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正屋那里又鬧起來了!”二房屋內,葉杏興高采烈的沖進屋內,咧嘴笑著沖葉蓁說道。
坐在炕上,正拿著一個小本本記著什么的葉蓁,聞言抬頭:“因為什么?”
“好像是因為糖葫蘆沒有賣出去,姐,你說的果然沒錯,三叔和三郎湊在一起,肯定要出事兒!”
葉杏一臉欽佩的說道。
葉蓁唇角上勾,這是肯定的,三叔想攢私房錢,大郎又想偷懶,這么樣的兩人湊在一起,能齊心合力才有鬼呢。
端著飯菜走進屋的邢氏,聞言瞪了二女兒一眼:“那可是你三叔和哥哥,出了事兒,你怎能如此開心?”
葉杏嘟了嘟嘴,看了姐姐一眼:“哼,誰讓大伯母之前欺負姐姐!我就是開心!”
“嗯,我也開心!”炕上的葉蓁小聲嘀咕了一句。
姐妹兩對視一眼,同時嘿嘿笑出聲來。
“你們倆啊,這真是.....在外人面前可要收斂點!”邢氏無奈的瞥了兩女兒一眼,叮囑道。
想起大嫂之前對女兒的傷害,責怪的話她一點也說不出口,雖然不想承認,但知道這事兒,她的心情,也有點....小開心呢。
和二房屋內的輕松氣氛不同,正房屋內,趙氏板著張臉,瞪視著跪在面前的兒子和孫子。
“大郎,你今天為啥不好好賣?”
“我.....我....”葉文昊我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借口。
反倒是傍邊的馬氏,瞧見兒子為難,連忙解釋道:“娘,大郎他年紀小,貪玩也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氏強硬打斷:“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昨天出的餿主意!今日的糖葫蘆又怎會沒賣完?”
她真是越想越氣,本來她今日可以掙到三十文錢的,可現在卻只有一半!
還有這糖葫蘆,放上一天,明日也不知好不好賣呢!這可是八十文錢吶!這要是賠了,她能心疼死!
跪在地上的葉文昊突然抬頭,滿臉不忿的說道:“祖母,我承認,今日我是偷懶了,可三叔呢,難道他就好好賣了嗎?”
三叔既然不讓他好過,那他也沒必要藏著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大郎,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傍邊的葉正立立馬就急了。
趙氏瞇了瞇眼睛,視線狐疑的掃過兒子和孫子,似是在判斷那個說的更真些。
“是不是三叔心里清楚!我今日待在說書館中,前一個時辰,根本就沒聽到三叔的叫賣聲!”
葉文昊梗著脖子反駁道。
葉正立臉上立時浮現出一抹心虛,但他很快強裝鎮定的說道:“鎮子那么大,我前一個時辰轉的是另一邊!”
“哼,三叔難道不知道嗎?那說書館就在小鎮的中心,就算三叔在另一邊叫賣,也不可能一次都不路過那里!”
說起這個,葉文昊的頭腦倒是靈活起來了。
趙氏小眼睛瞪著葉正立:“老三!你有什么話說?”
“我....我....”葉正立磕絆了半天。
突然揚著臉硬氣的說道:“娘,一起去的鎮子,憑啥大郎就可以清閑的聽書,我卻要辛辛苦苦的沿街叫賣?我就是偷懶了!”
“我這心里不舒坦!大嫂就算是心疼兒子,也不能這樣教唆大郎吶,這...這把我這個當叔叔的置于何地?”
話剛落,趙氏還沒來得及說話,傍邊的馬氏就立刻反駁道:“三弟,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大郎多大年紀,你多大年紀?”
“大郎難得去鎮上一回,他孩子心性,貪玩了些,可你是當叔叔的,咋能和他一般見識?”
“他貪玩你也偷懶,你怎么也不想想娘,這賣糖葫蘆的銀錢可是娘出的!這銀錢要是賠了,娘心里能好受嗎?”
桌邊的李氏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瞧大嫂這話說的,好像大郎偷懶就是天經地義,他三叔偷個懶就是萬惡不赦了,大嫂你忘記昨日說過的話了?”
“難不成你讓大郎陪著他三叔一起鎮上,就是好讓大郎偷懶的嗎?怎么著,累活我們干了,大嫂就等著坐享其成唄?”
“你說得這是啥話,我......”
“都給我閉嘴!”馬氏反駁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被葉方的呵斥聲打斷。
就見他目光掃過屋內的眾人,重點在眼露怨憤的孫子,和滿臉不甘的兒子身上停留了一瞬。
重重的嘆息一聲,這人心眼看就要散了啊。
“老大媳婦,你給我跪下!”為了挽救三兒子的心,葉方狠下心來,命令道。
“父親?我....”馬氏張嘴還想解釋什么,卻又被葉方打斷:“你給我跪下!”
眼見葉方臉色越發冷厲,馬氏再不敢說什么,老實的走到屋子中央,不甘不愿的跪了下來。
“你身為母親,沒有教導好大郎,讓他不分對錯,偷懶懈怠,身為大嫂,不知友善弟妻,話語蠻橫,你還想說什么?”
馬氏眼中含著不甘,低垂著頭應道:“父親,我錯了!”
“罰你從明日起,包攬家中活計一個月!”葉方直接做了決定。
說完這句,他目光又轉向三兒子:“至于老三,明日起再不能懈怠,知道了嗎?”
“知道了,父親!”看到大嫂被罰,葉正立心頭的一口惡氣總算是出了,聞言立刻應道。
但他很快想到了什么,問道:“父親,明日大郎還要和我一起嗎?”
這絕對不行!他今日費心鬧了這么一場,怎么也要把侄子甩開!
“這.....”葉方沉吟幾息,說道:“明日你們就分開賣吧。”
三兒子和孫子不是一條心,再繼續下去,也不會有啥好結果,還是分開的好!
“祖父,我不去!”葉文昊抬頭直視葉方,開口拒絕。
憑啥只有他母親受罰?三叔明明也偷懶了!既然這樣,他為什么還要辛苦掙錢?
“你說啥?”趙氏瞪著眼睛。
“這糖葫蘆生意根本就不好做,我辛苦售賣一天,在冷風里挨餓受凍,才掙了幾文錢。”
“四叔年歲明明和我差不多大,為啥只有我出去?他就能躺在家里享福?這不公平!”
葉文昊梗著脖子喊出來。
他心里就是不平,就是怨恨,憑啥大家都是葉家的子孫,就他要受累?
趙氏一聽這話就炸了,小眼睛內閃著兇光,抖著手指著葉文昊:“你聽聽你說的這還是人話嗎?”
“你四叔從小體弱,這么些年,我費了多少心血,才把他的身體養回來,你這是盼著他生病吶?我打死你個兔崽子!”
說話間,揮手就想向他打去。
卻被葉方一聲爆喝聲打斷:“都別說了!”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疲累:“大郎不想去就不去吧,老三,你呢,也不想去了?”
唉,這個家,不好帶了啊。
“父親,我去,家里如今正是艱難的時候,每天十幾文雖然不多,好歹也能補貼補貼家用!”
葉正立聽到自己期盼的結果出現,立刻挺起胸膛,大聲回答道。
“好,好,好啊。”葉方連連點頭,滿臉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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