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瞇了一會起來,元宵就來報:“那個小宮女審出來了,沒人指使,就是自己動了心思,想勾引皇上的。”
“嗯,人呢?”沈初柳打哈欠問。
“還在內刑司呢。”
“上刑了?”沈初柳皺眉。
“應該是上了,不過不嚴重。”元宵道。
“嘖,去跟內刑司的人說一聲吧,輕點折騰吧。到時候送去別處伺候就是了。”何必呢。
元宵應了一聲去了。
寄梅笑道:“主子心善。”
沈初柳嘆氣:“想過好日子沒錯,就是用錯了法子,既然是自己想左了,也不至于折騰死。內刑司的手段我可是聽過的。”
“是呢,一般犯錯進去的宮女,鮮少能好好出來的。”寄梅說起來也是心有戚戚。
“對了,上午時候,你說莊更衣來了?”沈初柳忽然想起來。
上午她剛去了玉芙宮,就聽寄梅說了這事,只是正好皇帝來了就沒管。
“是呢,是莊更衣。來請安。”寄梅道。
“給我請安?有事?”
“奴婢瞧著沒有事,就是來……算是投誠?”寄梅笑了笑:“叫張嬤嬤頂回去了。”
“張嬤嬤?”沈初柳也笑了:“張嬤嬤如今管的事多了?”
“張嬤嬤總說光拿銀子不做事也是愧疚,故而這些得罪人的事,她主動辦了。只是那莊更衣也好意思,當初您這里稍有不順心就敢跟咱們六殿下的奶娘動粗,如今竟還找來了。莫不是娘娘還扶持她?”尺素冷笑道。
“呵呵,人家有上進的心是好的,只是找錯人了。”沈初柳道。
“如今下面的小嬪妃少,瞧著吧,出了孝期,該進來一批了。”沈初柳道。
寄梅點頭,大家都這么想的,不過沒事,主子都已經是妃位了。
再不是以前了,雖然如今也不能說安穩了,可至少不是那么被動。
晚間,果然皇帝又來了。
這叫后宮眾人是羨慕又嫉妒。
次日里,鳳藻宮請安,沈初柳又是焦點。
她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襦裙,打扮的并不多華麗,畢竟也要念及孝期。
看上去像是沒睡夠的樣子,這叫人看了才更是生氣。、
只是謙淑妃聽了二皇子的話,長進了不少不在找茬。
錢修儀不敢。
康德妃不擅長口舌之爭。
謹妃倒是躍躍欲試,可對上了沈初柳那懶洋洋的眼神,愣是不敢。
(是的,她閨女被我們初柳幫助的事,她已經不在意了。)
在下面的人,聰明的不吱聲,不聰明的也不敢說。
愣是沒人敢說什么了。
等散了之后,玫美人笑著道:“妍姐姐,聽說您那的菊花開的極好,臣妾也想看看呢。”
“那就走吧。”妍婕妤便道。
聽風閣里,菊花確實多,妍婕妤比較喜歡菊花。皇帝賞賜了不少。
當然了,翠云軒里也多。
“今年的秋色呀,都被景妃娘娘和妍姐姐平分了。前些時候我說叫內事省給送些好看的菊花,到底送來不行。一打聽才知道,這好菊花都在聽風閣和翠云軒里呢。就連景妃娘娘那玉芙宮里,都擺上了。”玫美人笑著搖搖頭。
“玫美人喜歡就搬走些。”妍婕妤坐下。
“我是來賞花,不是來搶花。我知道姐姐不擅長繞圈子,我倒是有話說。”妍美人笑了笑,掐了一朵小花,瞧著不耽誤花盆里花的長勢就拿在手里坐在了妍婕妤對面。
“你有話就說,你我同一日進了宮,總算親近。”妍婕妤說的是親近,可面色并沒什么親近的意思。
玫美人倒是也不在乎:“我也不與姐姐繞圈子,就直說。想必孝期一出,后宮就要選秀了,皇上登基這些年了,也沒正經選過幾次。姐姐有什么想法嗎?”
妍婕妤搖搖頭:“你就直說吧。”
“直說就是,你我必須趕著在新人進宮之前站住腳。姐姐雖然得寵,但是畢竟根基不穩。娘家一般。這話,姐姐不要惱怒,我也不說假話的。”
這話也不假,江北候是侯爵,可沒實權。
“我呢,家世好些,可恩寵不如姐姐,不瞞姐姐,我進宮之初也有雄心壯志,可如今也知道,不容易。不如你我結盟如何?”
妍婕妤還沒回答,玫美人又道:“按理說。我隨便找一個人都比姐姐這高嶺之花強些,可我又看好姐姐是個不會背后捅刀子的。如今,上頭的娘娘們都有子嗣。謙淑妃康德妃雖然無寵,可皇子都大了。景妃寵愛多,又有皇子。下面還有麗昭媛兩個皇子,貞充儀是太后親侄女。如今又有一個得寵的蘇氏眼看著也要上去了。你我畢竟資歷太淺,下回晉位未必還能動。”
饒是妍婕妤受寵也不能一直晉位,這不是皇帝剛登基了。
“妹妹高看了我,我再是個清高的,進了這皇宮也得低頭。既然妹妹看好我,就你我結盟。我也只求一件事,妹妹真與我一心。”妍婕妤道。
這大概就是妍婕妤與寧昭容的真正不同。
寧昭容是生怕人家覺得她不夠清高,所以不肯與人走的太近。
而妍婕妤是真高冷,可面對這樣的環境,也不得不妥協一二。
“為難姐姐了,不過,人生在世,生不由己的事太多。并不能事事如愿。”玫美人嘆氣。
“是啊,所以你我就竭力往前去吧,走的夠高了,或許就自在了。”妍婕妤淡淡的。
后宮里,結盟的,散伙的,都不算稀奇事,所以她們兩個即便走的近了,也不會叫人太驚訝的。
不過沈初柳這里,倒是有個驚訝的。
因為,第二天莊更衣她……又!來!了!
簡直了。
沈初柳請安回來更衣就見元宵進來說莊更衣來了。
沈初柳都震驚了:“我的拒絕表示的不明顯?她得罪過我,這怎么一回事?來找我幫她得寵?我們倆哪一個瘋了?”
“主子還不知道,那人腦子……”尺素沒說完。
沈初柳攤手:“關門,上張嬤嬤吧。真是奇了怪了,再來,直接找皇上禁足她去。”
尺素笑著去了。
張嬤嬤有了用武之地,那叫一個勇猛,堵著門就把個莊更衣活活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