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朵朵與春花都閉上了眼睛,因為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這個時候,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時寸的身子被彈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城墻上。
他發出一聲嚎叫,瞬間飛縱而去。
柳兒并未追趕,只是訝異這人,有如此好的身手。
春花與馬朵朵驚喜不已,原來是柳兒及時趕到了。
“你們怎么樣了?”柳兒擔憂不已。
兩人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狼狽不堪。
“他是何許人,為何連你們倆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馬朵朵沒有回答柳兒的話,向崔航飛奔而去。
“妹妹,快來看看!航兒受了重傷,恐怕……”
馬朵朵的聲音有些哽咽。
柳兒聞言,快步走了過去。
馬朵朵摸到崔航的四肢冰涼,頓時放聲大哭起來。
柳兒用兩個指頭探了一下崔航的鼻孔,還有微弱的氣息。
她微皺了眉頭,“哭什么呢?還有點氣息。”
馬朵朵聽了一陣狂喜。
“妹妹,你一定要救救航兒!”
這時,樊清帶了大軍趕到。
還沒開始攻打,有人將城門打開。
所有的官兵跑了出來,并且高喊著,“不要放弓箭,我們是來投降吶!”
樊清這才知道,原來柳兒早一步趕來,已經把時寸給打敗了。
這些官兵本來就是大云國的。如果不是迫于余妃他們的淫威,早就回到樊大人旗下來。
柳兒簡單的為崔航處理了一下傷勢,讓人把他抬了回去。
春花一聲不吭,黯然失色。
樊清來請示柳兒,“該如何處置那些投降的官兵?”
“交由你全權負責。”柳兒吩咐道。
樊清立即下去了。
崔航醒了過來,看到馬朵朵悲傷絕望的神情,他安慰道,“額娘,放心吧,我沒事兒。”
馬朵朵沉痛地說道,“航兒,你能大徹大悟,及時悔過,為娘真的很開心。只是,你作為一個男子漢,你必須為你的所作所為,承擔一切后果。”
崔航翻身下床來,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柳兒與春花他們正說著話。
看到崔航出來,一下子戛然而止。
崔航朝著柳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姑姑,航兒知錯了,請姑姑責罰。”
柳兒猛地一拍桌子,桌子硬生生斷成兩截。
眾人嚇壞了,可見柳兒有多震怒。他們紛紛趴在地上磕著頭,“陛下,息怒!”
“崔航,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寬容了多少次?而你是怎么回報你額娘與我的?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的狼子野心。為了滿足你對權利的欲望,特意將馬都分給了你們。
你不但不感恩,還與其他人串通一氣,來對付我們!
本來大云國剛有起色,百姓剛過上兩天平靜的生活。
可你倒好,竟然發動了戰爭。殺了守城的統帥,讓大云國的城池一座座淪陷。百姓們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像你這樣,都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如今竟然還有臉來求我原諒你。你讓我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讓我與你,額娘在百年之后,有何臉面去見祖宗?”
柳兒一番犀利的話語,令崔航啞口無言。
“求姑姑饒命!”崔航慘白的一張臉,苦苦哀求。
柳兒義憤填膺,“饒了你?你得問問天下的百姓答不答應,你得問問在你身旁的春花姑姑,她答不答應?”
“皇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留下我一條性命。”
柳兒別過臉去。
崔航向春花拼命的磕著頭,“春花姑姑,我崔航錯的離譜。但螻蟻偷生,更何況是人。
請姑姑高抬貴手,放過我一馬。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記在心。”
春花想著楚踅的慘死,淚流滿面。她用手絹擦了擦眼淚,“看在姑娘的份上,如果你能痛改前非,我將既往不咎。”
“多謝春花姑姑!”崔航歡喜得磕破了頭。
“皇姑,春花姑姑都不跟我計較了,您就饒我一命吧。”
柳兒走到他跟前,將他扶了起來。她突然出手,把崔航的武功給廢了。
崔航大驚,
“既然你春花姑姑給你一條生路,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從今以后,你就是一個庶民,與皇室宮廷,毫無瓜葛。
發配礦山,去當礦工,永世不得進入皇宮半步。
如有違者,格殺勿論。
還有你別妄想修煉武功,如果一旦修煉武功,你將會暴斃而亡。”
崔航慶幸自己無論如何,終歸撿回了一條命。
“與你額娘交手的那個人是誰?為何身手如此了得?連你額娘與春花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是東越的時寸,與余妃走得很近的那黑衣人又是誰?”
“我還真沒見過他的本來面目。”崔航如實的回答。
他被官兵給帶走了。
“難為妹妹你了。”馬朵朵如釋重負。
“是好是歹,得看他自己了。如果他還與那些人走得近,那他就是自尋死路。”
柳兒此刻臉上無一絲笑意。
“那是自然。”馬朵朵小心翼翼的說著話。
崔屏嘆氣,“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就被毀了。”
“都是我平時疏于管教,才導致他心里被欲望占據了。”馬朵朵羞愧萬分。
“大家都累了,下去歇息吧。”柳兒一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崔屏與馬朵朵走了出去。
有宮女把小世子抱來,馬朵朵接了過來,眼淚掉在了他的小臉上。
崔屏勸慰道,“有什么好傷心的?只要沒死就還有機會。等妹妹氣消了一些,再慢慢的替他求情也不遲。”
馬朵朵想想也對,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柳兒對春花說道,“真是難為你了。”
春花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殺人不過頭落地。姑娘想給他一個機會,那我也順水推舟了。
只是他是否誠心悔過,那就不得而知了。要是他再一次被人利用,麻煩大了。”
柳兒皺眉,“我已經下令禁止他進京城,諒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來。”
春花思量著,“但愿吧!姑娘,你說時寸與余妃是什么關系?為何他們的身手都如此相似?”
柳兒搖搖頭,謹慎地問道,“此次黑衣人沒有現身嗎?”
“沒有!就一個時寸,足以讓我們難對付了。要是那黑衣人在,我與馬朵朵,早就命喪黃泉了。”
馬朵朵眼淚汪汪,來為崔航送行。她一再囑咐崔航,要遠離是非與小人,真心悔過,重新做人。
崔航連連點頭!
一行人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