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她,最難的時候都舍不得嗑一粒小藍丸,反正磕了不一定能活,死了還磕一粒少一粒,留給師父師兄才是正事。
“這個么,有倒是還有一些,金主姐姐若是想要,盡數賣給你就是。只是我手里也就那么些了,不知道姐姐家里幾口人,夠不夠分啊。”
這就是紅果果表示自己要打探人家的來歷,端看人家愿不愿意說。
丑門沒骨瞅了機靈妞一眼,瞞倒是沒什么好瞞的,除了他們流放者的身份,其他的東西被知道了去還能被掘祖墳咋的。可是也不能一下子啥都說,那不成了大嘴巴了,人家也會覺得奇怪啊。
“人口自然還算有些,所以我才估摸那五十顆不夠,想再問你買些。可你手里的既然也不多,就不知這種靈丹你還能弄到嘛。若是可以多供些,咱們不妨做個長期的生意,也好讓你有個穩定的進項。”
嘩,金主姐姐就是金主姐姐,三兩句話還沒整明白人家的基本情況呢,這就想做我的長期飯票啦?她心里一個尋思,覺得這事并沒有那么簡單,恐怕長期飯票這事另說,人家不過是想借此讓她開口問想知道的話,好用這些換她一個底細呢。金主姐姐厲害啊!
“哦,這倒是求之不得。不瞞姐姐,我這手頭確實羞澀,不然也不會拿出這靈丹換錢,無人認得不好折現。數量提供嘛倒是好說,只是不知道姐姐何宗何派所居何處啊,要是做長期的生意,這些都是要折算成本的,萬一相距遙遠我還不大好做。”
她沒把話說的太滿,也是給對方一個考慮的余地。喏,其實我也可以不知道那些,端看你想套多少的近乎了。
丑門沒骨心眼多啊,一聽就明白花靈媞這小姑娘葫蘆里的藥要怎么賣,爽快報了自己的名字。
“嗨,這有什么不好做的,我常年在這地上東奔西走,你若是誠意相交我都不用麻煩你,按你的習慣來走鏢或是自取,只管找我丑門沒骨就是。”
她報完自己的名號還很是意氣洋洋的甩了下頭扭了下身子,對自己的名字那是相當的驕傲。
不怪她這樣,若是擱在八百年前,她丑門沒骨這四個字可真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人送“魅仙無歸去”的諢號,戲耍了多少江湖浪子。后來得罪了個女人被斥為“妖女”,就給貶出大地流放蠻荒,成了流放者。
可這名字要在當年還有人聽過,擱到現在即便是聽過的大概也忘的差不多了。她說的意氣,卻引來一個十分囂張的笑聲。
“哈,丑門?這姓倒是新鮮,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怪異的姓。不過這姓是家族親爹傳下來的,倒也沒甚好說,可沒骨這名字就顯古怪了吧,別人叫起來還當是什么殘疾人呢,沒骨沒骨的,人沒了骨頭那不是癱了。”
能說出這種欠揍話的除了穿封極還能有誰?!花靈媞擱那兒聽著這家伙猶如尋死一樣的話,感覺頭都要愁禿了。
少谷主啊少谷主,你以前因為這性子這嘴把女主角給得罪了,我還能憑著那么點兒機智給你攬下來,因為人家現在還沒發育成熟,可你也不能這么飄啊!是不是我平時叫你“少谷主”叫多了,你自以為身后有個辟心谷撐著就能隨心所欲了是吧!你也不看看你開嘲諷的對象是誰,是你隨便掰著你揩油的大姐頭好哇,你是沒被揩夠是咋的。
拖不動,真心拖不動,要不就把他送給這位丑門沒骨姐姐做面首算了,看在他長得那么得勁兒的份兒上,說不定姐姐下手能輕些。
“少谷主,不可隨意開玩笑啊”
她心里雖然那么想著,可該說的話還得說,該救的人還得努努力,畢竟她是接受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洗禮過的好青年,那良心都不能用斤稱,他雖然作死,到底對她不錯。所以她冒著丑門沒骨兜帽下幾乎已經猶如實質的殺人眼神冷汗涔涔的開口。
只是這一回她就不能用在藍音音那里使過的方式了,丑門沒骨可不是藍音音,憑著幾句話轉移注意力和仇恨值這事就過去了,得用另一種辦法。
她換上了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痛心疾首對著穿封極就是一通搖頭,就像是穿封極年幼時在學塾里遇到的先生,對著他這種失去了大腦的學渣表示極大的遺憾。
“少谷主你有所不知,這‘沒骨’二字別看它字面上頗為怪異,實則內涵深厚,甚是應景。能取出這樣名字的人定是美學造詣極高,又善于隱晦通題達意之人,才想的出這樣高妙的名來。”
哦?這么兩個字居然還有這樣的意思?
穿封極一臉的囂張被花靈媞又是搖頭又是舞詞弄札的話給沖擊的退了下去,換成了一臉迷茫,壓根想不通這“沒骨”咋就又美又厚了呢。
非但是他不明白,封自昌也不明白啊,平時他們老叫丑門“阿丑”“阿丑”的,其實也覺得“沒骨”怪怪的啊,相較起來還不如“阿丑”來的親切呢。
除了這兩個人,丑門沒骨自己也挺不明白,這“沒骨”其實是她自己瞎取的,以前叫什么本名因為年代久遠她早就忘了,只記得土到掉渣,再配上她的姓,感覺說一次人家就輕視她一次。那會兒她剛修煉沒多久,日子本來就不好過,還因為一個名字被歧視,索性湊了個機會給改了。
然后她還是凡人的時候家里窮,本來也沒念過幾年書,能認得基本的幾個字夠生活就好,自然也取不出什么高雅的名來,就想著自己身姿柔軟宛如湖邊那飄蕩的柳條,像是沒骨頭一樣,就叫了“沒骨”了,一直沿用至今。咋的莫非就這倆字還取出別的意思來了?
三個人同時齊刷刷看著花靈媞,連路也不趕了,反正也沒靈獸瞎了眼撞上來,干脆站那兒認真的聽花夫子能把這么兩個字說出些啥名堂來。
花靈媞面對著三個不由自主攔下她去路的人心里一時有些打擺子。糟糕,為了救那個銅憨憨自己剛才把話說的太玄乎,吊起三個高手的胃口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