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您饒了您恭皇叔吧,他已經一把年紀,怎么受得了天牢的陰暗潮濕?”
恭王妃一身淡紫繡花正裝宮襦裙,發髻只簡單插了一支碧玉簪,此刻正帶著恭親王世子夜朗,跪在正和殿前。
“皇上,父王也是因護著夜明才會對天鳳公主不敬,求皇上饒了他吧。”
二十歲左右的夜朗長得像恭王妃,清秀挺拔,比夜明順眼千倍。
夜澈聽著殿外的哭求聲,感到莫名的煩躁。
“小貴子,你去叫他們回府等,朕得先去找皇姐了解情況。”
夜澈從正和殿后方匆匆趕往朝鳳殿。
“蘭花,皇姐呢?”夜澈直往寢殿走。
“皇上,您不能進去,駙馬和公主在里面……。”蘭花張開雙臂攔在寢殿前。
夜澈將蘭花往旁邊一推,徑直打開了門。
“皇姐!”
眼看夜澈就要去掀帳簾,蘭花只得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腳:“皇上,求您趕緊出去吧。公主和駙馬在休息,您不能掀。”
“啊~”
夜澈不聽勸,帳簾被掀開,蘭花只得捂臉驚叫。
“蘭花,你瞎喊什么!皇姐呢?”夜澈寒著臉看向蘭花,很是無語。
蘭花慢慢放開手指,咦,寢殿里空無一人,連胖貓都不見了。明明親眼看著公主他們進來的,自己一直守在門口沒離開,公主他們到底從哪出去的?
蘭花在寢殿找了一圈,仰頭看著屋頂喃喃自語:公主和駙馬到底從哪里出去的?
“別看了,定是你打盹時,他們出去了。朕且問你,皇姐為何要將恭皇叔和夜明關進天牢?”
蘭花將目光從屋頂處移回來,看向夜澈,逐添油加醋地將恭親王父子當街要殺公主的事描述了一遍。
“皇上,恭親王被關進天牢后,公主還被幾十個弓弩手追殺。若不是遇到韓公子出手相救,公主這會就要變箭靶子了。”
夜澈聽罷將身邊桌子一拍,怒氣沖沖就走了出去。
“皇上,您去哪里?”
蘭花看到夜澈不斷散發寒氣,雙眼卻像是在冒火,不由得跟了上來。
“朕要去找恭親王問問,是誰給他膽子,竟敢當街要殺皇姐!”
“皇上,奴婢跟您一起去,說不定公主失蹤,就是他派人抓走的,目的就是為了威脅皇上,要您放他們父子出來。”
蘭花一想到公主又莫名其妙不見了,心就慌了,一慌嘛,就特別想揍人。
看過追星被武安侯揍的樣子,蘭花覺得恭親王父子還得再加力氣狠揍,不然達不到追星那個效果。
到了天牢,恭親王父子一看到夜澈,便如看到救兵般,欣喜溢于臉上。
“皇上,您終于來看皇叔了,皇叔冤枉啊!”
恭親王抓著鐵柵欄喊冤,卻忘記了向皇上行禮。
“你們的臉是何人所為?”
夜澈看到他們腫成豬頭般的臉,火氣消了不少。
“皇上,是奴婢揍的。他們父子讓侍衛持劍圍著公主,他還很囂張地嚷著要把我們全殺了。恭親王還說,皇上最聽他的話,就算把公主殺了,皇上也不會怎么樣。皇上,您看,他們在天牢里看到您都不行禮。他們就是大不敬!”
在事實的基礎上,添油加醋是蘭花的長處。
夜澈剛降下去的怒火,再次蹭蹭往上竄。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當街殺天鳳公主!朕的皇姐豈容你們欺負!”
“皇上,奴婢覺得他們沒有感受到痛的領悟,絲毫不知悔悟。不如,把牢門打開,讓奴婢幫他們一把吧。”
蘭花摩擦著雙掌,唇邊的笑很是瘆人。
“皇上,皇叔年紀大了,這里皇叔實在是無法待呀,求您趕緊放我們出去吧。”
恭親王趕緊拉著夜明跪下去,磕起了頭。
“放你們出去,繼續派幾十個弓弩手刺殺朕的皇姐嗎?”
冰凌般冷冽的聲音,讓夜澈的臉更似蒙上了千年冰霜。
“塔啦”的開鎖聲,讓恭親王臉色寒白,這會完了!
牢門打開,蘭花走進去,握緊了拳頭,唇角高高揚起,冷笑一聲,便如上了鏈子的機器人。
左右勾拳不斷開弓,重重拳力如雨點般,落在恭親王和夜明本就淤腫的臉上。
很快,恭親王和夜明便已完全認不清本來面目,嘴里“嗚嗚”,話音也說不清楚了。
“噓!”
蘭花吹了吹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的“杰作”:“這會倒可以和追星不相上下了。”
再說說諸葛寒府上,諸葛雄一大早便召集家人立于大廳,而他自己則坐在了主位上。
江氏坐在諸葛雄身旁心下暗驚,諸葛雄昨日回府后一直待在書房里,莫非諸葛家要倒了?
她的財物還沒開始轉移,看來今日忙完詩會就得馬上轉移,遲則生變呀。
三姨太羅氏依舊妖嬈,不時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瞟向諸葛雄。
四姨太爺不屑地看向羅氏,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看她還能騷多久。
夫人膝下無兒,府中就只有自己兒女雙全,諸葛寒自小就不受寵,今后老爺定會把諸葛府中的一切全留給笙兒的。
“寒兒,天鳳公主待你不一般。你進宮去求她,為諸葛家申冤吧。”
諸葛雄喝了口茶,收回魂魄,睥睨著一向唯命是從的庶子。
“不知諸葛家有何怨?我又該跟天鳳公主說什么?”
諸葛寒冷眼看向所謂的父親。
一個自小就將他送至鄉下莊子,不聞不問,任由家仆欺負自己的父親!
一個強迫了自己的娘親,卻又對她不屑一顧,任由江氏欺辱她至死的男人!
“昨日我經過長勝賭坊,被韓公子邀進去,結果諸葛家所有的一切都被那韓公子騙走了。寒兒,你去求公主,讓她把姓韓的抓起來,不然我們一大家子就得流落街頭了!”
“什么!老爺,你是說諸葛家所有的一切嗎?”
三姨太和四姨太聞言大驚失色,顫抖著站起來。
諸葛寒微不可查地勾勾唇角,她們此刻定是想趕緊攜細軟離開吧。
“立了字據,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我們怎可叫公主為難?”
諸葛寒淡漠疏離的目光看向諸葛雄,等待著他的暴跳如雷。
果然,諸葛雄將手中的杯子砸向諸葛寒,拍桌而起:
“混賬東西,你說的什么話!這事你必須得去做,不然你就等著蹲街邊當乞丐吧。”
諸葛寒伸手將砸過來的杯子接住,放于手中,斜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我若不依你所言,你是不是依舊要拿起棍子打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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