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極此時真的用盡了自己最大的包容力來面對跟前那占滿地面的東西,他在焚京城時光想著如何讓花靈媞能在陪自己一段時間,所以任由她怎么胡鬧也沒多想什么。
可是此時此刻,看著這些據說其中一半都要扛到他身上的物資以后才發覺自己忽略了什么蠢事!
“你說什么?你這是打算讓爺給你做苦力不成!”
他帶著相當夸張的語氣瞪著蹲在地上,還在不亦樂乎整理東西的某媞,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委屈,并且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審美,為什么會對這種事兒精產生無法抵擋的興趣。
花靈媞此時已經懶得去回答,一路以來,這個家伙像這樣愚蠢的話對她說了無數句,她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解釋。你怎么和一個從小就富養出來的豪橫子弟解釋貧窮到需要親手工作賺錢的必要呢對吧。
“哎花靈媞,爺在和你說話你聽見沒!即便蠻荒中沒有靈氣,那我們在進入蠻荒前一刻再把東西拿出來也來得及不是嘛!再說了,我可以用傳音符聯絡我辟心谷的人,先同我們匯合再進蠻荒啊。”
穿封極見花靈媞不理他,倒是也自己想出了兩個辦法。
花靈媞手下麻利的把東西歸置打包,爭取將她手頭所有能背在背后的背包里一絲絲空隙都不拉下。一邊歸置一邊聽了他的這話才給了他一個反應。
她朝穿封極伸出一只手,對他比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就歡迎他現在立刻馬上使用傳音符內,其他多余的話一句不說。
穿封極見她這拽不拉幾的樣子,撇著嘴不服輸的真的掏出和自家弟子聯絡用的“石頭手機”。
只見他以比花靈媞更拽的樣子輸入靈氣,然后就向“手機”中輸入一條“語音”,“你們此刻所在何處?!”
說完話繼續拽著的都不把傳音符收回去,而是直接“啪”拍在花靈媞跟前,要讓她好好見識見識他家的弟子們對他這個少谷主有多上心,那訊息都是秒回,秒回懂吧!
奇怪的是,以前對面訊息的確都是秒回的辟心谷弟子,此刻都過去好幾秒了,卻沒有回。
(ˉ▽ ̄~)切
花靈媞蹲在地上飛了穿封極一眼,對他這個亞子那真是好笑到直接上臉。
穿封極指了花靈媞一指頭,重新拿起傳音符左看右看,也沒被自己拍壞啊,怎么這么久了居然沒動靜呢。
他靠在桌邊干脆握著傳音符。可惜別說十幾、幾十秒,已然過去五分鐘、十五分鐘——花靈媞都歸置好完完整整的第二個背包,傳音符還是沒有動靜。
“不能夠,不可能啊!”穿封極兇狠的瞪著手里的傳音符,最后一次確認這塊石頭沒有出任何問題,心里都要懷疑是不是辟心谷那些兔崽子們是背叛宗門背叛他了,這才不敢回他的話。
這還了得!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可是殺人的心都會起的!這不是不讓他在小妮子面前顏面盡失嘛!
就在他要從地上跳起來,拔出自己的燒火棍不管不顧沖出去之前,花靈媞終于張開了嘴。
“別等啦,少谷主你的邏輯推理能力一定是負分。蠻荒邊境就不是蠻荒了嘛?他們肯定已經進入邊境。在那種靈氣相當不穩定的地方,須彌袋和傳音符能好使才怪。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何非要在此處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
穿封極不懂啥叫“邏輯推理能力”,但他聽得懂花靈媞一整句完整的話的意思,聽完后立刻抓住錯處反駁。
“誰說的,你當爺沒去過那地方嘛。爺以前在那里的時候須彌袋和傳音符分明是好使的,你個小屁孩懂什么,分明沒進去過還一副厲害的樣子,我看你的那什么能力才有問題。”
他抖機靈的用花靈媞拋過來的專業詞匯反過來擠兌她。
“拜托,少谷主我大膽猜測你當年進入蠻荒邊境時也已是歸仙了吧,并且使用傳音符的另一邊也是歸仙以上實力是不是?歸仙和歸仙以下對靈氣的親和度以及掌控度是不同的,除非你現在聯系的是我們大師兄,否則還是收起傳音符和我一起抗背包。”
可憐的穿封極當然沒有同獨孤南臨交換過傳音符,被花靈媞一句話說的直接氣悶。最后的最后再被第n次拒絕進入蠻荒后歸置物資,只得坐在板凳上看著花靈媞收拾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大清早,兩人退了房終于走進前方濃濃的水霧之中。
還是可憐的穿封極身上被花靈媞上上下下堆了四個超級大包,這四個大包里面三個裝著食物,還有一個就是穿封極此次行程所會用到的全部求生工具。把食物擱在他身上就是為了充分利用他的實力和地位保護最重要的物資。
可這些食物也是穿封極最想不明白的東西!他都已經走在路上了,別扭了一個晚上最終還是拗不過只得妥協,以這種走出客棧被人笑話的形象,依舊在用言語攻擊著某個可憐的助手。
“花靈媞,你真的是太過分了你知道嘛!那些帳篷防水油布我還能理解,你非要讓我背著這么多吃食,還在我腰上別五個水壺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從來都沒聽說過修士還需要吃東西,怕沒水喝!再說了,你不是說歸仙進入邊境一樣能夠使用須彌袋,為何還不讓我將東西先裝入須彌袋,到了邊境我再替你拿出來不就行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出糗才這么做的!我這些日子以來是對你太好,所以你蹬鼻子上臉了是吧!你站住!哎我讓你站住你聽見沒!”
“聽見啦,我沒有啊少谷主,你能走快些嘛。我說過了邊境靈氣不穩定,即便是歸仙也有幾率無法感應到靈氣。至于食物和水,等以后你就能知道了嘛,現在你便是問我,我也解釋不清啊。”
她無奈的安撫穿封極,實際上她身上的背包更多好嘛,足足六個壓在她瘦小的身體上,腰上的水壺也有四個,整個人都快成變成騾子了,她真的不大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