團圍住了。
“回來!”身后傳來一聲吼叫。
沈靈珠只得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有人走到了她跟前。
星辰有些吃驚,“是你!”
沈靈珠一愣,怎么是在洛陽碰到的那個小屁孩。
看到他長發及肩,面如玉冠,長得極其俊美。
“你為何偷偷摸摸地從墻上跳下來?”星辰質問道。
沈靈珠一蹲下身去,雙手裝模作樣地在墻角摸著,“我的東西丟了,我正在找呢?”
幾個公公欲上前來,被星辰一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了。
“你的什么東西丟了?找東西背個包袱做什么呀?”
沈靈珠心想壞事了。不管了,先溜吧!
想到這里,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算了,不找了!也值不了多少銀兩!”
說完,撒腿就跑。
星辰呃了一聲,看到沈靈珠早已跑得不見人影了。
星辰笑著搖了搖頭,“難道她是秀女嗎?”
柳兒聽說沈靈珠昨晚偷偷地跑出宮去了。不禁生氣道,“連個小丫頭都看不住?你們怎么辦事的?”
那些宮女與太監們跪了一地。
石嬤嬤急忙說道,“陛下,不如您下旨,將她捉回宮來!”
柳兒說道,“本王要怎么做,還需要你來指手劃腳的?”
“老婆子不敢!”石嬤嬤嚇得跪在地上。
海棠看了看了那些人,走到柳兒身旁,“陛下,不如讓他們下去吧!”
柳兒一揮手,讓那些人全部退下去了。
“莫非姐姐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柳兒問道。
“既然這個小丫頭對妹妹如此重要,何不趁早下手呢?”
柳兒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早點下旨?”
海棠點了點頭,“只要妹妹下了旨,那她生死都是你皇室的人了!她這一輩子想逃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可是這樣,太勉強她了!況且,也不知日后她與星辰會怎么樣呢?”
“妹妹思慮太多了!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由她胡來?
再說了,妹妹只有星辰一個,將來絕對不會只為他娶一門親吧?多一個又何妨?有無感情,在帝王家來說,都不是那么重要!”
柳兒皺了眉頭,想想海棠說得也有道理。如果她此刻不下旨,像靈珠這樣的小姑娘,登門提親的人,趨之若鶩。到時,會生出許多枝節來!
想到這里,她提起筆來,擬了一道圣旨。寫好后,將圣旨交給了樊庸,讓他去宣旨。
樊庸上了沈府,沈家急忙迎了出來。
“喲,什么風把樊大人給吹來了?快請!”
沈老爺將樊庸請進了大廳。
樊庸笑了笑,一揮手,有御林軍將豐厚的聘禮抬了進來。
沈家人傻眼了。“樊大人,您這是何意啊?”
樊庸起身道,“恭喜,恭喜啊!”
“何來之喜?”
“陛下有旨!”樊庸叫道。
于是,沈家人全部跪了下來。聽著樊庸將圣旨宣完了。
樊庸笑道,“沈兄,接旨吧?”
沈老爺面露難色,“樊大人,小女自幼已經許配了親事,這可如何是好啊?請大人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啊?”
樊庸一臉的無可奈何,“沈兄,你可是為難我了!這是陛下的意思,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這個……”
樊庸將圣旨往沈老爺的懷里一塞,“這是你們沈家世代積德,前世修來的福分,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們倒好,還一心想推掉!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吧?”
樊庸拂袖而去。
沈家人陷入了兩難之中。
抗旨會全部砍頭,若是從命,又違背了自己的意愿!何去何從,讓人頭痛不已。
對于發生的這一切,沈靈珠絲毫不知情,她仍然我行我素地到處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