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電梯廳門口多了一張辦公桌,有個女孩安安靜靜坐在那里,也不說什么,看見何以安就沖著她笑。
何以安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走錯了樓層。四處打量了一下,才確認是正豐。
“哎,我們公司什么時候請了個這么漂亮的前臺啊。”何以安走進辦公室,興沖沖的問道。
可瞬間發現辦公室的氣氛有點詭異。
“是沈小梅啊,”王叔暗搓搓的說道,“她不是出車禍不能干銷售了嘛,現在來做個前臺。”
“哦,”何以安隨口應著,注意力卻在萬婷婷和徐曉身上。
萬婷婷一臉醬色的坐在辦公桌上,徐曉正怒氣沖沖的站在她面前。
“誰叫你把東西搬過來的?”徐曉手捏在萬婷婷的桌板上,問道。
萬婷婷皺眉,語氣也十分不善:“是賈總叫我搬過來的,說怕你不在客人來了不知道找誰。”
“我就休一周的婚假,至于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要問賈總。”
“不用問了,我現在回來了,你可以搬回去了。”徐曉干脆答道。
自從她們進公司,連王懷石對她們說話都是和顏悅色,何時聽過這么大口氣。萬婷婷擰眉道:“既然我搬過來要聽賈總的,搬回去也要聽賈總的吧,你等她到公司吧。”
“你!”徐曉氣的咬牙。
“婷姐說的是實話,”何以安路過,拍了拍徐曉上下起伏的肩膀,指著萬婷婷原來的位子,說道:“你先到她的位子坐一下,賈總估計一會兒就來了。別著急。”
徐曉轉頭哀怨地看了何以安一眼,隨后一眼不發,一屁股坐到了正面對走廊的沙發上。
何以安對萬婷婷搖了搖頭,也不再規勸,自顧自到自己位子上坐下,開始給賈思文整理這一周新的土地招拍掛信息。
到了九點半,賈思文終于神采飛揚的出現在了辦公室,穿著一件天藍色的真絲襯衫,胸前系著大大的蝴蝶結,七分的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好像一根細棍鑿開了冰面,在冰冷的湖水里拋進了一聲沉悶的雜音。
“哎,徐曉,休完假啦?”賈思文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徐曉,腳步卻并未停止,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賈總,”徐曉站起來跟在后面,待賈思文坐定,邊說邊看向萬婷婷的位子,沉聲道:“我休完假了,后面您看怎么安排。”
“啊,以安你沒告訴徐曉嗎?”賈思文忽然轉頭看著何以安,把何以安嚇了一跳。
“什么?”何以安停了手里的工作,坐直身子問道。
“啊,我忘了告訴你了,”賈思文一拍桌子,又調轉頭對徐曉笑道:“上周五跟張總吃飯,他說自己的秘書辭職了,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我就把你推薦給了張總,張總對你印象還不錯的。”
不光是徐曉,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十分震驚。
王叔轉過頭來問道:“你講的就是那個漂亮的女秘書啊,她怎么辭職了。”
“王叔也很有印象啊,”賈思文偏了偏頭看著王叔,笑道:“不知道怎么就辭職了,她是很能干的吧,大家都對她印象蠻好。所以,張總還是很認可我們徐曉的嘛。”
“嗯……”王叔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一時之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喃喃自語道:“那么能干的秘書,說辭就辭了,該不會是李英群鬧得吧……”
眾人全都憋著笑,也不好說什么。賈思文對何以安說道:“以安,你幫徐曉把東西搬下去吧。”
何以安看了徐曉一眼,只能應道:“好。”
“先把整理好的資料拿給我看看。”
徐曉先去報道,快中午的時候徐曉回來收拾東西。她的東西都在萬婷婷原來的位置上,在何以安的前面。
何以安起身拍了拍徐曉的肩膀,低聲道:“你是搬到下面,還是搬到工地上去?”
徐曉臉色還算平淡,轉身對何以安道:“張總讓我先搬到下面,后面工地可能也要搬。”
“那我幫你吧,”何以安看了徐曉收拾出來的兩箱子東西,其中有一箱全是鑰匙和名單。
“這個給你,”徐曉將鑰匙和名單扔到萬婷婷的桌子上,“這是別人給老板送禮的單子,鑰匙王叔那也有一把,你最好把定期拿著這個單子去對一下,防止王叔把東西搞混。”
“謝謝,”萬婷婷接過單子,復雜的看了徐曉一眼,欲言又止。
“放心,大家都是打工的,我對你沒意見。”徐曉諷刺的笑笑,轉頭抱著另一箱東西下去了。
“我送你下去,”何以安追上,拎起箱子上面趴著的一只抱枕,伸手摁了下電梯,低聲道:“別往心里去,到張勃總那里也不錯,最起碼他身邊沒有那么多雜七雜八的人,肯定會重用你的。”
“呵,”進了電梯,徐曉短促的笑了一下,說道:“我就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賈總太心急了,她自己靠什么上位的自己心里很清楚,所以也處處防著別人。”
“你是說……”何以安心驚,被徐曉話里話外的暗示沖破了頭。
“別誤會,”徐曉看何以安一臉的不可置信,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就算她有那個想法,老板也不愿意啊。”
何以安皺眉,看著徐曉搬著東西走出了電梯廳,留自己在一團迷霧里打轉。
中午萬婷婷約何以安和蘇清在外面吃飯,蘇清一直趴在桌子上打哈欠。
“怎么?”何以安用筷子捅了捅蘇清,說道:“你的酒還沒醒你?”
“周末加了兩天班,把這兩天深、輝兩城的發展報告、規劃報告全部研究了一遍,又把報告改了改。”蘇清拍了拍嘴巴,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么認真?”萬婷婷十分贊嘆,“任總是不是要給你發獎金了?”
“他只會給我發任務。”蘇清噘嘴。
“話說鴻門那塊地簽下來了嗎?”萬婷婷忽然問道,“早上我進去給老板倒水的時候,聽見老板跟什么人打電話,好像是股份的事情沒有談攏。”
“跟誰?于正紅嗎?”何以安問道。
“沒聽清楚,”萬婷婷蹙眉,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就進去倒水那兩秒鐘,能聽清楚什么。”
“話說今年公司還有什么項目要上嗎?”蘇清突然來了精神,“除了鴻門那塊不知猴年馬月的地,還有其他確定能上的項目沒有?”
“正浩有個盤四月份開盤,在中心區,商住一體的項目。正遠跟外面公司合作的一塊地上半年也要動工,正豐自己一個項目都沒有。”萬婷婷吸了口粉,給出了自己的總結。
“不會吧,這么慘我們豈不是要下崗?”何以安和蘇清同時哀嚎。
“所以啊,鴻門這塊地至關重要。”№Ⅰ№Ⅰ№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