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程聽到了她說的話,停住腳步,轉頭看她,覺得好像是有那么點眼熟,但也不知道是誰。除了身邊親近的人,他一向是不管旁人的。祁言程看了一眼愫姬,也沒想起來是從前在二皇子府的哪個。冷冷的問她:“你有何事?”
愫姬不可思議,她在二皇子府快五年了,幾乎是從她進宮就去了二皇子府,她每天都出入在他眼前,打掃書房,臥室,常常見到他,可是,他竟然完全不記得她。她覺得那一瞬間喉嚨都是緊的,說不出話來。
愫姬緩了緩,再次溫聲說道:“王爺,這是妾身親手繡的香囊,放的是王爺您最喜歡的雅竹香。”
話語間就從袖子了拿了個香囊出來。
祁言程隨意看一眼,就已經知道了她的不凡繡工,和宮里的繡娘無異。但他從來不佩戴香囊,就算是有這個習慣,他也不會接受。
“不用。”
愫姬聽了,更覺傷心,愣愣的收回了手。
南伊歆一過來就撞見了這一幕,她在心里覺得好笑,都告訴她了,安王不收,她是不相信她嗎?認為她沒給,故意騙她,還親自來了。南伊歆淡淡的行禮,“參見王爺。”
祁言程頷首,沒說話。
愫姬卻覺得這樣的事被拒絕了不說,還被齊一和王妃,甚至是王妃身邊的兩個婢女都看見了,面上火辣辣的,十分丟臉,倉促行禮就退下了。
南伊歆笑瞇瞇的看著祁言程,說道:“你瞧吧,昨日就叫你收下了,你還不聽,現在倒好,親自給你送過來了。”
祁言程不理她,徑直走進廳堂,南伊歆也快步跟了上去,齊一為難,主子一向不讓人進書房,可這不是在書房,王妃跟著,這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而且主子好像也沒有說不讓王妃進去,齊一便由著南伊歆跟了進去,沒有攔著。
祁言程坐下來,發現她竟然還跟了上來,刀子般鋒利的目光頓時就掃向了齊一,責怪齊一為什么沒有把人攔下。
齊一收到目光,縮了縮脖子,心想著,主子您又沒讓我攔,屬下不過是一個侍衛,擅自攔了王妃是個什么說法?
南伊歆看著,更是干脆的在圓桌旁坐下,對著祁言程笑。“殿下,您還沒吃飯,這一大早的就開始處理公務了,定是餓了吧?”
說著,提高了音量,對外面的下人喊道:“你們都是沒了眼睛嗎?還不知道上菜?”
下人挨了罵,腳底生風般,立馬就把菜端上來了。
祁言程失語,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無禮又厚顏,總是這樣五次三番的來煩他,趕都趕不走,那些最初的矜持都不知道去哪兒了。很是不情愿的接受了她一起吃飯。
在怎么說,她也是王妃,是一國的公主,在怎么樣他也不能強硬的把她趕走,不僅拂了她王妃的面子,還又些不尊重南伊國的意味。他再一次的想,就是因為這些,眼前這個女人才會如此厚臉皮的來纏著他吧?
偏生他又沒辦法拒絕。
南伊歆可憐兮兮的開口,想讓祁言程覺得她這個王妃實在是時時刻刻都關心著他這個王爺,說道:“殿下,臣妾就是想著您肯定會忙公務忙的不吃飯,一想著您會餓著,臣妾這個心就像貓抓了一樣,不得安寧,總想著來提醒王爺吃飯。”
話說完,又接著:“想到這個,臣妾也是吃不下飯了,一定要來看著您吃才行,到現在,臣妾也沒吃飯。”
祁言程看著她想一只可憐的貓一樣說完表情,那些到嘴邊的冰冷的話突然就堵住了。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似在心里發出了一聲嘆息,也沒再說什么。
飯不言寢不語,這是皇家一貫的教養,不論是天祁還是南伊,都沒有吃飯時一直講話的習慣,何況還是與一個冰窖子一樣的人,就更是說不了話了,就算是她南伊歆有千百句話要講,也都能被這個冰窖子的無言逼回去。
用完膳,下人端了盥洗的盆上來,簡單的漱口后,南伊歆也不打算要走,每一天都是寶貴的,能多與祁言程走近一點她就一定不會浪費機會。
南伊歆揚起笑臉對祁言程說道:“王爺,你今日忙嗎?”
“忙。”祁言程一邊站起來,一邊回答。轉眼就到了門口。
南伊歆追上去追問:“那讓臣妾來盡一份薄力吧。比如幫您磨墨啊,幫您批批奏章啊,幫您”
“不用。”
南伊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祁言程冰冷的語調堵住了。
(泊星石書院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