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足足花了兩年時間,蔣花輕才從婚姻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
離婚后為了逃離那個傷心的地方,她獨自一人出了國,每天都將自己關在房子里,誰打電話進來也不想接,誰找上門來也不想見!
就連自己懷胎十月,肚子挨刀生出來的親兒子,她也不想理了!
窗簾拉上,燈關上,她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著自己的世界是如此灰暗,并墮落其中不可自拔。
姓紀的他以為,她單純是因為家族聯姻才嫁給他的嗎?
不!不是!
家族聯姻算什么,以為幾個長輩一合計,她蔣花輕就會乖乖聽話嫁人?
可笑!實在太可笑了!
要不是因為那人是他紀忠臨,是她偷偷在心里愛了好幾年的男人,她是寧愿死也不會答應嫁過去的!
紀忠臨有個談了好幾年的女朋友,她也是知道的,可那又怎樣?
那個女的,長相沒她漂亮,家世又那么一般,能力也不及她,哪里配得上她愛著的男人?
更何況,紀家長輩根本就不同意他們交往,要不然,他們恐怕早就領證結婚了。
所以,毫無疑問,最后能得到紀忠臨的女人,一定是她!
蔣花輕知道,自從她答應了聯姻之后,紀家長輩就開始給紀忠臨施加壓力,迫使他與那個女人分手。
其實,在偷偷愛著紀忠臨的這幾年里,蔣花輕何嘗不是在等著他們分手?
可偏偏就是,一直等不到啊!
所以這一次,她不想繼續干等著了,而是和紀家長輩聯手一起,終于讓那個女人放棄了紀忠臨,傷心絕望地遠遠離開了帝城。
而紀忠臨,到處找不到人,也最終扛不住長輩給的壓力,同意了聯姻。
新婚夜,蔣花輕本以為會安安靜靜地度過,或者,是數份子錢度過。
因為在此之前,一些朋友給她透露,白天婚禮累了一天,所以新婚夜都是一起數份子錢度過的。
一起?
蔣花輕想,紀忠臨是被迫和她結婚的,估計晚上數份子錢的,只有她一個人了。
畢竟,紀忠臨是那么情感專一的一個人,除了那個女人,誰也入不了他的眼,入不了他的心。
其他女人稍微靠近一點,他都會嫌棄避開,仿佛人家是個細菌一樣。
所以嫁給他,蔣花輕是做好守活寡的打算的。
不過,這又有什么所謂呢,反正從法律上,紀忠臨已經是她的人了!
可當她卸完妝,洗漱好后,紀忠臨卻一身酒氣地推門而入。
接著,他用力一推,房門在“砰”的一聲重響后,便又關上了。
“紀……紀忠臨?”蔣花輕穿著一身紅色的睡衣,驚愕地看著滿眼猩紅的男人,同時心中忍不住欣喜能夠見到他。
直到見紀忠臨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眼睛里似乎有股恨意,蔣花輕不由得心虛起來,小心翼翼問道:“紀忠臨,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我先給你放水洗個熱水澡?”
“怎么,我還沒開口說什么,你就心虛了?”
這話,紀忠臨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身上明顯散發出來的寒意令蔣花輕心驚。
再怎么說,蔣花輕也是個從小見過世面的人,于是她很快便穩住了心緒,露出一抹單純無害的笑容說道:“呵呵,我有什么好心虛的,不過是覺得經過了一天的婚禮,有點累了罷。”
“別裝了,我今天才知道,是你出的主意趕走了阿玲!”
阿玲,就是紀忠臨在一起幾年的前女友。
蔣花輕連忙下意識搖頭否認:“不,我沒……”
“若我早點知道,才不會答應娶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紀忠臨根本不聽她的辯解,直接一把推她跌落到了床上,紅色的睡衣與紅色的床鋪幾乎融為一體。
蔣花輕雙手撐著床面,不可思議地抬起頭去看居高臨下站著的男人。
對于他的毫不憐香惜玉,蔣花輕的眼眸一下子彌漫了水霧,長發散落身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嘴上,她卻是倔強的:“紀忠臨,對女人動手,你還是個男人嗎?”
“那么你敢說,阿玲的離開與你無關嗎?”
“呵,我承認,與我有關又如何?反正現在,你我已經結婚了,你和她徹底不可能了!”
“果然!蔣花輕,你好惡毒!阿玲是多么溫柔善良的一個人,你竟然欺負她!”紀忠臨此時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仿佛隨時可能撲上來撕咬的那種。
但蔣花輕才不怕他,伸長脖子跟他杠了起來:“姓紀的,難道你就沒有錯嗎?若你肯舍棄紀家給你帶來的榮華富貴,和她遠走高飛、隱姓埋名,你會失去她嗎?”
紀忠臨猶如被人戳到了痛處,危險地瞇了瞇眼:“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想,你很明白我的意思。”蔣花輕臨危不懼地說道。
哦,當然,如果“臨危不懼”這個成語可以這樣用的話。
紀忠臨俯身,雙手撐在她腰間的兩側,直視著她冷笑道:“這么說,明明是你使壞趕走了我的阿玲,還成我的錯了?嗯?”
第一次與他如此近靠近,蔣花輕發現自己竟然不受控制地臉紅和心跳加快了。
明明眼下這個情形,她該感到心虛和驚恐的,畢竟紀忠臨整個人看起來是那么危險,仿佛下一秒,他就有可能伸出手將她掐死!
蔣花輕不由得微微垂眸,低下頭不敢與他直視,唯恐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偷偷愛著他的這件事情,因為也她有屬于她自己的驕傲!
于是,她縱然有千言萬語想說出來爭辯,也全都化作了一個“嗯”字。
這就徹底惹怒紀忠臨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的理智已渙散:“蔣花輕,這是你自找的!你不是懷疑我是不是個男人嗎,現在我就讓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
他話音剛落下,蔣花輕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周身就忽然一涼,頭頂上方一大片陰影籠罩下來,讓她無物可遮、無處可逃。
紅色的睡衣已散落在地,蔣花輕這才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她的新婚丈夫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