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頭頭兀自想的美,可斗篷人他們進入這座城市之后,心里想的卻是立馬散播開來要去找人。
這群無組織無紀律的家伙,才剛離開守衛的視線范圍,好些人就開始蠢蠢欲動。花靈媞交待的話也拋諸腦后,兜帽下那眼珠子滴溜溜轉來轉去,看的都是街道兩旁暗道小巷,就連玄燼國最大城市的雄偉和熱鬧也絲毫引起不了他們的興趣。
以花靈媞目前對他們的了解,她就是用波棱蓋當腦子都能預見這種變化,好在這些斗篷人里有憨憨也有聰明的。沒等花靈媞提醒呢,北唐代汲就在兜帽下面壓著嗓子沖所有人小聲呵斥了一句。
“若想功虧一簣,你們盡管繼續耐不住性子開小差,還當自己是在蠻荒?!”
這句話一出,分量倒是挺足的,馬上讓蠢蠢欲動的人收斂了危險的想法,繼續保持住高手保鏢的做派,一路在凡人們小心翼翼的注視中繼續前進。
花靈媞、北唐代汲、封自昌、丑門沒骨和穿封極自然知道所有人不會一直在一起,他們的目的和目標不同,只要進了城分開各忙各事是應該的。
可也不能還在城門附近呢就立馬散了吧,總要尋一個合適隱蔽的地點,然后以不引起注意的動作散開,待到隱入這座巨大的城市里以后,再想怎么做當然也就沒人管了。
于是,一群人走著尋著,最后還是穿封極仗義,走在最前面小聲卻不情愿的提醒花靈媞,干脆讓他們一起跟著去穿封世家得了。最后從穿封世家中悄悄離開,應該算是在這城中最安全最隱蔽的方式之一。
花靈媞一聽,眼睛都亮了。那可不嘛,穿封世家在這焚京城中即便不是權勢滔天,也是一方闊佬,勢力強大。這樣的家族在這城中除了他們自己聘用的修士以外,誰還會多去注意。將來事發被追究還是個相當強力的掩護,簡直是最完美的分散點。
她感激的看了穿封極一眼,走到后面和丑門沒骨嘀嘀咕咕了一陣,眾人就決定在穿封極的帶領下大大咧咧前往穿封世家。
他們又走了一陣,距離城門口也已經很遠,確定附近再沒了守衛的人以后,終于用不著那么小心翼翼。丑門沒骨來到花靈媞身邊[豆豆小說],終于問出了她滿心的好奇。
“花兒,姐姐真是沒看出來,你確實厲害啊,竟然真的做到這樣的事。快說說,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不會在城門口查我們,還讓我們這么輕易就進來的!以前哪怕是守衛松散的時候都沒有那么容易,你該不會有什么隱藏身份瞞著我們,那些人才對你如此好說話吧。”
她的音量雖然很輕,周圍的凡人聽不清楚話里的內容,可斗篷人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聞言,立刻精神一振,紛紛朝著她倆轉移過注意力來。
他們也對這事好奇啊,要不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心態還算穩,在城門那會兒就繃不住了,吃驚都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好嗎。
尤其是北唐代汲,一開始他不是最不看好花靈媞,最不待見花靈媞的人嘛,甚至都準備好事情敗露之后親手殺了這個不自量力的家伙。
可現在呢,這種十分輕易就進來的情況簡直可說紅果果的打著他的臉啊,啪啪啪的可脆生了。只是好在他這一生也是坎坎坷坷的經歷的多,面子里子的早就不怎么在乎,打臉就打臉唄,真相才最重要。于是也是豎著一雙耳朵,想聽花靈媞怎么解釋。
穿封極也一樣好奇啊,好奇到精神頭都迷迷瞪瞪的了。親娘誒,花靈媞這腦袋瓜究竟是怎么長的,安?一開始看她收靈石那財迷心竅的樣兒,還以為草包在自尋死路。
可現在證明了花靈媞這家伙非但不是個草包,她是早有成算,還是在丑門沒骨拿出靈石之后想到的辦法。這種反應力和觀察力,讓他簡直想要當場把人打暈抗回辟心谷去,他就是覺得這妞適合做他未來的谷主夫人嘛。當然啦,財迷心竅還是財迷心竅的,她看到靈石那哈喇子可不是假的。
花靈媞則是被丑門沒骨不負責任的猜測囧了一下,“沒骨姐姐,請善用你的想象力,我怎么可能會在焚京城中有隱藏身份,即便有也該是和玄清宗有關吧。其實這事是你們想復雜了,一開始你們看到這城里的守衛增多就想復雜了,情況并沒有看上去的那樣糟糕。”
封自昌聽了她的話也從一邊靠攏過來,他現在對花靈媞的好感上升到了新高度,很是愿意和她交流。
“怎么個想復雜法?”
“嘻嘻,諸位前輩們啊你們是光注意那些守衛的數量以及護衛城防的級別,于是因為自身的身份擔心自己能不能進來。可其實前輩們沒有仔細觀察這些守衛是在那里防備什么的。現在我想讓你們想一下,當時咱們在城外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這些守衛對其他進出城門的人刻意刁難?我們在那里討論的時間并不短,可我卻沒有見到過這些守衛有扣下任何衣冠不整之人。這些人在如今城外林子那么危險的情況下,數量很少嘛?可守衛們分明只是短暫的盤問了幾句,收過費用以后立刻就將他們放行通過。所以我才覺得他們對人根本就沒有興趣。”
花靈媞直接提醒他們自己觀察到的現象,也引得封自昌和一些斗篷人真就開始回憶當時城門口的情形。還真別說,如果沒人提醒,封自昌確實觀察不到這一層,可經過這么一分析才發現,當時城門口確實挺平靜的,一點兒都沒有混亂的局面出現過,以至于讓他們都忽略了過去。
“那他們也不會這么輕易的讓一群連臉都不敢露的人進城吧,雖然防備的對象不是人,可也不至于讓身份不明的人來去自如啊。”
封自昌提出疑惑。
“所以我才讓咱們少谷主出賣色相啊,又讓大家扮的酷酷的,光明正大一點都不要心虛的朝焚京過來。”